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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始这趟奇妙的旅行之前,伊泽瑞尔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话痨。
但经过了两天的观察和研究之后,伊泽瑞尔确定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亚索不仅有着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而且每个人格都是话痨。
马车沿着山道行驶了一段,继而在漆黑的隧道中穿行着。
亚索把脑袋从车窗探出去,观察了一会儿后,疑惑地说道。
“以前有经过这里么。”
他又叹了口气,解释道。
“圣卡隆隧道,一百六十七年前修建的。”
说完之后,他又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自顾自地感叹着。
“世界的变化真的好大啊。”
好在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所以伊泽瑞尔也没有起初那么惊讶。
他乖乖坐在另外一侧的木凳上,伸手按摩着酸痛的肌肉。
亚索还没消停一会儿,便又开始了他诡异的自问自答。
“你多久没去过普雷西点了。”
“不太记得,也许是二、也许是三。”
“那还算不上很久...对了,我在普雷西点应该有亲戚呢,只是他们可能不太记得我了。”
“呵,也许吧。”
要不是在交谈的时候亚索的眼睛始终清明,伊泽瑞尔真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和蛊惑人心的暗裔在交谈。
穿过圣卡隆隧道之后,只要行驶上半天的路程便可以看见居灵弯。
他们的目的地,纳沃利的普雷西点,也就坐落于这座美丽海弯的西方。
半天的时间不到,马车便驶入了波奇港,他们俩要在这里横跨海峡,然后在对岸坐上直通普雷西点的公共马车。
亚索将酬劳付给车夫,然后带着伊泽瑞尔轻车熟路地钻进港口,最后从轮船底部的蒸汽室一路走上甲板。
见到头顶的阳光之后,伊泽瑞尔惊讶地说着。
“亚索先生,您不是第一次来普雷西点?”
“当然不是第一次。”
亚索摸了摸生锈的围栏,惆怅地说着。
“我也有过像你一样穷的时候,那时候我经常偷溜上船。
这片海域很窄,但是深度很深,所以有的时候可以看到许多奇形怪状的海洋生物。”
“奇形怪状的海洋生物?”
伊泽瑞尔揉了揉太阳穴,飞快地说着。
“这里是可桑洋北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生活着一种极为可怕的生物。”
“......”
亚索张了张口,吐槽道。
“深海魔鲸王?”
伊泽瑞尔点了点头。
“的确有人这么称呼它。
那是一种体型庞大,而且攻击性极强的鲸鱼,像我们坐的这种小轮船,它一口就可以全部吞下。”
伊泽瑞尔靠在栏杆上,满脸的神往之色。
“如果这里真像您说的那样深不可测的话,我们没准还真能碰上那东西呢。”
“百万年魂环,那东西可了不得。”
亚索点了点头,低头打量着下方的海水。
远处的海水蔚蓝,近处的海水却谈不上有多清澈,也许是这两岸都是人类聚居区,污染了海水也说不定。
不过还没过两秒,亚索忽然觉得海水清澈了很多,光凭肉眼就可以看见无数的游鱼。
遇见这奇怪的景象,他伸手拍了拍伊泽瑞尔,低声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多鱼。”
“也许是在迁徙吧,毕竟冬天快到了。”
伊泽瑞尔随意地应和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
他原本是眯着眼睛,待到看清楚那些游鱼的前进方向之后,他立刻惊叫出声。
“即便是在迁徙的季节,鱼群也不可能这么密集,况且他们是在往北走,这不科学。
而且......”
说到这里,伊泽瑞尔忽地没了声音。
亚索也跟着转过头去。
在远处的海洋之下,他清楚地看到了一个硕大的身影正在往北方远去。
从体积上来推断,它绝对可以一口吞下三艘轮船。
两人默契地没有出声,甲板上的其余游客却没有发现这一幕,一时间风平浪静。
待到轮船到港之后,亚索和伊泽瑞尔两人飞快地从甲板上跳下,然后不要命地朝着城市内部跑去。
一边奔跑着,亚索气喘吁吁地说着。
“你看见那东西了吗!”
伊泽瑞尔表情夸张,但迈腿的动作却没有停顿半分。
“我早说了不要来普雷西点的!”
待到跑到城市深处,两人这才停下脚步,心有余悸地回望着身后的蔚蓝海洋。
伊泽瑞尔喘息着说道。
“回去之后,我得在我的笔记上记上一笔,据我目测,那家伙至少得有三百米长。”
亚索显然也被刚才那东西震惊到了,那完全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渐渐恢复正常。
“亚索先生,”
伊泽瑞尔舔了舔嘴角。
“你有没有觉得饿。”
亚索点了点头,两人不约而同地走进街边酒馆,要了两杯冰镇啤酒,让自己再次冷静冷静。
酒馆大门打开,一个粗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麦基,给我来一桶啤酒!”
无所事事的老板抬起脑袋,惊讶地说道。
“卡夫?你可真是个不求上进的捕鱼人,鱼潮这么好的发财机会,你却在这里喝酒。”
“哈哈。”
从酒馆老板手里接过啤酒,卡夫得意地说着。
“鱼潮的鱼根本就捕不完,况且现在全港口的渔船铰链都得重新购买,我在普雷西点订了一大批,待会儿你就可以看到捕鱼人行会那群人苦苦恳求我的样子了。”
酒馆老板举起酒杯,和卡夫碰了碰。
“那我可真得祝贺你!”
“哈哈哈哈。”
卡夫发出狂野的笑声,“待会告诉大家,今天酒馆里所有的酒都由我来买单!”
“先生,打扰一下。”
伊泽瑞尔礼貌地说着。
“我们是从伊诺山东边来的,我想知道鱼潮是怎么回事。”
听见有人问起这件事,卡夫立刻说道。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前天起,那些鱼就像是疯了一样朝着居灵弯涌来,根本就捕不完。”
他可能以为伊泽瑞尔在跟他套近乎,于是豪爽地说道。
“小兄弟,虽然还没到晚上,但你可以放开喝!”
“从前天开始的么...”
伊泽瑞尔嘀咕了一句,和卡夫道谢。
“我替我和我的朋友一块儿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