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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我的手......疼，要夹断了！”
樊尚本来想用胳膊肘挡一下，可院长哪管得了那么多，情急之下，拼命往门沿上压。
“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虞温皱着眉头，愣是从外头把门推开一点，樊尚才得抽出手去。
“你们别再来了，林红梅就在我这住了三个月，很快就被接走了。”
院长嗓门提高了几个分贝，在院子里吃饭的小朋友都被吓到了，意识到不妥，女院长又招呼孩子们进屋，紧接着就是房门拍在墙上的声音。
“她好像不太欢迎我们！”
揉着破皮的胳膊肘，樊尚跟个哈巴狗一样耷拉着脸。
“院长，林红梅的死活你不想管，那莫圣、杨天行、张耀威、阎晶晶、申花他们呢！”
虞温用力摇晃了几下铁门，过了好久，院长终于从屋里探出了头。
“进来吧，那几个孩子犯了什么事吗？”
打开铁门，院长把他们往会客室里领，其他的小孩都被安排去睡午觉了。
虞温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来一个牛皮纸袋，里头放着他依靠关系拿到的案情资料。
看到林红梅死亡照片的一霎，院长呱唧一声坐在地上。
“您先别激动，喝口水！”
樊尚把人从地上扶起来，看得出院长恐惧的不是死亡现场，而是林红梅本身。
“她是个怪物，有四只眼睛，在我这待的期间，孩子们都被她吓坏了。”
院长拢了拢头发，虞温仔细观察她的微表情，以此确认对方没有说谎。
这世上怪异畸形的人有很多，但并不是每一种缺陷都能被人接受。
“四只眼睛？长在哪里？”
樊尚见过林红梅的证件照片，看着和正常人无异。
虞温也觉着奇怪，拿出林红梅的照片仔细观察，忽然在暖阳斜射到纸面上时，照片里的人，眼眶里居然隐现出四个星点，眸子隐藏的再好也盖不住透光的瞳孔。
“你们说她死了，死在哪里？被谁杀得？”
院长躲开很远，对林红梅的照片都有忌讳。
“死在学校，你带大的孩子都有嫌疑！”
虞温挑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用挑唆的语言激发院长的反应。
“不可能，我带大的孩子绝不可能做坏事，你们是谁？”
院长也是急糊涂了，甚至连虞温他们是谁都没打听清楚就放他们进来。
“您先别激动，我们是警察，找您了解点情况。”
樊尚察觉到有点不对经，毕竟一个正常人的情绪，无法在短时间内大起大落这么激烈。
爱心孤儿院有三层，一楼的天花板距离地面很低，人在里头有些压抑，或许是听到了吵闹声，有人从二楼下来查看。
推开会客室的门，闷头冲进来一个男生，院长看到他，脸色更差了，惊慌失措的躲到虞温身后。
“妈，您怎么又跑下来了，快回屋去。”
沙哑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干净，男孩脖子有点鼓胀，看起来刚刚做过手术。
院长被他拉出门，驱逐回房。
“我妈的精神不好，受不起刺激，这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虞温注意到男孩手里抓着一大把药丸，沙哑的嗓子是声带手术留下的后遗症。
爱心孤儿院里没剩下几个孩子，从会客室的侧门过去就是休息间，小小的上下铺上，依稀躺着几个小朋友。
“是因为这个人么？七年前都发生了什么？”
虞温把林红梅的照片递过去，男孩接住一看，瞬间把照片撕扯成碎片。
“别跟我提她，要不是因为她，妈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男孩把手里的药丸都捏碎了，激动的情绪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口，让他止不住咳嗽。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或许你会因此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看着男孩脚上不合脚的鞋，樊尚准备给他一点好处。
爱心孤儿院的经营现状是临近破产，院长退休了，由于是私立孤儿院，每个月只能得到政府零星的救助，休息间里的孩子都是从医院抱回来的，他们从一出生就被遗弃。
这栋房子由于很久不曾修缮，屋顶早就荒废了，只能依靠油布来遮挡大雨来临。
从樊尚提出资助的要求后，男生的眼睛一下亮了，他飞快冲到茶水间里，照出最好的茶料招待。
“先生，您想知道什么？”
恭敬的斟好茶水，男生的防备也消减了不少。
“关于林红梅还有莫圣、杨天行、张耀威、阎晶晶、申花，他们的事！”
虞温代替樊尚回答了这个问题。
“林红梅来爱心孤儿院的时候我才满七岁，她就待了三个月，因为天生异瞳，被大家惧怕，而且她居然能看到每个人的过去，你说可不可怕！”
男孩越说越诡异，从他的描述中林红梅曾因说出了孤儿院孩子们的过去而遭到大众的敌对。
“我们都是因为身体或者其他原因自小被父母遗弃，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想要得到爱怜就必须掌握一些方法，由于心理的确实，我们会隐藏自己叛逆的一面，毕竟每年领养的名额那么少，不用点办法，怎么能让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呢！”
“我们害怕别人知道我们的作过的事情，就和害怕被再次遗弃一样，林红梅那天当着十来个领养家长的面，扯下了我们的遮羞布，连带院长妈妈一起，从往小朋友鞋里放缝衣针到故意给年纪小的孩子灌开水，我们的秘密全部公之于众。”
男生有些自嘲，记得这么清除，恐怕第一个被开刀的人就是他。
都说童言无忌，其实小孩是什么都知道的，只不过仗着自己年纪小，想得到大人最大限度的包容而已。
“后来呢？院长怎么病的？”
樊尚不像虞温，为这帮可怜的孩子惋惜，相反他觉得选择权分发到了每个人手里，出生是无法决定的，但要站到一个什么样的阵营完全取决于自己，这帮孩子在为了得到怜爱从而拿起屠刀时，残忍点讲已经失去了被爱的资格。
“院长在年轻的时候因为劳累过度，使肚子里的孩子发育不良，生下来没多久又因为疏忽，导致孩子被暖炉活活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