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青丘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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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秦子明的带领下,三人进入青丘山后的野猪林,骆驼和林路都是外行人,除了男人该有的气力,其余风水和定穴那是一窍不通,倒是秦子明有点知识,骆驼从他口中听说,他爷爷那辈就是盗墓贼,后来政府对墓葬群进行了保护,家人这才金盆洗手,但偷盗的事情做多了,人也会变得懒散起来,觉得工作挣得太少,无法支撑起想要的生活,因此秦子明爷爷那辈积攒的家产全在他父亲手里败光。
    轮到秦子明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转让了,这一次进山,那必须收获点年代久远的宝贝,进入野猪林后,遍地都是猎人设下的陷阱,稍不留神就会被捕兽夹割裂一只脚去。
    青丘山下有一个村庄,村民时常能在上山打猎的时候,捡回来一两件瓷器,秦子明带着同伴从野猪林抹进青丘后山,此山山势陡峭,只有一面向阳,其余部分都生长在云层的隐蔽处,奇怪的是,向阳这面的植被稀疏矮小,这背阴地方的松柏却是苍天耸立,实是怪哉。
    密林深处有一口老泉,蜿蜒穿过地表的沟壑,往山下东去,拿来解渴,能尝出一种极致的甘甜来,青丘山腰有一个凸起的地方,秦子明围着山腰饶了一圈,将盗洞定在凸起的旁边。
    一把洛阳铲下去,带出来的泥土层层分明,表面这层是湿润的,中间夹杂着石灰与砂砾,最底层是干燥的粘土,秦子明闻着泥土的气味,抢先一步开挖。
    夜里,盗洞挖掘到墓道的位置,拆掉紧实的砖墙,三人猫着腰钻进墓里,接着手电筒和蜡烛的光,他们来到一处耳室,这是一座尚未被开发的汉墓,精美的壁雕下依次陈列着珠宝和生活炊具,耳室的空间很大,秦子明只顾着把金银珠宝往口袋里塞,全然没去观望墓主人的棺椁。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骆驼提议去看看经过千年岁月的古尸,秦子明这才从耳室里退出来,地宫修建得很巧妙,壁画上有机关能打开隐藏的暗门,那墓主人的棺椁就在对面,灵柩时隔千年,却没有一丝腐烂的迹象,林路壮着胆子去推棺,烛光慢慢拂过墓主的面容,古尸的七窍都被玉器塞住了,从他的嘴里林路摸出来一块玉坠,新生婴孩的形状,婴孩口中镶嵌着一滴鲜红。
    秦子明在翻看爷爷辈的日记时,了解到血玉一说,立马让林路放回古尸嘴里,后来三人只顾着搜刮金银财宝小件古器,那血玉放没放回就另说了。
    干完这一票,秦子明着实富足了一阵子,还钱欠款,将偷来的物件部分售卖,分赃后三人联系颇少,拿着剩下的器皿,秦子明做起了古董生意,只不过那时候没开店铺,只在背后非法售卖。
    “原来如此,那血玉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樊尚摩挲着下巴,听得出神。
    “青丘山,后来被国家考古人员发现,出土的文物不多,大部分已经被盗走了,那棺椁里的古尸,最后也不知去向,你们该是那盗墓贼中的其中一波,那柳庄野坟呢,是你们第几个偷盗的地点?”
    虞温本来以为所有的变故该是从柳庄野坟开始的,谁知,说了这么多,任何有关于柳庄野坟的故事都没有提起。
    “我们在青丘山尝到甜头之后,就陆续偷盗过好几处墓葬群,那张你们在子明阁楼找见的羊皮卷,记录着我们前些年偷盗的线路和墓葬的位置,柳庄野坟是我们金盆洗手前最后一站。”
    骆驼泛白的手指,不断拉扯着被单,以此掩盖激荡的情绪。
    故事在这个时候有了节点,试想金盆洗手后三人必将失去资金来源,即便是再好的兄弟情感,在金钱面前,也会变得不堪一击。
    “后来呢?你们杀死了林路?”
    樊尚挪了挪屁股,用手撑着头半躺在骆驼的床尾。
    “没有,林路的死是意外,在柳庄野坟,我们偷出了比之前更大数目的财报,多到可以让我们锦衣玉食一辈子,可下山的时候,林路不小心掉落山崖,那柳庄野坟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没有植被遮蔽,山体边沿的图层已经疏松,等我们跑到山下,找到林路尸体的时候,他的脸都被山崖下河水里的礁石砸烂了。”
    骆驼强忍着不安,斜着眼睛观察着夏夜的情绪,等察觉到对方的脸色没有异样他才继续往下讲:“我和子明吓坏了,却不敢声张,一旦报警,警察追究起来,我们盗墓的事情肯定瞒不住,到时候牢底坐穿,谁也捞不着好,权衡之下,我和子明把林路的尸体就地掩埋,还随葬了一些珠光宝气,算是作为他去阴曹地府的路费,从柳庄野坟回来以后,子明消失了一阵子,我也继续经营棺材铺,一直到古董店开张,我们才重新有联系。”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车祸的时候秦子明和你在一块?”
    夏夜看骆驼说得有些口渴,善意的递给他一杯水。
    “我受伤那天下着大雨,事故发生前夕我和子明从外地进货回来,在高架上,遇见一辆失控的轿车,子明为了躲他,撞在高架山体上,货车翻了,我重伤,他也断了一条胳膊,醒来的时候我就这样了,子明觉得对不起我,就一直让我住在医院里,每个月按时给医院交治疗费。”
    骆驼无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腿,眼眶慢慢转红,三年了,没有尊严,任人摆布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痛苦和无奈会不会在他午夜梦回时将其带入深渊!
    安抚好骆驼的情绪后,三人撤出病房,可以确定那张羊皮卷上的除秦子明外的两个不明指纹,分别来自骆驼和林路,可这林路却在十年前死掉了,血玉一开始出现在青丘山,现在又成为害秦子明厄运连连的物件,这其中绝不简单。
    “这骆驼的嫌疑不小啊,他因为秦子明出的车祸,加上以前盗墓的时候,分赃也会发生口角,而且林路的死搞不好也和他有关系,原因是为了私吞财宝杀人灭口,要不是他瘫痪了,我还真觉得他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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