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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沛阿香有苦自知,所以才会缩在一座雷公庙。”
“你回头再看邻居吴殳,他就很聪明,早早遍览天下武学秘籍,再着重筛选、整理浩然数百种枪术,这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问拳修行,既要让自己眼界更广,还要气魄更大,想要为天下武道的学枪之人,开辟出一条登顶道路。你呢,得了亦武亦玄的一幅仙人面壁图,就心不定了,想要重新拾起修道一物,试图从金丹境连破两境,跻身上五境,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试图借此打破归真瓶颈?”
“忘记荀老儿对你说的话了吗?武夫不纯粹,哪怕祖师爷赏饭吃,也只会碗中饭粒越吃越少,武道越走越窄。方才你叶芸芸还有脸问那曹沫,是不是纯粹武夫,怎么跻身的止境。说句实话,也就是他不在,没听见你这话,不然你能把他笑死,就当你黄衣芸问拳大胜而归了。”
叶芸芸听到这番言语,非但没有丝毫动怒,她反而愈发神色凝重,一字一句都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姜尚真微笑道:“与虎谋皮,是火中取栗之举。但是君子之交,才是天高月白。我的好叶姐姐唉,昨日人事是昨日人事,至于明天如何,也要好好思量一番啊。荀老儿对你寄予厚望,很希望一座武运稀拉平常的桐叶洲,能够走出一个比吴殳更高的人,若是一位拳好看人更好看的女子,那就是最好了。当年我们三人最后一次同游云笈峰,荀老儿握着你的手,语重心长,说了好些醉话的,比如让你一定要比那裴杯在武道上走得更远。是荀老儿的醉酒话,也是真心话啊。”
叶芸芸皱眉道:“有说过这些?”
叶芸芸还真记不住了,实在是那位荀老宗主在她这边,说话太多。
而且叶芸芸是为尊者讳,所以才在姜尚真这边一直没好意思埋怨那位老前辈的为老不尊。
荀渊说了什么话,叶芸芸没印象,当时假装醉眼朦胧握着自己的手,叶芸芸倒是没忘记。
老宗主荀渊,除了费尽心思将她“请到”福地的花神山,每次相遇,瞧她的视线,总让她觉得眼神不正,不怀好意。老头子喜欢大献殷勤,絮絮叨叨个不停,视线游曳不定,眼睛更忙,就像个情窦初开胆子还大的毛头小子。姜尚真先前冤枉那芦鹰的那番论调,搁在荀老头身上就半点不冤枉了。
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看那镜花水月,还给自己取了个不堪入耳的绰号,四处撒钱,也就亏得神篆峰祖师堂之外,没几个桐叶洲修士,知晓此事。云草堂每次开启镜花水月,都会有个绰号一尺枪的家伙,一边砸钱,一边嚷着黄衣芸仙子呢,一颗谷雨钱就在我手里攥着呢,只要叶山主赏脸,露个面儿,哪怕露一片裙角都成,这颗谷雨钱就不算打了个水漂,叶山主若是舍得说句话,我便是砸锅卖铁,冒着从山水谱牒上边被除名的风险,去祖师堂偷钱,也要拼了一条小命不要,多凑出几颗谷雨钱……
你荀渊一个玉圭宗宗主,谁敢将你从神篆峰谱牒上边除名?
姜尚真眯起眼,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个老家伙。
好酒往往醉不倒善饮之人,美人却能让善饮之人醉死。
“荀老儿,握着美人的小手儿,滋味如何?”
“极好极好,只是先前心情紧张,光顾着腼腆了,只敢握手没敢捏,亏大发了。少年情怯,还是太过少年了啊。”
叶芸芸瞥了眼姜尚真,知道他肯定在想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绝对是她不愿意听的。
叶芸芸问道:“与周肥一样,曹沫,郑钱,都是假名吧?”
姜尚真笑道:“等你与曹沫真正认识之后,就会知道他其实很以诚待人。至于行走江湖,有几个化名没什么,跟修道之士施展障眼法,下山嬉戏人间,是一样的道理。”
叶芸芸皱眉道:“你还没有说故意带来来见那曹沫,到底为何。”
姜尚真笑道:“结善缘。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个好开头,万事再不难。”
叶芸芸摇头说道:“如果是那打定主意要在桐叶洲攫取利益的别洲山头势力,我不会结交,大不了我蒲山云草堂,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姜尚真笑呵呵道:“叶姐姐不着急下定论。说不定以后你们双方打交道的机会,会越来越多。”
叶芸芸点头道:“那就拭目以待。”
如果只将姜尚真视为一个插科打诨、油嘴滑舌之辈,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谬。
姜尚真曾经嬉皮笑脸说了一番言语,关于入山修道一事,我的看法,跟很多山上神仙都不太一样,我一直觉得离人群越近,就离自己越近。山中修行,求真忘我,看似返璞,反而不真。
荀渊更是曾经对玉圭宗掌律老祖说过一句笑言,趁着姜尚真还未跻身上五境的时候,在祖师堂那边,多打多骂多摔椅子,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言下之意,就是姜尚真只要成为玉璞境,意在“求真”的仙人境,姜尚真唾手可得,不存在什么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