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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姐妹三个这便去花坞的暖阁守着,各家的娇客进府了,都直接送到暖阁来,你们好生招待着;
德音,你去寻你婆婆和三婶,帮一把手,忙完了,就去花厅坐着,到时夫人们都往花厅去,你跟着陪一陪。”
许瑷想了想,道:“大伯娘,六弟和七弟才好,母亲那边怕是挂记着。侄女想去看看母亲有什么吩咐。”
世子夫人点头:“成,那你和德音先去找你母亲。”
众人应了,舒德音和许瑷就往厨房的方向去。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许瑷突然说:“大姐姐很好的。”
舒德音觉得意外,许瑷不像个会在背后说人的人,无论是好话坏话。
许瑷腼腆地看她一眼,对自己的越界有些局促:“我听到几次,府里府外的人说二伯娘还有三哥的闲话,大姐姐也经常听到这样的话。二伯去世得早,大姐姐最要强的,一心想撑起二房。”
就说了这么几句,好似没头没脑的,舒德音却隐约懂了。
二太太不算是个讲究人,很多事、很多话,当着妯娌、儿女、下人甚至外人的面,也并不避讳;
许厚璞自己也说,谁都说他不学无术,怕是侯爷对他,也没有什么大的指望。
这样一来,二房在侯府和京城,都是很尴尬的。世人捧高踩低,肯定说什么的都有。
对此,二太太是,不在乎?或者顾不上?谁也不知道。
许厚璞估计是没感觉,他还挺以纨绔为荣的,压根没觉着被看不起,被嘲笑。
但许玥肯定不是这样的,她会敏感,会受伤,会对这样的家人无奈又无力,同时又不能不在乎,不能不努力想办法去改变。
舒德音突然懂了,许玥排斥的不是自己,她排斥的,是舒德音会给二房带来的难堪,和无望。
她的心里涌上了歉意,谁愿意自己成为别人的伤疤和羞耻呢?哪怕两个人,都这么无辜。
舒德音悄悄拉拉许瑷的手,道:“谢谢你。”
许瑷朝她微微一笑,两个人不约而同把这段对话当成没发生过,继续沉默地走着。
到了厨房,二太太又是先走了,三夫人带着丫头婆子正要往花厅去。
三夫人把二人拉了,问许瑷:“怎么不在暖阁里坐着?你身子弱,在园子里受了风,可不得受罪嘛。”
许瑷浅笑着:“母亲出来的早,今日还未见弟弟们。女儿怕母亲挂记着,想替一替母亲,您若要回去瞧他们,也能抽出身来。”
“他们可起来了?这几日病得都没精神,我早上走时,没让叫起来。”
“都起了,六弟吃了一碗肉粥,六个水晶饺子,半碗清汤面,发了些汗,说身上舒坦些了;七弟吃了一个灌汤包子,喝了小半碗面汤,胃口还没开,但瞧上去精神比昨日强些。”
“阿弥陀佛,这两个小磨人精,可算是好些了。我的儿,我这里不用你,你快和两个姐姐坐着去,待会儿同窗来了,好生招待着,缺了什么就回去找钟妈妈说,别怠慢了。”
许瑷应了,分道往暖阁的方向走。三夫人冲舒德音笑道:“你这妹妹最是乖巧懂事的,这几日没扰了你吧?”
舒德音就抿嘴一笑:“有三小—姐伴着,我的病都好得快些。还要多谢三婶疼我。”
喊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孩子做妹妹,她暂时还做不到,叫一声三小—姐,又觉得生疏了,辜负了那位好人儿。
三夫人拉着她的手,絮絮说着小六和小七怎么调皮,许瑷性子好、懂事又友爱。187小说 .187xsxs.
舒德音微笑着听了,不动声色瞥了身后的清河清宴一眼。
清河还在不解,清宴拉拉清河,用眼神示意她去看舒德音的身后的裙角,上头沾了几粒泥点子。
清河来不及细想,上前道:“三少奶奶,您的裙子,溅了泥点子了。”
舒德音停下脚步,三夫人也“哎呦”一声,替她看了看,道:“痕迹不重,不仔细也看不出来。”
清河迅速看一眼为难状的舒德音,大胆说道:“三少奶奶,时间还早,要不,先回院子里换一身,再直接去花厅?”
舒德音想了想,对三夫人道:“侄媳头一回见亲朋,衣饰不整,怠慢了怕是不美。”
三夫人也无法,只得让她快去快回,别让客人久等。
等舒德音回到湘仪院,清河清宴两人迅速帮她换衣,她笑道:“反应倒快。”能一个眼神就知机,不是易事。她有些惊喜。
清河看一眼清宴:“奴婢愚钝,是清宴提醒的奴婢。”
舒德音看清宴:“给你记一功。多琢磨,随机应变也是学问。”
清宴压住喜悦:“是。”
确实,就为了不和三夫人一块亲密登场,给客人错误的信息,惹二太太的眼,而整出这么大动静,这个借口找的,并不算顶妙。
等舒德音赶回花厅,万幸客人还没有来。这天气,谁也不愿老早就出门受罪。
二太太对舒德音还是没好气,舒德音坐在二太太身后的玫瑰椅上,轻声道:“母亲,今日德音拜见亲朋,自是要做世人眼里的好媳妇。”
二太太狐疑地侧头看她一眼,舒德音朝她微笑:“好媳妇易做,名声难得。德音想想,还是婆媳相得的名声,得着最舒坦。”
二太太显然一个字没懂,张口要问呢,刘妈妈轻轻扯了扯她,提醒她想想京城里流传的几个好媳妇故事,无一例外的,不一定是媳妇多出众,全靠恶婆婆衬托。
二太太牙齿咬得嘎嘎响:想踩着我得个好名声,你也配!
于是,客人来时,三夫人正要介绍舒德音,就被二太太瞪了一眼:这也是个踩着自己得名声和好处的毒妇!
三夫人笑容不变,退后一步。
二太太就拉着舒德音的手,道:“这是我家小三媳妇,家世上虽然差了些,人还算懂事,侯爷也是很满意的。”
舒德音默:刺激过头了么?态度挺对,但说的这话⋯⋯
对面的贵客也很尴尬。她是三夫人娘家的大嫂,恭勤伯安家的长媳,照她和三夫人的姑嫂关系,三夫人来引荐舒德音,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安世子夫人和三夫人对视一眼,笑意盈盈地拉过舒德音,就递上了一个扁叶金镯子:“好孩子,这小脸儿,水灵灵的。”两姑嫂在见面礼的选择上还挺默契。
舒德音谢过了,叫了舅母,退坐到玫瑰椅上,安世子夫人和二太太寒暄两句,自是到一边和三夫人聊些伯府的近况。
二太太看了,又是一阵气闷。她没有拿得出手的娘家,和妯娌关系也不是很亲近,大宴小会的,形单影只是常事。
舒德音坐在后面,回想一下安家的谱系,凑到二太太耳边,轻声问:“母亲,三婶娘家有两位嫂子,怎么今天只来了一位?”
二太太自是知道缘由的,顿时把气闷甩到一边:“安家老二娶的,是安老夫人娘家一个远房外甥女,病秧子一个,生了两个女儿,就整天只能关在房里吃药了,连风都见不得,出来吃宴?除非太上老君赐粒仙丹。”这位才是“要命的远房表妹”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