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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马牧场的主堡占地十分广阔,整体分为内外两层。
方才商秀珣等人出入的大门乃是外门,外门之后不见草坪屋舍,反而只有一条狭道。峡道总长约二三十丈,出口处设有一座城楼,楼前开凿出宽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横互峡口,下面满布尖刺,须靠吊桥通行,确有一夫当关,万夫难渡之势。
这种设置有些类似于江都皇城里的瓮城,却比瓮城更为险要。因为这里的人们在设计狭道时只需要考虑够不够阴险,能不能最大化的杀伤敌人,而皇城中的瓮城却需要兼顾到美观、大气等种种要素,自然在御敌上会略逊一筹。
直到踏上吊桥走入内门,景色才重新开阔起来。
之前为了防止意外出现众人都没有起码,此刻便有牧场武士牵来马匹,那些被商秀珣留下招呼客人的管事们等孙殿几人重登马背,这才自己也翻身上马,引导他们踏着碎石铺成的道路朝飞马城堡驰去。
一路之上,孙殿左顾右望,可以看见内堡之中也有牧草耕田。许多不同类的禽畜被木栏分隔开来,牧人在木栏间来回奔驰,叱喝连声,农人则在田中默然工作,耕牛不时发出低鸣,混和进马嘶羊叫声中去。
“这片是堡内耕牧区域,即使外城被围,单凭此处也可保我牧场数年吃喝。”一位年约五旬的老者右手握着烟杆,左手指点左右农舍,脸上一派得意。
他是飞马牧场的大管家,名叫商震,按辈分来说可算商秀珣的爷爷辈。
平日里除了协助场主处理一些重要事务外,等闲迎客商秀珣绝不会让他出面,这次由他亲自讲解引路,也可见飞马牧场对孙殿一行人的重视。
这就是身份的差距!
想原著中寇忡、徐子陵初来此地,还要扮作糕饼师傅才能成功进堡,就算这样商震见他们的时候也把鼻子抬得比他们眼睛还高。可现在商震虽然在提起堡内种种时语含炫耀,但面对孙殿的态度却十分恭谨。
孙殿瞥了一眼身后不断好奇张望的两个小子,心道你们沾了本公子光,如今也算报了原著里被人轻视之仇。
内堡虽说是堡,其实已经与城无异。
除了外围一圈草木耕地外,城堡内里还划分有整齐的街道和房舍,街上随处可见有居民提着一些野味或小玩意叫卖,也有正规的商铺摊贩,小孩子们围着那些卖小吃的摊贩拍手嬉闹,一副繁华景象。
孙殿三世为人,对古代城池的结构和容纳力已经很有研究。他只是粗略一扫,就判断出眼下这座山城在正常运作时最高人口可以达到十五万人,而目前看来房舍还有些稀落,城内居民总人数应该在5到6万左右。
以孙殿估算,凭堡内极高的青壮比例来看,这六万百姓在普通情况下至少可以抽出七八千精锐骑兵,这可是一支相当不俗的武装力量。
当然,这还远远不是飞马牧场的极限!
要知道自第一代场主商雄建立牧场起,至今一百六十年,已经传承了七位场主。而每隔一段时间牧场内堡就会有一批居民向外围迁出,组成附近的乡镇。远的不说,光是孙殿来时路上曾经过的远安和当阳两座大城,其住就有过半居民源自飞马牧场。
如果飞马牧场遇到危险,在内堡和外围城镇联手后,商秀珣于极端情况下甚至可以在瞬间组建起一支三万人以上的大军。当然,如果敌人将城堡围住,那牧场想要调动外围城镇的人手也很困难。可即便如此,单凭内堡压榨出一万五千精锐骑手也不是问题。
孙殿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如果飞马牧场有心夺取天下,成不成这不好说,但绝对能在短时间内占据一席之地,至少和杜伏威、沈法兴之流分庭抗礼肯定没问题。
从这点来说,也难怪那么多势力都对飞马牧场垂涎欲滴,毕竟他们的潜力实在太惹人羡慕了……
越过街区,沿着碎石路继续向上,所到之处就是主堡。
相较于整个内堡而言,主堡的规模并不宏大,不过却十分精致。
早在孙殿等人现身前主堡的大门就已经洞开,孙殿一行人马蹄不停踏入堡内,就可见园林花树,小桥飞瀑随处可见,与外面那种铁血悍勇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这才真正有了江南腹地的雅致感觉。
因为商秀珣先一步返回主堡且没有传下命令的关系,商震等人也不知道该把孙殿他们安排在哪儿,只能按以往待客的规矩先请他们到偏厅就坐,然后留下几人和孙殿闲谈,其余人则去找商秀珣做请示。
不一会,自有小婢来到偏厅,说场主请孙殿和几位尊客到主厅会面。
孙殿起身,在和那几个牧场管事告了声罪后,就带着李秀宁、傅君瑜和扬州双龙一起随那小婢向外走去。
而直到彻底看不见孙殿的身影,那几个被商震留下来的管事才齐齐松了口气,竟是同时抬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这个少年说话都很得体,脸上也一直带着笑容,可他们却偏偏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笼罩全身。这种压力并不沉重,却十分凝实,以致他们悄悄运功抵抗都没用。只觉对面的少年就如一座巍峨巨峰,哪怕他在笑,你面对他时也只能仰视。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商震自己没留下来……
另一边,孙殿一脚踏入主厅殿堂,眼中就闪过了一丝笑意。
“我说场主怎么着急要走,原来是躲起来换了件新衣裳给本公子看!唔,不得不说,秀珣果然丽质天成,不管穿劲装还是裙衫都是这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