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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多铎沉沉的看了多尔衮一眼,心中尽管感慨万千,却又千丝万缕毫无头绪。
多尔衮回视多铎一眼:“睡去吧。”
“唉。”多铎叹了一口气,不情愿的转身离开。
多尔衮的眼里带着令人不容忽视的红,不知是不是因为夜晚的风太过寒凉,太过刺痛,他眯着眼,抬起手捏了捏眉心,整个人透出一股与年纪不相符的疲倦沧桑,半晌过后,他从腰间取出玉笛,唇瓣轻启,缕缕气息喷薄而出,晶莹碧透的玉笛发出阵阵旋律,哀愁的滋味荡的人心头百感交集。
多铎此刻已走出一段距离,但是这若有似无的悲凉笛音还是叫他心头一阵郁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就这样了,他一遍遍的想,又一遍遍无疾而终,他跟多尔衮兄弟二人明明出生既是天之骄子,作为云端上含着金汤勺的人,一步没走错,步步没走错,可是命运怎么就舍得对他们高开低走。
多尔衮终是在连吹了三首蜜七七最喜欢的曲子之后停了下来,不是他想要停,而是郁结的情绪已经满足不了他气息上的供应,多尔衮迎着月光二站,清晖洒在他的脸上,显得整个人面色格外苍白,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汇聚到了他的下颌,他本是无声,但是渐渐的开始啜泣,后来竟也顾不得堂堂睿亲王成亲前夕大哭,若是被有心人得知播散会是怎样一个后果:“玉儿。”他哀痛的嘶吼着,虽然只一声,但是对他而言似乎是耗尽了一系列的心力。
“玉儿,玉儿。”第二天多尔衮是在梦魇中呼喊着蜜七七的名字醒来的。
“哥,你没事吧。”多铎听一大早听服侍多尔衮的人说,十四爷昨晚把所有人都轰了出来,并且叫他们没有他的旨意,不许轻易过来,便直接过去了他那面。
“没事。”多尔衮挥挥手,他按着宿醉,梦魇过后并不清醒的额头:“今日是如何安排的?”
多铎的视线在多尔衮的脸上停留片刻,见他的心情不似昨晚那般,便也把心放宽了不少:“上午从侧门迎莫忘入府,下午再迎娶小玉儿。”
多尔衮摇摇头,心生一种悲凉:“到底莫忘还是不能够跟小玉儿一样的待遇。”
“哥。”多铎轻轻拍了拍多尔衮的肩膀,安慰着他不要动怒:“据说是额娘那面的族人派人来说的。”
多尔衮落寞的靠在榻上,看上去很是心不在焉。
多铎望着多尔衮,顿了顿终于还是把想说的东西说出了口:“哥即使你再不喜欢小玉儿,可是小玉儿跟额娘毕竟有那么一层关系,而且你是答应额娘的。”
“好弟弟你说的我都懂。”多尔衮把视线移向多铎,拖着慵懒的声音:“放心。”他的嘴角嵌起一抹苦笑。
“什么”蜜七七登时大怒,莫忘到底算是她身边的人:“他们竟是这样敷衍了事。”她一拍桌子坐了下去,跟苏茉尔说:“我们一直竟蒙在鼓里。”
“格格别动怒。”苏茉尔一边劝慰着蜜七七,一边朝刚才来报信的小丫头使眼色叫她退下去。
“你先别走。”蜜七七叫住她问道:“这事姑姑怎么说?”
小丫头颤颤巍巍的站着,瞄了眼苏茉尔:“主子没说什么。”飞扬小说 .fy.
蜜七七听了这话,心是凉了一半,她知道哲哲向来是不会反驳皇太极的:“原来他早就已经设计好了一切,不知道的人只有我。”皇太极其实早已独断的决定好了一切。
蜜七七看着苏茉尔:“我只是担心莫忘,她向来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
“我们要不要先把莫忘叫来,把事情提前跟她说了。”苏茉尔提议道。
“对。”蜜七七赶紧打发人,叫在多尔衮府里的人来之前先把莫忘人带来。
没过多时莫忘便一身红色的喜服,看上去好不喜气洋洋的出现在了蜜七七的眼前:“不知格格叫奴婢来做什么”
蜜七七跟苏茉尔对视了一眼,苏茉尔旋即会意蜜七七的不好开口,于是她上前一步,握住莫忘的手,语重心长的念了她的名字:“莫忘。”
莫忘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苏茉尔今个到底是怎么了?”她的第一反应是多尔衮变卦了,他不要把她收入府中了,她死死的攥住自己的喜服袖口:“莫不是贝勒爷他改了主意。”
“当然不是。”苏茉尔握着莫忘的手摇头。
莫忘心下松了一口气:“若不是因为这种事情那姐姐大可但说无妨。”
苏茉尔吃惊的盯着莫忘。
莫忘解释道:“或许对于别人说生命中的大事很多但是对莫忘而言,除此之外再无大事可言。”
蜜七七听得出神,多的是动容,莫忘这里对多尔衮的又是怎样的一种刻骨痴情呢?情不自禁的说:“他会娶你,只是要委屈你从侧门被抬进去了。”
莫忘免不了有失落,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没关系,莫忘本来就是一个奴婢,比小玉儿格格低一等也是应该的。”
多尔衮成亲是件大事,皇太极早已摆明自己要亲临观礼的态度,那么其他人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前去观礼也成了一种必然,纵使阿敏,莽古尔泰等素来看不惯多尔衮的人也不例外。
阿敏大笑着出场,好像自己是新郎官那样,拍着多铎的肩膀:“十五弟,十四弟人呢,今日他大婚怎不见得人影”
莽古尔泰在阿敏身后插话:“二哥此言差矣,我们这十四弟恐怕是害羞了,莫非大婚只许新娘害羞,而不许我们这新郎也害个羞。”
“害羞害羞。”阿敏声形兼具的大笑不已:“莽古尔泰你说,我们这个十四弟怎么就这样娘们唧唧的。”
多铎见阿敏,莽古尔泰的样子真有一拳打上去的冲动,奈何身份地位在这里摆着呢,他不够强大,他没有强大的羽翼,不足以对他们硬碰硬。
“二哥,三哥来的可是早啊。”多尔衮从室内转了出来,开始跟阿敏,莽古尔泰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