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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乔碧华骤然回身。看到不过转瞬间,赵语嫣已改了对她的心不在焉,正对着郑莹莹真个“语笑嫣然”。她不自觉间就手指甲刺入了掌心,仇恨入骨。
舒德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是为了这个?先生不是哄我们?”
许韧摇头:“千真万确。乔碧华说起来时,只有比这个还恨上几分。”
舒德音还是觉得不可能:“认真说起来,其实人家并没有做任何得罪她的事情啊。”
只不过对她不曾殷勤,又对了旁人笑得好看,这也能叫她恨上:“会否有旁的原因,只乔碧华不愿意说,便拿了这个做借口呢?”
许韧也不能断定就没有这种可能,只是他那时看了乔碧华的愤懑,倒有十足十的真意:“人心其实难测。”
便是那毫无原因只喜欢作恶的人也有,谁能想得明白?那就喜欢看人痛苦和流泪的人,唯有从他人的苦难里才能得快感的人,如何说得清?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这也太难测了!乔碧华知道自己有那么偏激么?
许瑷还后怕呢:“呦呦⋯⋯”
她一开口,马上意识到不对,不应在外男面前将舒德音的小名说了出口。
她不动声色看了许韧一眼,盼着他没有反应过来:“哟⋯⋯我才想起来,我们也曾得罪过她的!”
是了,在平宁侯府的饮宴上,舒德音和许瑷都怼过乔碧华,当众给过她难堪的,难道竟是逃过了一劫?
许璐没好气道:“你怎知她便不会对你们下手?或许早已列了张报复的单子,一个个整治过来。只不过你们在人家眼里怕也算不得什么人物,哪里能有未来的后妃重要?”
许瑷和舒德音就差没有握紧彼此的小爪子,庆幸自个儿的“微不足道”了。
且说回那乔碧华。
她虽然动机十分销魂,但计划做得还算完备:她想玩个一石二鸟之计,让那些得了如意便以为能青云直上的女子重重摔下。或许她本没有那么憎恨两人,只是喜欢看人跌落吧?
她既然看出来邱莲儿心悦乔碧涛,这么好的棋子怎么舍得不用?
于是舞台搭好,演员上场,她只做了个坐收渔利的看客。
她洋洋得意了好几天,只以为无论是舒德音还是郑莹莹倒霉,她横竖不亏的。等风声过了,再想个法子弄那赵语嫣,岂不有双份的刺激?
“先生怎么查出的真相?”
其实比起谁做的、怎么做的,舒德音对怎么查出来的更感兴趣。
许韧口口声声说了舒德音是有嫌疑的,但他其实半点不信舒德音会做这样的事情;自然的,郑莹莹成了他的第一关注对象。
可郑莹莹有忐忑有慌张有不安,却并没有心虚的。因此,虽然一直没找到能为郑莹莹提供不在场证明的人,但许韧已倾向于排除了郑莹莹的嫌疑。
许韧将冬年梅班每一个人的问过一遍,邱莲儿的说辞是天衣无缝的:先同郑莹莹在一起,后来分开了,郑莹莹去翠湖,她去更衣了⋯⋯
她和赵语嫣扯不上半点关系,根本就怀疑不到她头上去的。
再说了,她一个女学生,说起了去更衣,觉得先生们自然不会往下深问了:再问,就是轻薄了。
许韧当时没有说什么,但他本是个心细如发的怪物,问话时将她去了哪个更衣房、时间段都问出来了,竟要和同一时间段在同一更衣房附近出没的人做比对!
很费了一番工夫,被一些人当成了登徒子变态,邱莲儿的谎言就现形了。美丽书吧 .ilishuo.
本应当就拿下了邱莲儿细问的,但一来在行踪上说谎了不一定就是去作恶了;二来即便邱莲儿便是真凶,许韧十分怀疑她是叫人主使的。
他本来还想怎么确定,他的作风自然是叫了人来问:是不是的,一问便知。
可牧弘是个婆婆妈妈的,总想要周全些,唯恐不是邱莲儿,大张旗鼓的反伤了她的名声。
好嘛,正被牧弘逼着想法子呢,郑光爱夫人安排的托儿就出现了,一本正经替郑莹莹编造不在场证明呢!
许韧那个无奈哟:世人愚妄说的不就是这个么?分明没有错处的,偏不敢信世上有公平正义,一定要多此一举。
他索性就利用了郑莹莹一把:给你个教训,叫你长长记性罢!
听了许韧说完,舒德音又一次被许瑷握住了双手。
她能从许瑷的眼神里读出一句规劝:呦呦啊,以后好好儿的吧,再不要作死挑衅许先生了吧。
事情的真相在书院里一公开,冬年梅班的女学生们都惊呆了:咱们班上竟然有这样的狠角色!
郑莹莹一阵阵后怕:这竟真是针对她来的。她差一点!就差一点,真的成了别人精心准备的替罪羊。
邱莲儿和乔碧华两人自然被退了学,其余的惩罚还能有什么呢?这便是送去官府,也没有地方关去啊!
牧弘和师母说:“背了恶妇的名声,影响了婚嫁,怕就是对她们的惩罚了吧?”
可连师母都觉得对她们实在太便宜了:“名声再坏,也只在这个圈子里头。若是送出京城去,照样甩掉了包袱过自在日子!”
如何公平呢?可怜舒德音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连那赵语嫣都带了家里备的礼,先去谢了徐掌珠,又去看舒德音。
不过她们本来没有太多话说,如今赵语嫣慢慢对舒德音改观,到底不是性情相投能做朋友。
所以不尴不尬说了几句,赵语嫣只能起身告辞了。
出了门后,十分惆怅。只觉得自己从前确实叫家里宠坏了,认真想想,和舒德音有过什么冤仇呢?偏要针对着人,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样。
如今便是发现了舒德音是个可交的人,那又如何?人家并不缺乏朋友,但凡她转身示好,舒德音便要接着的。
是啊,成长便是这样的:等到你发现自己曾经的幼稚时,你也只能往前走,不能对过去的自己喊话了。
舒德音觉得一下子有太多的人关怀她,一时有些“吃撑”的错觉。
但有两个人并没有来,一个是舒灼华,另一个是赵雁。
舒德音知道舒灼华便是能出红袖招,她也不会上定远侯府来。因此接了舒灼华捎来的信和药材,也没有失望。
但赵雁没有来,她其实有些惊讶:从前赵雁不愿意扰了她,自然不和她刻意往来。可后来她们已成了同在一起怀念舒嘉言的人,以赵雁的心地,舒德音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疼爱。
便是这样的人,她竟会不来看自己么?舒德音有些不信。
她想了想,索性委托了许瑷替她去瞧瞧:“你便投了自己的帖子去。除了赵雁姐姐面前,任何人问起,你都不要说的名字。”
好家伙,许瑷也不知道舒德音和赵雁之间到底怎么有了交情。只是这么听着,竟好似一场“地下(交)情”。
舒德音只得同许瑷说了:“赵家的长辈十分守礼的,对我不是特别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