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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夏琉璃又想到了什么,看着桌上的布包,问:“这些也是那位廉姑娘做的?”
“是,真厉害。”轩辕凌霄点头夸赞,但很快神情就黯淡了下来,低声道:“可惜了……”可惜这么有天赋的一个人还是抵不过命……
“现在将军能醒过来最重要。”夏琉璃知道轩辕凌霄是什么意思,轻拍他的肩头宽慰他,不过夏琉璃的心里也道了一句:是挺可惜的……还以为可以见到和她一样的人呢……
“嗯。”轩辕凌霄看着床上安睡的南宫曜,现时这样的情况,那个恶耗他还能说出口吗?如果再拖,又能拖到什么时候呢?而且还会落南宫曜的埋怨。
在南宫曜的帐内里里处外都翻找了半天的廉夜安哪里都找不到药,着急地都哭了,后背是火辣辣的痛,廉夜安已经完全跳不动了,她只能沮丧地半瘸半拐地慢慢挪向南宫曜休息的营帐中。
廉夜安小小一只松鼠,整个后背被烤集,有脓水一点点地渗出,后脑还被烧秃一块,狼狈贴着帐篷边缘慢吞吞又姿势怪异地向前挪前,期间摔倒了许多次,右脚掌卡在一个石缝里抽不出来,廉夜安哭急了,狠了狠心把脚使劲拉了出来,脚跟错位肿了起来,疼着难忍,可她只能爬起来一瘸一拐继续往前挪 .xindingdianxsw.
到帐外的时候,太阳都落山了,廉夜安现在根本没力气去钻洞而且她的一身伤也不允许,难保洞没钻成,直接卡半路嗝屁了。
廉夜安只能蹲在帐外,这时给南宫曜复诊的军医来了,正在讨论着什么药真神奇……廉夜安立刻竖起耳朵去听。“这将军当真是福大命大。”一个军医道。
“是啊,还好命大,接下来还有硬战要打呢,不能想象要是没有将军,我们这仗还能打赢吗?”另一个军医接话并感慨。
廉夜安听到这里两位军医便掀帘进帐了,但廉夜安已放心,呼了一口气之后终于体力不支地瘫坐在地,多日的疲惫以及身上的痛感令她眼前开始模糊不清起来,但她仍努力将耳朵贴近帐篷,不肯遗漏有关的南宫曜的状况。
在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在担忧将军南宫曜的性命安危,又有谁会注意到躲看角落里一只不起眼的小松鼠呢。
看来自己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廉夜安躺在冰冷的地上意识模模糊糊地想。
帐篷中,南安曜已经醒来,半靠在床头,一个军医正在为他把着脉。
军医收回说,带着拘谨的笑容道:“将军已无大碍,静养几日,恢复一下精气神就行。”
南宫曜颔首,便是向军医道过了谢。
军医毕恭毕敬地退出了营帐,虽说这南宫曜是打胜仗的英雄,但没点承受能力谁也不敢在他身边久待,而且,不知道为何,这南宫大将军从醒来后脸色就十分的阴沉,一直四处看,像是在找着什么。
“太好了,阿曜。”轩辕凌霄倒了一杯热茶给南宫曜,南宫曜道谢接过,又在帐中环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轩辕凌霄的身上,发白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可是哪不舒服?”轩辕凌霄见南宫曜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他又哪不舒服然而又闭口不说。
南宫曜喝了口茶润了润干涸的嘴唇,开口:“没有。王爷可有看到那黏人的小东西。”
轩辕凌霄没想到南宫曜醒来问的第一句是这个:“……它啊……”轩辕凌霄没记错的话,刚刚夏琉璃把它扔出去之后就没再见它回来过。
“将军若说的是那只畜牲的话,那小畜牲太不懂事,在大夫医治你的时候捣乱,还咬伤了大夫,真是白眼狼一个,阿离已经将它扔出去了。”端着饭菜的夏琉璃刚好走进帐内听到了南宫曜问的话,便实话实说。
夏琉璃话刚出口就察觉帐内的气氛有点不对劲,轩辕凌霄一直在示意她不要再说,但在夏琉璃看来,她做得没错,说的也没错,明明南宫曜还在性命攸关的时候,那只畜牲还动口咬人,耽误治疗,这样无用又爱捣乱的畜牲留着作甚。
“我倒不知,我南宫曜的东西什么时候要看别人的脸色才配留在我的营帐之中了。”南宫曜微微沙哑的嗓音在安静的帐内格处清晰。
夏琉璃这才见到南宫曜看着自己的眼睛黑沉而深遂,让人心生惧意。
夏琉璃心里一跳,状作面不改色地将食膳放到桌子上,强作镇定地对南宫曜说:“将军,您误会了,阿离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太担心将军了,一时气火上来,作出了冲动之举,还请将军见谅。”
南宫曜面色冷沉,却不好再说什么,平时恨不得黏在自己身上的小东西这会儿消失不见了,南宫曜不习惯之外心里有着隐隐的担忧,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心口,却摸了个空,南宫曜目光一凛,低头去看,原本他一直贴着心口放着铜板不见了。
“谁动了我的东西!”南宫曜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挂在架子上的盔甲前,一件一件地翻找着。
“什么东西不见了?”轩辕凌霄走过去帮着一起翻找。
“一个铜板,安儿给我的。”南宫曜语气不是很好,从他绷着的嘴角可以看他有多着急。
铜板?夏琉璃手默默地摸上自己腰,白日她从盔甲里取出那布包的时候有一枚系着红绳铜板掉出,她当时并没在意,先塞进自己的腰间布带中,忙活了一天,倒把这事忘了。
夏琉璃见南宫曜这么着急,准备拿出还给南宫曜的时候,南宫曜因为找不到这枚铜板,要审所有进过帐篷的人。
看南宫曜那般焦急的样子,鬼使神差间夏琉璃将那枚铜板又塞进布带中,接着南宫曜的话说:“将军放心,阿离这就去。”
走出帐篷后,夏琉璃来到一处堆放垃圾的角落,抽出腰间的铜板一扔,目光冷淡的地看着那被珍惜得很好的铜板顺着歪歪扭扭的轨迹滑到她看不到的角落里去,夏琉璃无声地道:
“人即已死,就没必要再给活着的人留任何念想,折磨人心了。”
夏琉璃转身离去,而那枚铜板在污浊的泥水里滚了几圈,上面的红线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它撞在地上一块凸起的石子上跌进一道浅浅的沟渠中,顺势往前滚着,沟渠没有尽头,它就没有目的地滚动着,不知多久扑的一下撞上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它才停止,倒向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