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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皓狐疑地看了他的一眼，“你怎么了？不像是你会问的问题。”
白倾顿了顿，张了张嘴，忽然站起身来，“我出去抽根烟。”说完便走出了档口，拐角到旁边，点了一根烟，思绪却心乱如麻，他抓了抓头发，自言自语：“我真的是疯了，要么就是病了。”
他喃喃自语，抽着烟，远远看去忽然发现一个苍老的背影，带着一顶灰扑扑的帽子。佝偻着身子，不停在翻捡着四周的东西，有点像郭爷爷，又不太像，只是觉得在这个除夕的日子，这样的节日氛围下，看着那样的身影颇为心酸。
这时，远方上空又忽然放起了烟花，绚烂如虹照亮过一瞬间的夜色。白倾缓缓吐出的白色烟雾在夜里飘忽着，像是单调的烟花，让人觉得心情舒畅了些。
这一刻，看着烟花的他，无聊抽着烟的他，竟然莫名地真的想郭子黎了。
一根烟将尽的时候，蔡皓突然也走了出来，与白倾并排靠着墙，白倾狐疑看了他一眼。
“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是吧。”蔡皓吐了口气，问着。
白倾好笑着又点了一根烟，“怎么？冷战还没过瘾？”
蔡皓也笑了，捶了白倾的胸口一拳，“以后有事不要瞒我。”
“知道了知道了。”
“行了，外面多冷，刘炫他们让我喊你进来。”
白倾扬了扬手里的烟，“你先进去吧，我马上就来。”
“快点啊。”蔡皓说完又进了档口。
白倾望着黑色的天空，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喝的酒有些多，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的。白倾吐了一口烟，随即又重重地吐了口气。
“白倾。”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带着粗重的喘气声。
白倾下意识转头望去，就宛如刚刚的烟花一般猝不及防地在白倾脑子里，心里怦然绽放。那人似乎是一路狂奔过来的，他一边重重地呼吸着一边走近自己，走得极慢，却像是一步步都走在了白倾的神经上。
白倾的喉结动了动，眼神有些闪烁。他的目光就在游离在那人的身上，说不出的复杂。好半天他似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一般，“你怎么在这？”
郭子黎又喘了几口气，微微用手臂擦去额角的湿意，白倾就那么注视着他，手里的烟在空气中不断忽明忽暗。
“我听爷爷说好像在这看见了你，”郭子黎说着又顿了一下，“不管你怎么想我，也不管你到底当不当朋友，这是你发高烧时在我家换下的衣服，只是想着拿过来给你，没其他意思。”
白倾看向他手里的袋子，声音有些冷涩，“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且只是好像，又不确定是我，你为什么要跑过来？如果不是我呢？”
听完后郭子黎的表情也有些细微的变化，又有些哑然，好似白倾这个问题他根本没有想过，安静了两秒，他忽然目光直直地抬头看着白倾，“是你啊。”快眼123 .kuaiyan123.
看着郭子黎的双唇一张一合，被如此的夜色和气氛衬托，他的话语好似成为了某种蛊惑，不停在刺激白倾的神经，白倾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不听使唤般一会儿炸开又一会儿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突然，他宛若再也按捺不住鼓动似得，蓦地按住了郭子黎的后脑勺，擒住了那张因为说话还未来得及合上的唇瓣，郭子黎最后一个字的音节像是戛然为止融合在两人贴紧的唇中，白倾手指里夹着的烟也不知何时无声掉落在地上。
上空又忽然升起了烟火，将两人的脸庞上的光线映照地有些斑驳，却又无处闪避。郭子黎的瞳孔极速地缩小，僵住了身子，感受到不属于自身的温度和气息，还有淡淡的烟草味和酒气充斥着他的每一处毛孔，手上提的袋子也突然失去了重力一般，重重摔在地上。
下一秒，白倾猛地被大力地扯开离开郭子黎的身侧，此时白倾也是一愣，在意识到自己自己做了什么后，白倾有一种突然被遭雷劈的感觉，天雷滚滚天灵盖，反而他才是措不及防的人。
就在他这愣神的一瞬间，郭子黎的右手忽然直接掐上了白倾的脖子，微微用紧了力度。
白倾慢慢回过神，还缓缓露出一个笑容，讪笑了一下，声音微微低哑：“新年快乐，郭子黎。”
“理由。”
白倾只得被迫地缓慢地直起了身子，听到这话，他目光紧紧贴着郭子黎的眉目寸寸游走，看着郭子黎有些震惊，还有被他极力克制怒气和不敢置信的表情。
白倾只觉得头皮发麻，脑子里飞速运转，理由？？他也想要一个，来为自己无脑的事做出解释。唾弃自己刚刚是缺心眼了吗？这干的什么事？？!
脖子被人握在手里，白倾难受地动了动，“大脑让我干的。”
话音刚落，感觉郭子黎更冷了，他的眼神如凌迟一般深深看着白倾，突然将掐着白倾脖子手的大拇指直接按住了白倾的唇。
“你的大脑只会支配你这一张嘴吗？”他的大拇指大力得像是要把白倾的双唇生生挤压地要塞进白倾的喉咙中，又仿佛是在大力地擦拭着什么。他的动作有点粗暴带着明显的怒气，不一会儿白倾的嘴唇就变得红肿，让他有些生疼。
白倾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脾气，被郭子黎这么一弄，白倾一点理亏都没有了，反而一脸不耐地，理所当然扯开了郭子黎的手，“妈的，不就嘬一口吗？！”白倾说完赶紧揉了揉自己被郭子黎蹂躏地快要失去知觉的嘴唇。
“你是不是觉得什么事都可以随心所欲？”郭子黎浑身像是笼罩一层无法用肉眼看到的一层寒气。
“为什么不可以？” 白倾听着动了动腮帮子，挣脱了郭子黎的束缚，又恢复了神气。他好笑地走近郭子黎，微微俯身凑近他脸前，这张脸真的除了晦气就是晦气，刚刚自己魔怔了，对着这样的也能下手， 除了“鬼迷心窍”也没什么能说得过去了。
嗯，某种意义来说，郭子黎跟“鬼”还真的没什么差，被这样的鬼迷，白倾内心有些受挫。但他又不甘心受挫，于是他抬眼，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问道：“说说看，刚刚那一瞬间，你想的是什么？”
“换脑手术。”郭子黎薄冷地看了他一眼。
“......”
白倾就这么沉默地与他对望着，一时间谁也没有主动开口。白倾的目光一直在郭子黎来返，从他冷峻入川还带着隐约怒气的表情，仿佛与他曾经在巷口遇见的那个“窝囊废”相比，此时的郭子黎太过鲜明生动得让人心动。
这时突然，姜泠曾说的话莫名在白倾脑海里悄无声息地响起：“喜欢是无法掩藏的，就像喜欢一样东西一般，你喜欢你就会想拥有，想珍藏，还有无时无刻的对此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