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非意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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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过鬼的女人瘫软在门前,她及其恐惧见到程远的尸体,在殡仪馆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吸水增重的男尸被搬进葬仪屋保存。
    程远的肋骨折了几根,交错插入了肺部,面部在泥水的冲洗下破烂,从眼眶的位置开始,半张脸尽毁,鼻翼被水生物咬破了,在遗体修护前,虞温并未发现尸体表面油任何遭遇迫害的现象,樊尚检查了死因,程远是颅脑在落地的瞬间全部碎裂,生命从那一刻戛然而止。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当程远的尸体被推进遗容修护工作间时,符文萧忽然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掌柜的,我昨晚睡下后听到外头不断传来脚步和跳跃的声响,不会真的闹鬼了吧!”谢科偷摸附在符文萧耳边道。
    “怕鬼就别和死人打交道,冤有头债有主,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
    符文萧瞪了谢科一样,似乎是在责怪他多嘴。
    “老板,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别给大家心理暗示,这殡仪馆闹鬼怕不是一天两天了,三楼的客房本来是做宿舍用的,我在柜子里看到了很多先前住过的人留下的生活用品,门口还有宿舍规章的残留!”
    虞温打断了符文萧的说辞,昨天进入房间后,在樊尚整理床铺的空档他已经将周围整个勘察了一遍,虽然房内积灰已久,可还是能依稀可辨人类的生存痕迹。
    “咳咳,这位小哥是位有心之人,殡仪馆确实不太平,但从来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现象,大多时起夜的时候被厕所里忽然冒出的头发,或是镜片里出现的鬼脸吓着了,多是心里现象。”
    符文萧也不再隐瞒,洪山殡仪馆从建立开始闹鬼一事就没有停止过,符家人自己也撞过鬼,鬼打墙、鬼压床这样的遭遇都习惯了,做入殓行当的人,身上带着死人的引起,自然也就能见到活人见不到的东西,又或者时死人想要告诉他们的事情。
    “老板,请你立刻想办法让我们下山,我不要再住第二晚!”
    那对叔侄已经失去了耐心,长者叫嚣着,愣是被侄子拉住了。
    “先生请您冷静一点,并不是我们不准您下山,现在外面雨势过大,塌方的地方很多,救援队进来需要时间,程远先生的死只是意外,他大概是晚上被吓到后跑到外头,那边的栏杆修筑太久,因为腐坏而松脱。”
    谢科耐着性子安抚这络腮胡子的情绪,趁着他们吵闹的间隙,虞温和樊尚溜出来仔细检查断裂木栏的残留。
    殡仪馆外的路面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积水,馆内没有排水系统,在雨幕的围攻下,地面更加潮湿,再加上楼房内部的木制结构,木材从底下吸水,使得墙皮全部变成灰白色。
    在暴雨的洗礼下伞已经无法撑起一片天空,飓风让伞骨摇晃不止,随时都有被吹断的危险,尽管环境问题如此严峻,虞温还是只身冲进雨幕中,断裂的木栅栏切口整齐,只有最靠近悬崖的那段有明显的折断痕迹。
    “程远的死,不是意外,不管闹鬼是不是真的,但能肯定的是,凶手一定潜藏在这间殡仪馆里。”
    虞温抚摸着栅栏的残肢,上头的木屑因为雨水淋湿的缘故还粘粘在残肢上。
    “我一来就觉得阴森森的,果然有猫腻,现在救援上不来,电话打不出去,殡仪馆无疑成了一座孤岛,而凶手正在暗中窥探下一个猎物的动向。”
    樊尚也在阴差阳错中参与了几次凶犯追查,结合他作为精神病院管理者的洞察力,绝对是本次游戏最好的帮手无疑。
    程远的情人由于惊吓过度陷入暂时性的精神失常,从殡仪馆来访记录中可知她叫江晚晴,大学刚毕业,和程远在校园开始恋爱,直到毕业才发现自己做了小三。
    程远的老婆本来是连锁超市老板的女人,程远利用老婆都资源将公司和店铺做大,只可惜原配有不孕不育症,做了好多次试管婴儿都没效果,渐渐的程远对妻子冷淡了,有了外遇。
    江晚晴的家庭算是小康,但绝对无法长期供养她的虚荣心,程远年轻的时候出过事故,左眼一直是失明状态,样貌没有可取之处,要不是看他有钱,江晚晴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这次来洪山殡仪馆是为处理程远妻子的遗体,女人郁郁寡欢了很多年,终于在江晚晴的电话挑衅下吞炭自杀,程远念在夫妻情分上,将老婆带到这里,经由符文萧经手后,妻子变回了年轻时候的容颜。
    符文萧在跟虞温复述这个故事的时候,语气中夹带了很多厌恶的成分,不过因为家族有规矩,只对死者负责,所以他只能把对活人的不满藏在肚子里。
    并不是每一个过来送葬的人都是好心人,他们有可能带着怜悯和看笑话的心态,看着你的尸体躺在冰凉的棺椁里,然后在心里默默拍手叫好。
    “活人是怪物,死人才是最没有危险的,只不过这个道理在多数情况下被活人搞反了,所以就对我们入殓师有偏见!”
    符文萧摆明了自己态度,他鬓角的头发又白了几分,谢科赶紧递来热茶宽慰他的情绪。
    “程远的死不是意外,外头的栅栏明显又被事先割裂的迹象,殡仪馆的仓库间在哪?能带我们去看看么?”
    虞温默默的打量着符文萧的面部表情变化,诡案开始时那种行尸走肉的状态,再回到洪山殡仪馆后再也没见过,不过从符文萧绝对冷静的情绪上来看,他不太可能成为凶手。
    听完虞温的解释,符文萧惋惜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谢科就按照他的吩咐领路。
    仓库间要从殡仪馆操作室进去,一扇半人高的小门后,塞进去若干种仪器和刀具,锯子就搁置在墙角,上面的木屑还有残留。
    “这个仓库间平时都有什么人进来?”
    樊尚瞅着们没有锁眼,留心问了句。
    “这里,谁都可以进来,没有锁头。”
    谢科不以为意,他固执的以为程远对死就是意外,并且刚刚用绳索编织成网,以防有人不慎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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