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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恒市区中心街道的一棵梧桐树下面,一老一少就那样距离的很近,然后面对面对视着;少年的眼中已经氤氲出了一股浓厚的杀气,而老者的眼里似乎写满了类似于无可奈何,且又无比坚定的失落。
一旁距离两人不远处的墙边,一个躺着的少年眼睛紧紧闭着,少年身上那套价格高昂的杜嘉班纳休闲装,此刻沾染了灰尘和污渍,更加可怖的是,那少年的腹部的地方竟然被血污浸泡着;虽然拳头大的伤口已然结痂,不过那触目惊心的遗痕仍然裸露在空气里面,看起来触目惊心。
而另一位站在梧桐树下面的少年,不知道何时手上已经握住了一把全身完全用冰雪铸造的冰剑,而寒气逼人的剑身则被放在了那位老者的肩上,剑刃紧紧贴着脖颈的皮肤,那锋锐的光芒似乎瞬间就可以咬破他的咽喉。
“现在…把你的生命给我吧!”少年语气轻佻,眉目高高上扬,一脸的不屑于顾。
“是,少爷。老仆的命现在就交还给您!”老者口中说道,肩上放着冰剑的那一侧的手臂,随即握住锋芒毕露的剑身,顷刻间手上柔软的皮肤便被那刀刃划出一道伤口,凡是肌肤触碰到剑刃的部分,全部都被割裂;汩汩的血液唱着欢快的进行曲,急不可耐地从血管里面迸溅,落到光洁了人行道石砖上面。
‘滴答…滴答…’那血珠砸落到地面上的声音淹没了风吹过的痕迹。
老者想要徒手握着剑刃,好从少年的手中将那把冰剑夺到自己手里,而少年也明白了老者的意思,随着他的力气加大,少年松开手,然后因为突然的失去阻力,老者微微闪了一个踉跄。
“刘四,动手吧!看看你对我的忠心到底能有多大!记住,死亡的速度等于你对我的忠诚度,速度快慢和高低可是成正比的哦!哈哈~~”刚刚还对突然用骨刺刺穿吕家林腹腔的黑袍人感到猝不及防的恐惧,而现在,他似乎对这他可以左右的生命的陨灭,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有些东西,只有你握在手里的时候,你才有不珍惜他的资本;如果那件东西不是你的,而你也不曾将其牢牢把控,那么,这件东西一旦失去,你将会是无比的后悔莫及,甚至…肝肠寸断!
“是!少爷!”刘四先是死死盯着已然捏在手中的冰剑,眉头紧锁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做某种横不下心来的决断,人怎么可能不爱惜生命呢?除非那条命不是他自己的!
终于,僵持了几秒之后,刘四的失去正确价值观的斯德特尔摩综合征战胜了求生的欲望,既然他如果在十几年前不是被刘晋如给救了,那自己随着十几年前的那次逃亡也已经被横尸刀下了,既然这样,他也就没有必要再畏惧死亡了,上帝已经宽宥他多活了这么多年,现在这位上帝——眼前的刘晋如,尽管知道他现在是形同于魔鬼的上帝,但他依然决定要为他割舍掉所有的杂念。
老者双手紧紧握着剑刃,指缝间也已经不停地流淌着似乎还冒着热气的鲜血,而手背上同样被溢出来的血液洇湿,疼痛感疯狂啃食着他的所有感官神经,他想要用这种疼痛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慌张。老者的双臂瞬间发力,冰刃划破他的半个脖颈,一道清晰明畅的伤痕勾勒在那已经枯干的肌肤上面,那血管被割破哗哗流出的血液,沿着那道伤口迸溅而出……
刘晋如死死盯住这刘四划破脖颈的一瞬间,心中的恻隐随即打败了刚刚决绝的冷酷,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手掌上面结出一层厚厚的冰块,迅速推开了那把即将割裂喉珠的刀刃。
“少爷!”已经沉落底谷的心像是又被重新打捞起来一样,死掉的脉动再次开始规律跳动。
“算了算了,你的命我现在拿去还没有什么用处,还是先借给你,以后万一我遇见危险了,你随时准备把你的命给我!”刘晋如为自己的掩饰涂抹上一层滑稽的冷酷,似乎不想让刘四看出来自己并没有如何的残暴。
“少爷!”刘四浑浊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那有感而生出来的泪水已经高出了眼眶的安全线,在那周围不停地擦着边界线,不想让他溢出来可是又已经无法控制住它的源源不断。
刘四怎会忘记,当年的那天,自己被仇敌追杀,就在自己全身酸软,无力的身体被突然闯出来的藤条绊倒,他也已经没有力气再重新站起继续跑了,当时的他想:索性认命算了!
就在他紧闭双眼,等待着身首分离的那一瞬间剧烈的疼痛麻痹掉自己残存的意识,他就不必再苟活于这冰冷的人世。
可是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杀出来的刘晋如的出现,让他非但没有死掉,反而又对这个世界重新诞生了希望。从那一刻起,他决定忘弃自己过去想要死掉的念头,然后跟在面前这个个头仅仅只到自己腰部的少年的身后,看着他长大,保护他的安全,直到……
又怎样会忘掉这恍若昨天,历历在目的刘晋如,也正是想起了这一切,而生出了恻隐,让他始终无法看到刘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