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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层层上前包围我的“僵尸”,我满脑子都是如何击败他们,顾不得其他,甚至都没有发现言锡和安歌不知何时不见了。我双手不断结印,调动所有的力量不断攻击那些“僵尸”,就在我已经累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一阵阵清冷的女声吟唱从耳边传来“万物静、心合一、无所欲、无所求、无为我。”是安歌的声音。接着那些“僵尸”的身影开始模糊起来,再一个激灵。那些刚才围着我攻击的“僵尸”则完全消失不见了。
我静看四周,安歌还扶着昏迷的言锡坐在那里,一脸焦急的模样看着我。周围哪里还有什么古城、树木、古人。天地间都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我们如同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蛋壳之中,只有八面黑色的旗子摆在四周一动不动。
“你醒过来了?”安歌问我。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搞不清状况。
“你刚才陷入幻境当中了,一个人在那边喊着边对着空气四处攻击。”
“那古城和那些人呢?怎么都消失了。”
“全是幻境,你刚才打动那旗杆,破了这阵法布置的幻境,也破了压制我修为的限制。我才能及时施展净心术,助你从自己假象的幻境中逃脱出来,不过布置这天折八时阵的人实在厉害,加了这么多术法在里面,让人防不胜防。”
“我们折腾了这么一通,才只是破了这阵法中的幻境而已。”听安歌说完,我觉得杜预这一手简直是太坑爹了。
“杜预是千年多以前的巫术大家,他的修为之高无法想象,甚至脱离肉身成为世间外的存在都有可能,若是他的设计能被我们轻易破了,那才是笑话呢。不过,我刚才稍一施展净心术,你就能从幻境中醒过来也实属不易,看来,你现在的修为已经精进很多了。”安歌带着欣慰地跟我说。
“还不是言锡为我召唤的巫神之力缘故。”我刚一提到言锡,安歌的脸色就暗了下去,我也跟着难过起来。修为的限制已经被解开,言锡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看来这次为我召唤来巫神之力对他的修为损伤真的很大,我平白得到这么多力量却让他修为受损,明明他比我更有用。
“言锡一定会没事的,你不必自责。”见我难过,安歌反而出言安慰了我一番。
“我们现在要如何做才能破阵?”我收起心中的难过问安歌,现在,我们只有破了这天折八时阵,才是对言锡付出的最好回应。
“既是出自我家族的本源阵法,我自该破掉。”也许是言锡的伤刺激到了安歌,她轻轻将言锡放下,一字一顿地说出这话。从安歌的神色中,我竟然隐隐看出了一丝巾帼不让须眉的王者风范,也许这就是家族的血脉传承吧,有些内在的东西,根本就隐藏不了,当然,这是后话。
“莫芃,破阵之时也是最危险之际,言锡就交给你了。”安歌异常严肃地跟我说。
我一个“好”字刚刚落下,安歌就就吟唱一种我听不懂的咒语,一条巨大的长蛇尾巴幻影出现在了安歌身后。与之前我在汉江她开启石盒取玉石时不同,那时候,她的尾巴幻影只是一个简单的黑色影子,这一次,是近乎实体模样的幻影,安歌要 动真格了。
混沌的天地中很快出现了不稳定的波动,八面旗子之间的连接更加紧密起来,蕴藏在黑色旗子中的力量在按照一定的规律流转。我匆忙捡起刚才丢掉的九转柳木剑,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其,全身贯注守在言锡身侧。
安歌随着她吟唱的旋律,身体一点一点飘向了上空,还发出了点点青光。青光越来越盛,快要将她完全笼罩起来了,八面旗子间的力量流转也变得越来越快,快到我已经无法感知。
只听安歌最后大吼一声“破”,八道结成水波状的力量从笼罩她的那团青光中发出,射向那八面黑色旗子。“轰隆”一声响地动山摇,接着那八面旗子旗子发出了巨大的“咔嚓咔嚓”的声响。我心道不好,这旗子之间的平衡怕是要被打破了。果不其然,这混沌的天地开始扭曲破碎,空间被割裂成了一个个小碎片,强大的巫里开始在碎片间流转。
“护好言锡!”安歌在空中冲我叫道,她双手持续结印,不断将力量打入那八面旗子当中。空间炸裂的速度越来越快,蕴含能量的空间碎片如利刃般从四周划过,我手持木剑不断击打着这些碎片,守护着身后的言锡。布丁也现身出来在这些空间碎片中不断游走,吸收着里面残存的巫灵之力。
“咔咔咔……”的几声巨响传来,八面旗子同时应声倒下,强大的巫力瞬间爆发了出来,充斥在整个空间。一切变得更加不稳定,空间快速的爆炸旋转扭曲,我根本无法站稳,只是死死护住言锡趴在哪里。就在我抱着言锡不知道自己将随着破碎的空间跌落到何处的时候,我看到远处一团蓝光向我涌来。
我看到巨大的爆炸还在继续,空间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粉末状乱窜。可是我抱着言锡却如同置身在另一个时空,完全不受阵法被破产生的爆炸影响。这团蓝光如同一起气泡一样把我们包裹起来,在这爆炸中平稳的起伏。
是布丁,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气泡上面的小虫子,它正挥动这翅膀摇摇晃晃地守护着我们在的这一方天地。看着它有点笨拙又努力的样子,我鼻头微微有点酸,果然是自家的这小虫子,真好!
躲在这安逸的一隅看着阵法的坍塌,我这才猛地想起来,安歌哪去了?她刚才破这阵法想必消耗了不少修为,现在四处这么危险,我不由得担心起来。我赶紧用意识沟通布丁,可布丁当时只顾着我的安危,现在更是全力保护我和言锡,也完全不知道安歌的情况。
若真如安歌之前告诉我们的那样,阵法瞬间破裂迸发出我们难以承受的力量,那她会不会凶多吉少?如果她真出事了?不敢想象,我只好在心中祈祷她一定要逢凶化吉,逃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