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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月光的漆黑深夜,要不是松软的沙漠宽广无垠,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安全地奔跑十几分钟的路程。
此刻,我已经气喘吁吁地停下了奔跑的脚步,抬头四处瞭望着,却被黑夜阻隔着视线,绝对看不到冯雅丽的身影,好像是突然间的人间蒸发,又仿佛是早有准备的躲藏,我陷入了无尽的失望之中。
半蹲在沙漠里,长喘了一口气,我这才平缓着急促的气息,努力克制着烦躁的情绪,开始认认真真地前思后想。
其实,我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冯雅丽从一开始就想着利用我,在苗怡面前表现出愤概,那只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并非真的对陈观望气愤,应该是受了陈观望的暗中指使,不仅要蒙混苗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想促使我尽快离开勘探队,为陈观望实现下一步计划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想到总这些的时候,恼火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被点燃。
我居然轻而易举地相信了冯雅丽跟陈观望共同商定的诡计,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事情,而且还分析推导出王氏集团,尤其是王悦最终的收场情节。
越想越气愤,越思越心寒,转眼的功夫,我感觉到浑身乏力,根本就没有力气起身迈步。
中计的考虑,并不是没有道理,冯雅丽突然的生气,以及瞬间消失不见的行为,绝对不是没准备的唐突举动。
如此漆黑的深夜,又是沙漠里的孤身一人,冯雅丽即便再仇恨我,也不可能如此的神速。现在的我,想到的并不是冯雅丽已经返回了勘探生活区,应该是躲藏在了一个难以发现的地方,或着是陈观望提前的接应,要不然凭冯雅丽的速度,以及女人天生的胆小,绝对不会一个人深更半夜地在沙漠了穿行。
整理着思绪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地再次移目观望,但四周的漆黑昏暗,根本就没办法看清,就算冯雅丽和陈观望躲在我身边不远处,也难以发现她们的藏身之地。
也许由于想明白了全部,还是因为没办法的绝望,我慢慢地恢复着体力,双手按在了弯曲着的膝盖上,撅着屁股吃力地站了起来。虽然起身做好了移步的准备,但是,我却难以决断去向。
按照冯雅丽之间的建议,继续摸黑前行,虽然可以走出沙漠,到达可以栖身的村庄。可是,陈观望费尽心思地逼着我离开勘探队,无非就是为了顺利地成为勘探队改革变制的受益者。如果我坚定思想情绪,害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勘探队的几十号同事,最重要的一点,陈观望一旦达到了目的,苗怡必然会失去在勘探队的权利。
我慢慢地转身,面对着勘探队驻扎的方位,陷入了难以决定的境地。如果此刻的现在向着勘探队返回,我担心躲在暗中的陈观望,会不会窥见我,从而想出更吓人的办法阻拦。
由于想到了陈观望会不会再次阻拦,再加上深夜里的独行,似乎并没有安全的保证,我只能暂时放弃想返回去的计划。可是,不返回勘探队驻地,就意味着必须在沙漠里孤身一人过夜。
无助的突然中,我想到了跟冯雅丽路过的那个沙丘包围的地方,虽然黑夜中无法确定准确的方向但记忆却尤新。皮皮读书网 .
有了想法的时候,我立即淡定了许多,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明白了冯雅丽与陈观望的用心叵测。只要猜到了她们的用心,我必然就能想到应对的办法,天亮之后的返回,不仅能成功阻止陈观望实施阴谋的计划,还能理所当然地揭穿她们的阴谋。
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王悦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再次出现在勘探现场,说出王氏集团最终的处置想法,要不然倔强的苗怡,绝对不会相信我对陈观望精心策划的阴谋。
一边思考着,我一边迈开了脚步,向着记忆中的沙丘方向摸黑行进,各种各样的情景,忍不住地呈现在了脑海里,其中令我最担忧的必然是苗怡能不能信任。
返回勘探队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苗怡将冯雅丽和陈观望有可能密谋的真相说出来,可是,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我又担心能不能说服苗怡。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摸黑在深夜里,思绪纷乱得难以想象。
在勘探队里,除了跟范进走得近一些,张新华只是个墙头草随风跑,根本就没可依赖的必要。而苗怡那就更难以说明白了,对陈观望在商业运行合作事件的态度,好像并不明朗,一会儿表现出绝对的支持,一会儿又有着前怕虎后怕狼的心态,让我难以揣摩。
沙漠里的深更半夜,显得特别的寂静,绝对没任何响动,哪怕是夜风吹起的扬沙声,也能清清楚楚地传进耳朵。
想着心事的时候,我侧耳细听着,随时随地的感受着漆黑的四周,会不会出现响动,有没有冯雅丽,或着还有陈观望行动的声音。但是,死寂的感觉,不得不让我放弃了竖着耳朵的走路。
约摸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我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按照我的记忆,那片可以栖身的沙丘包围的地方,应该就在不远处,可是我怎么找也找不到有隆起的沙峦。
黑夜影响了视线确实是事实,但近距离的昏暗下,必然能看到高出沙漠地面的隆起,可是我转动着身子,对身边扫视了一圈,根本就看不到更加黑暗的沙丘。
慌乱和惊恐再次袭来,我感觉到了汗毛倒立,也想到了沙漠的诡异,以及许许多多在沙漠里迷失方向的传说,也想到了数小时之前,沙尘暴肆无忌惮地掠过。
我再也不敢深思了,胆怯变成了必然的迟疑,此刻我陷入了寸步难行的境地,因为我心目中的方向,已经没可能证明我所选择的方位,有没有正确性。
刷,一下,我双膝发软着瘫在了原地。
瘫倒的那一刻,我直接躺在了沙漠里,双手垫在后脑勺下,仰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乱如麻的心里,再也无法淡定了。
下一刻,我已经意识到,不仅要面临恐怖的一夜,还要面对陈观望更厉害的挤兑压迫。我之前的所有举动,好像因为我离开勘探队的决定而失败得一塌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