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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秀珣秀眉紧蹙，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孙殿，似乎在观察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意图。
可盯了一会后，少女很快就泄气了。因为对面这个男人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她，眼中没有紧张也没有探究，脸上更是坦然一片，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就好像这个问题只是他忽然间想到，然后随口问出一样。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商秀珣算是明白了，面对孙殿时与其去耍那些小心思，还不如有问题直接问出来。反正他如果不回答自己，那自己也就不回答他。毕竟这也是牧场机密，就算自己对他有好感……呸呸呸，谁对他有好感了！
孙殿诧异地看着商秀珣，只觉对方这脸红得实在莫名其妙。
“嘛，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看看秀珣的牧场到底实力如何罢了。”孙殿耸耸肩，一边看着对面少女脸红的可爱模样，一边随意地道：“毕竟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和本公子的水晶宫联手合作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本场主不能……哎，合作？！”
商秀珣原本对孙殿的回答有些不满，正想拒绝他，可他随后的话却让商秀珣一呆，不禁愣愣地问道：“什么合作？”
“当然为了让双方都能在这乱世很好的生存下去，所必须要进行的‘亲.密’合作了。”孙殿朝商秀珣眨眨眼，道：“由我们水晶宫给你们牧场提供兵器，而牧场则向水晶宫输送战马，这样的合作秀珣觉得怎么样？”
孙殿刻意在‘亲.密’二字上加了重音，但商秀珣这一回却没有被他弄得脸红，反而蹙眉沉声道：“不怎么样！我们飞马牧场虽然不如你们水晶宫那般精于冶炼，但在境内也有自己的铁匠坊，所产刀剑足以用度。而你的要求……”
说到这里，商秀珣忽然轻叹一声，然后才到：“秀珣开始还以为你是想将今年牧场贩售的战马包圆，现在才知道原来一万三千匹战马都满足不了你……秀珣也不瞒你，我们牧场内自有祖训，严禁后人参与到天下争霸之中。若你单单是想要那一万三千匹战马，秀珣还可为你想想办法，但如果你对牧场剩下的马匹都有想法，那秀珣真的只能说声抱歉。”
这一番话，商秀珣说得无比诚恳，甚至明白无误地表达出了自己可以在那一万三千匹战马的问题上给孙殿打个擦边球。
而究其原因，除了商秀珣如今确实对孙殿很有好感外，最重要的在于她心底也对与水晶宫联手颇有意动，只是又不愿意违逆祖训，这才只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孙殿提供些方便。
对于这样的回答，孙殿当然不够满意，一万三千匹战马虽然珍贵，但却还不值得他亲自跑一趟。说白了，虽然他嘴上说得好听，又是联手又是合作，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打着人财两收的主意。
当然，孙殿不一定非要把飞马牧场并入自己麾下。如果少女希望的话，他一样可以允许牧场继续像以前那样发展，甚至给予他们意想不到的回馈，只是在眼下这个阶段他需要牧场全力帮助他。
但眼见商秀珣神情坚定，孙殿就知道这已经是女孩此刻的底线，也不好迫得太紧，便笑了笑道：“谈判谈判，一切都是谈出来的，不必忙着回绝。本公子的来意就是如此，暂时不会改变，秀珣现在这么说，但晚间也不妨好好思量一番。毕竟眼下局势不同，中原大地缺少战马的势力数不胜数，飞马牧场想要真正置身事外，怕是并不容易。”
“哦？”
商秀珣听出了孙殿的弦外之音，不由问道：“孙兄可是得到了什么对我们牧场不利的消息？”
“算不上什么大消息，只是来时曾见山道中颇有贼寇出没，本公子听闻秀珣这里恰好有个什么‘四大寇’，这才随口提醒一声罢了。”
孙殿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伸了个懒腰。这稍显惫懒地动作由他做出来丝毫不显粗鲁，反而有种恣意独行的潇洒感觉，让商秀珣双眼又是一亮。
不过她也看出了孙殿的意思，摆明了并没有放弃对飞马牧场的企图，但却愿意给商秀珣多留一些时间考虑。这个结果商秀珣算不上满意，却也还能接受。不仅如此，对于孙殿毫不掩饰自己想法的态度，商秀珣也颇觉欣然。
不管其他人怎么评价孙殿，至少她觉得这个男人总比那些明明有所欲求却不喜欢摊开来说，还非要行凶弄险的小人要好得多。
此刻见孙殿起身，她便也站起来道：“买马之事不用急于一时。孙兄一路劳顿，如果时间不紧的话，就让秀珣略尽地主之宜，好好款待孙兄几日，等我们双方都想清楚了再谈不迟。”
双方‘都’想清楚，这显然代表商秀珣觉得需要仔细考虑的并不仅仅是自己。
面对少女话语中的机锋，孙殿只是一笑，没有答话。
“馥儿！”
商秀珣呼唤一声，门外就立刻出现了一位姿容秀美、气质娴静的高挑少女。
“场主。”
名叫馥儿的少女恭敬行了一礼，她看起来比商秀珣大了几岁，此刻正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厅中几人，尤其是在孙殿身上停驻了不短地一瞬，再移开时，不知怎的脸颊就有些微红。
孙殿认出这就是之前把他们从偏厅带来的少女，当时自己看她可爱还在路上稍稍调笑了几句，现在见少女脸红，孙殿心中叫糟，然后下意识往商秀珣看去。
果然，在看见自己侍婢脸红的模样后，商秀珣眼中登时闪过一抹狐疑，然后巧巧的就和孙殿的视线对上。
哼，这个花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