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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郑老三没办法,请了族里的族长,也是村长郑大文出面,将阿花安排在村子里的一个破旧小屋里,直说让她安心住下,待日后想起自己是谁了再离开!
郑老三当然色心不减,在一天日落西山,村里人都刚刚从田地回来的时间,摸到那间小屋,强要了阿花!然后还自己大嗓门把这事说出去,让阿花不得不嫁给她!其实阿花这个名字也不是她的真名,她自己记不得自己叫什么,只是郑老三逢人就说自己的媳妇跟花儿似的,久而久之,村里人就喊她阿花婶了!
而郑蜜儿就是那一夜怀上的,今年十三岁。阿花刚成亲的时候不让郑老三碰,郑老三只以为她被强要了身子,心中怨恨他,便也不强求,后来发现怀了身子,阿花便说身子弱,为了孩子不愿同房,孩子生了则一直抱在自己身边,长此以往,郑老三渐渐也对她失了兴趣,毕竟,再好看的花,不让自己闻香,也没有意思,更何况这娇花在几年里被郑家老太太折磨的早就失了颜色,哪里还有半点初见时的惊艳…
于是他开始在外面沾花惹草,郑老三是没什么钱,可是皮囊还算好看,嘴巴会说些花言巧语,倒也能骗一些姑娘,不过大多也是不正经的人,这次带回来的秀水就是县里有名的妓子,她和那些青楼女子还不同,人家好歹有点才艺,在楼里挂牌,秀水则是在县里租个小间,专门接待周边邻里的一些男人,老的少的来者不拒,随便给点吃喝的东西都能入帐!
郑老三带回秀水的当晚,他就将阿花和蜜儿赶了出来,一直嚷嚷着说阿花这么多年不让他碰,也只有蜜儿一个女儿,她是要断他香火,他要休了这个女人,娶秀水,因为秀水这胎怀了男娃,是县里大夫诊断出的,所以阿花必须给秀水让位!
阿花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愣在那里,蜜儿看不过去,和郑老三理论,被郑老太用一个石块砸晕了,郑老太直接提出阿花的身份问题,当年虽然阿花嫁了郑老三,却还没有名字,自然就没有婚书之类的文书记录,蜜儿更因为是女孩的原因,根本没有记入族谱!所以耍赖来说,阿花和郑蜜儿都可以不算是郑家人!面对郑老太这样的说辞,连族长都没法反驳,更何况,同族当然帮族里人!
“回去吧,娘熬汤给蜜儿喝。”阿花婶搂过有些发愣的田蜜儿,这几天,田蜜儿总是发呆,她只当是伤的重了,也不多想。
田蜜儿回过神来,看向眼前的妇人,她年轻时应该是很美的,哪怕在郑家蹉跎了十三年,面容已经憔悴暗淡,眼神却仍然明亮清澈,虽然它通常是无悲无喜,毫无波澜,可当田蜜儿看进去时,总觉得那里藏着她惊世的芳年华月。
“好。”其实,田蜜儿很想问问她,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被郑家赶出来吗?在阿花的心里是不是只有郑蜜儿是最重要的,可是她已经不是郑蜜儿了,若是被她发现了会怎么样呢?
最终,田蜜儿什么也没说,乖乖的跟着阿花娘回到她们现在暂时容身的地方,十几年前,阿花流落到这个村里,尚有一个年久失修的破茅屋可以容身,现如今,她们娘两只能住在山上,用树枝破麻布搭建的一个棚子。
在这个棚子的一角,阿花用泥砌了一个矮矮的灶,上面吊着一个破口的瓦罐,阿花就是在这里熬汤的。
趁着阿花熬汤的功夫,田蜜儿仔细的看了一圈,发现这个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一个字概括,就是破。
破麻布、破瓦罐、破被褥、破桌椅、破衣裳...当然,除了这几个东西,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田蜜儿深叹一口气,再看回正在熬汤的阿花娘,心里想的是,这样的环境要如何生活下去,这个女人想过后面要怎么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