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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故事太过粗糙了,很难想象你是多次进入记忆后说出来的。”阿弥在支开了孟辉和克罗尔之后这样对我说道。
“嗯,那是因为我一度以为孟辉出现了记忆偏差。但是,在我多次核实之后确认没有。”我继续胡编乱造地说。
“是这样吗?记忆偏差嘛……”
“只是我不明白,我在里面能看到孟辉不在场时的情景。既然孟辉不在场,那么那些场景也就不可能呈现在他的记忆当中。到底为何我能看到呢?”
“我不十分清楚,但是事物都是联系的。通过他的记忆联结过去,也不是不可能。”
阿弥实在不简单,或许她是众多亡者之中的一个具有极好想象力的人。对于她的解释,我不置可否,只能继续带着这一疑问走一步是一步。
“对了,我已经帮孟辉了解过了他的生前。所以,我希望你们也能帮我找到回去人间的方法。”我不失时机地说道。
“方法肯定是有的。不过,我还在研究之中。”
“呃……我能说我被忽悠了吗?”
“忽悠?啊,并没有。只要你全力帮我们,我们也会全力帮助你。反之……”
“我能相信吗?在这个地狱里的居民说的话?”我说。
“嗯?你的确是从第八地狱来的,但是你觉得这里就是你之前所在的地方?”
“难道不是吗?”我疑惑地问道。
“你凭什么认为从房顶去到一个地下隧道,那隧道还和房子在同一个空间?”
“呃,那这里又是哪一个地狱了?”
“你猜?”阿弥说着清了清她那沙哑的嗓子,又说:“事不宜迟,轮到我了。”
“嗯?不会是连你都不知道吧。”
“你早晚会知道的。嗯,孟辉只是个试验。我当然也想知道自己的过去。我们快开始吧。”
“你该好好想清楚。你的过去可能臭气熏天。”我话音刚落,脚趾头就被阿弥跺了一脚,疼得我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可那阿弥却背着手,趾高气扬地说:“无礼的家伙。能闻到我臭气熏天的过去,算是你的福分。”
“这孩子……”我说着坐了下来,轻抚着自己的脚趾,希望能缓解一下那锥心之痛。
“我敢肯定,我比你老多了。”
“不好意思,我始终认为时间只是个相对的概念?”
“好吧,请停止你的相对论。我们开始吧。”
无论是面对九二还是阿弥,我都一如既往地卑微。这一来是因为这两个家伙对于我来说都有利用价值,二来我倒也不觉得她们特别讨厌。至少,她们并不会在生气的时候露出笑脸,让人很好琢磨。
既然九二也让我跟随他们的行动,我也继续义不容辞地给他们当义工。就这样,我和阿弥便又点燃了蜡烛。
这次我一睁眼,眼前就一片白茫茫的。阴郁的天上降下了飘零的雪,而四周全是积了雪的山野树林。我似乎正站在一条穿越山坡的小山道上,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穿越树林的风声。
我往前走了几步,却没在雪地里留下任何足迹。这固然是因为我只不过是阿弥的记忆中的幽灵而已。所以,我既不能留下脚印,也无法感受到寒冷。不过,当我看到这漫天飞雪的时候,倒也打了个寒颤。
我知道我不必着急,阿弥大概很快就会出现。
果然,远处传来了一阵唧唧的踏雪之声,然后又是一阵轮毂转动的声音。那些声音渐渐变得嘈杂,似乎是来了一大队的人马。渐渐地,一个穿着单薄粗麻衣衫的矮子出现在了山道上。他在前面走着,不时往后面招手。显然,他就是个带路的。
阿弥据说是一两千年前的人,那这个矮子自然不会是现代人。他的衣着褴褛且样貌猥琐,显然是个穷苦的下人。
很快,在他的身后便出现了两辆带蓬的马车。这些马车虽有车篷,但是却也是敞开式的。车内的情况一览无遗。马车的后面都插有旗帜。其中一张旗上写着一个硕大的“汉”,而另外一张上写着“王”。
这下好了,我还真的成为穿越剧的主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