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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母拿了件外袍,披蒋瞳的肩上。
蒋瞳一笑,领着落颜就去了书房。
难得父亲竟然叫人来说让她过去,也不知是有什么事儿呢。牛牛中文网
父亲在书房背着手,看起来十分的冷肃般。
蒋瞳一进去,父亲就冷厉地说:“孽障,还不跪下。”
这吓了她一跳,有些不明所以看着父亲:“父亲,瞳瞳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跪下。”
父亲一转身,一脸震怒的样子,也着实是吓到蒋瞳了。她也没再问为什么了,端正地跪在地上。
蒋父怒责她:“往母亲是怎么教你的,一个没出阁的千金小姐,跟个市井小民一般,整日在外面走来走去,一点规矩也没有。”
蒋瞳低头也不敢反驳,只由着父亲说她。
到京城的这段时间,她是出去的太是频繁了,比起在扬州的生活,那是天翻地覆的,母亲只想着她能出去多让别人认识她,也能结些手帕之交,可原来父亲是这般不赞同的。
“父亲越发不说你,你就越发的不像话来着,蒋瞳,你眼里还有我这么个父亲吗?”
蒋瞳摇头:“蒋瞳不敢。”
“你不敢,你胆儿给你母亲给撑大了,我跟你说,你是姓蒋的,不是姓王的,你是我蒋正治的女儿。”
蒋瞳很是委屈,从小到大,这是父亲骂她最凶的一次吧,以前都不曾有这般训过她吧,在老家的时候母亲和家里的长辈都宠着她,从没人这么凶过她,现下被父亲这般说,觉得心里特别特别的难受,眼泪也不受控制地,一滴滴地跌落了下来。
“你倒是还觉得委屈了是不是,蒋瞳啊蒋瞳,你往时做些什么,父亲也不是什么事都得管着你的,可你也不是事事都不顾什么后果,你不仅跑去霍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帮那霍楚楚推车,这般的抛头露面的行径是你一个女儿家该做的吗?你还有没有一点点礼仪廉耻了?”越说他越是来气,手一拍桌子怒道:“蒋瞳,你都是你母亲惯着你的,什么事也不分天高地厚的,那霍家能帮得吗?你是想让咱们蒋家受上牵连,全府的人也过得跟那霍家一样是不是?”
蒋瞳哭得难受:“不是的,父亲。”
“你好生反省反省,你做的是什么事,你管得起霍家吗?你惹得起这麻烦吗?要是上面怪罪下来,整个蒋家都得为你的任性受苦,你担当得起吗?”
蒋瞳好难受好难受,不仅仅是因为父亲的责怪,还因为一些东西,她以为父亲并不是一个世俗的人,父亲清高,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祖母在世的时候,谈起父亲,也是觉得父亲是个与众不同才高清傲之人。
可现在父亲却责怪她帮了霍楚楚,怕会连累到蒋家。
她的父亲,跟一直印在脑子里的那种敬仰,是越来越远了。
父亲气怒地说:“你在这里跪着,好生给我反思。”
袍子一拂走了出去,蒋瞳抬起头,眼泪迷蒙地看着书房的墙,墙上挂着一副梅花小簪,写得漂亮无比,就若是那梅花朵朵盛开一样。
她跪在这里,心里真的是很迷惘,难道像楚楚这样,就注定了不能有朋友,就注定了孤苦着吗?
