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秦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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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梓赴任知庆州,环庆路经略安抚使可谓是轻车上路。身边除却周侗张九章和百名亲卫,也就带了范育李复两个参谋人选。
    在熙河王梓是培养了三百名亲卫,只不过三百名亲卫太过招摇,是以王梓便将其中两百名亲卫下放到了诸将,人人皆有个好前程。
    辞别了熙河路的文武之后,王梓等百余骑一路向着环庆而去。
    熙河到环庆隔着秦凤和泾原,王梓对秦凤路的想法不大,对泾原路的想法倒是挺多。
    在王梓看来,几路之中除却鄜延路驻兵横山,就是泾原路进军天都山最能达到制裁西夏的目的。
    不过既然路过,不见帅臣则太过失礼。而且在熙河之战中,秦凤路对熙河路的支持是最大的。
    虽然到了如今,熙河的规模已经隐隐超过了秦凤路。
    实际上,兰州之战时,朝中曾有人提议在兰州设置都大经制司,以便统领熙河秦凤人马守御兰州。只是因为王梓资历太浅,是以未能成行。
    还没到秦州的时候,王梓便在路上考较道:“李兄,范兄,你们对秦凤路帅臣怎么看?”
    李复很是佩服刘庠的为人,是以道:“秦凤路刘大人是汉高祖刘邦四十四世孙,天资聪颖,八岁能诗。
    中进士后直言敢谏,甚得先帝欣赏。陛下继位后,欲重用刘大人,奈何刘大人反对新法,是以一直辗转各地。
    从河北都转运使,河东都转运使,知太原府,知成都府,每每有良政,可谓良臣也!
    最为难得的是刘大人极具风骨,当年王相公亦对其颇多赏识。曾嘱托门下谒者,言今日客至勿纳,惟刘尹来,即告我。然刘大人始终未去。
    有人劝王相如此礼贤下士,何不一见。刘大人言新法不近人情,见之无益!”
    范育呵呵一笑,道:“刘大人虽然颇具风骨,但未免迂腐。与富相公一样,绝不言兵。这刘大人能够居秦凤帅臣之位,恐怕也是朝廷中人有想压住战争的吧?”
    刘庠得韩琦推荐赏识,是妥妥的旧党。而且如范育所言,绝不言兵。
    当年熙河之战,刘庠就力劝罢兵。劝赵顼,言中国御戎之策,守信为上。昔元昊之叛,五来五得志,海内为之困弊。今莫若示大信、舍近功,为国家长利。
    总体意思就是李元昊打的我们很痛,我们要记吃也记打,千万不要吃亏上当与西夏再次开战。
    对辽国时也是如此,契丹侵霸州土场,或言河北不可不备。庠上五策,料其必不动。
    虽然后来契丹没有发兵,但是不能因一人之言而不动,万一要是动了呢!
    凡事有备而无患,但刘庠所做的就是退缩,不争执。
    如今赵顼对西夏的想法在逐渐增强,旧党中人为了阻止战争,是以将刘庠调了过来。
    王梓笑道:“朝中虽然多位重臣皆不同意用兵西夏,但现在除了王相,没人能够阻挡陛下。
    你们且看,如今鄜延路经略安抚使是吕惠卿,吕惠卿可是闷头想立大功。只有立了大功,吕惠卿才有回朝的希望。
    而泾原路的经略安抚使刚刚换成了徐禧,这充分说明了陛下的决心呐!”
    在未任命王梓之前,因为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吕惠卿捉急立功,是以欲改革兵制。
    在如今的陕西诸路,正兵辅军和番军都是分开编制,每战,多以蕃部为前锋,而正兵守城,伺便利后出,不分战守,每一路必以数将通领之。
    吕惠卿以为如此调发不能速集,始变旧法,杂汉、蕃兵团结,分战守,每五千人随屯置将。
    不过因为汉番之间存在矛盾,是以边地之中议论纷纷,泾原路经略安抚使蔡延庆直言不可。朝中几位重臣秉承着政敌说的就是错的,也反对这项提议。
    为了弄清情况,赵顼以太子中允、集贤校理、知谏院徐禧为右正言、直龙图阁、权发遣渭州,其计议措置边防事如故。
    徐禧是吕惠卿的死党,当然与吕惠卿穿一条裤子,是以力陈吕惠卿是对的。
    赵顼刚好想换下蔡延庆,便以徐禧论措置析将事,恻怛忼慨,谋国不顾己,暂代延庆帅泾原。
    这些消息都是随着商队经过张九章的整理传递过来的,汴京远,情报又在上层,不好打探。不过陕西诸路就好打听多了。
    在王梓看来,秦凤路刘庠的时间恐怕也不算多,但不去见见总是不好。
    一百多骑在任何地方都很扎眼,特别是王梓等人皆清一色的高头大马,一人两骑。在后世,这就是一豪华车队。
    比较赶巧的是秦凤路刘庠正在召集目前四将的将军进行训话,刘庠明显不避着王梓,是以直接命人将王梓引入了州衙之中。
    在王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刘庠的嗓音也抑扬顿挫了起来。
    “诸位,举兵易,解祸难。窃观陛下临御以来,选拔将校,训齐师徒,修治器械,储峙糗粮,皆众智所不及。
    然而熙河和兰州之战,弥历累月,馈挽不资,民疲供给,将士冲寒冒苦,备极勤劳。
    如今大宋虽然得兰州而振国威,国威振则振矣,将士之力亦已殚矣,百姓供馈亦已竭矣。
    今日正当劳徕将士,安抚百姓,案甲养威,以全前日之胜,此宗社无疆之休也。
    若不顾将士辛劳,不顾民生维艰,强行出兵而前功或丧,此天下之深忧也。”
    这些话明里是说给众将听得,实际上就是说与王梓听得。
    不过王梓也不反驳,不遭人嫉是庸才。事到如今,王梓强大的心就是铜豌豆,不怕风吹雨打。
    在提点过众将之后,刘庠方带着秦凤路的文武出堂迎道:“原来是王大人到了,这些人也不提醒我一声,倒是怠慢了王大人!”
    王梓呵呵一笑,道:“无妨,公事要紧!”
    刘庠哈哈一笑,介绍道:“这是我秦凤路都钤辖第一将正将康从,这是副钤辖兼第二将贾昌言,这是都监第三将白玉,这是第四将刘昌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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