门被推开,蒋瞳回头看到母亲站在门口,灯火下母亲的样子很是高大。
“瞳瞳,你起来,先回去吃个饭,今儿个你也累了,用了饭好生歇着。”说罢就要来扶她一把。
蒋瞳摇摇头,忍着不再哭:“母亲,你先去用饭吧,瞳瞳没事。”
“你一直不是很听母亲的话么,起来。”蒋母声音一大。然后直接跟落颜说:“赶紧把大小姐扶起来,带回兰苑去休息着。”
“可是,母亲。”蒋瞳摇着头。
父亲命她在这里跪着呢,母亲现在让她回去,父亲一定会责备母亲的,她宁愿自已受这些苦,也不要让父亲责骂母亲来着,原本父亲对母亲就极是不好的了。
蒋母淡定地说:“小银子,去西暖阁请老爷到书房来,说我让瞳姐儿回去了。”
落颜扶着蒋瞳起来,小声地说:“小姐,还是先回去吧。”
蒋瞳看着母亲,母亲的脸容坚定从容,一脸的无惧。
出了外面,她跟落颜说:“你叫红柳过来,让她留在这里,若是有什么事,马上来告诉我。”
她若不走,母亲不放心,只得在落颜的挽扶下回了兰苑。
热好的饭菜放在兰苑的桌上,她却不想用,还是放心不下母亲,洗了把脸绕了小路去书房的后面。
才一靠近就听到父亲大声地说话:“王氏,我这瞳姐儿,好端端的你教成这样子,还这般的纵容着她不分轻重,你是不是想着你与蒋家将无任何关系,心里怨恨着,就纵容瞳姐儿胡作非为,丢尽我蒋家的脸。还想要置我蒋家于水深火热中?”
“老爷,你要管教瞳姐儿,但凡是好的,我都替瞳姐儿高兴,这么多年来终于有父亲来管教着她,可是今儿个你这么训她,我却是不愿意,我放在手心里宠着疼着养大的女儿,她很是懂事,我舍不得说她一二句重话的,怎生别人挑拔一下,你就觉得你这亲女儿做得事都是错的,在你的眼里,瞳姐儿就是个不经事不懂是非黑白的人吗?”
“你还这般嘴硬,蒋瞳就是让你给教坏的,那霍家可是犯了大罪,若非是有你纵容,瞳姐儿岂会无端端跟霍家来往。”
“老爷,你这就好笑了。”蒋母淡淡地说:“也是你跟我提过要买下霍家的房子,瞳瞳这才起了心去打听,她与楚楚成了朋友,况且她也只是帮些衣食钱财之类的,她一个女儿家还能帮得了什么。”
“什么朋友?那霍家的人,能相交得了吗?”
“老爷,那在你的眼里,你与郁堂也还算是朋友吗?当年郁家被贬,也是戴罪之家,那时的郁家跟如今的霍家又有什么不同,可是老爷你当年可没有当郁堂是外人,钱财之事的帮忙不在话下,还一力担当让他兄妹住到了蒋家,甚至你也拉下面子上京求了我打通关系,如今你却责怪瞳姐儿与戴罪的霍家人来往,我倒是不明白了,你那时从来不觉得自已做错,谁也劝不得,但是现在你却认为瞳姐儿是做错的,你听那些妇人之见,也把自已的那些品格给贱轻了。”
蒋瞳在后面听着,眼又湿润了起来,泪在眸中打转着。
“闭嘴,我蒋家的事,由不得你胡说八道。”蒋父恼羞成怒了。
“你让我不说这些也行,你让瞳姐儿思过,可是我却觉得,子之错也有父之过,今儿个我也把话搁在这里,别人怎么挑拔也好,我王燕之的女儿,别人是动不得的。我也劝你一句,你恨我也罢,你厌我也罢,我们也很快没有什么关系,你别让瞳姐儿怨恨你一辈子,你亏欠她的,只怕你以后怎么弥补也是补不足的。”
“你多说一句,别怪我对你不念情。”父亲气急败坏地在里面怒斥着。
母亲却依然无畏地说:“你若真对瞳姐儿无情,我便也是什么都不顾的。”
蒋瞳生怕父亲对母亲出手,不顾一切冲了进去,哭着叫:“母亲,走罢,咱们离开这里,回金陵姥姥家去。”父亲已经变了,变得叫人心凉透的。
“瞳瞳,你怎么又来了,母亲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蒋母心疼地抱着女儿安慰:“别哭。”
蒋瞳直直地看着父亲,眼神清亮带着些怨恨与不解,看得蒋父心里有些愧疚,转过头去也没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