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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
应离爽快地点了点头:“对,他们的作案动机是什么,这点很关键。”
要不是她脑子不好使转不过弯来,应离十分想当场表演一个探案情景剧了。
作案动机……玄墨沉默不语没接话,虽然这两个词确实有,但是使用频率太少了,就是个生冷词汇,也不知道应离是打哪儿学来的。
“仇杀,情杀,利益纠纷,愉悦犯,通常来说跑不出这几个原因。”应离背着玄墨小声嘀咕道。
前三个她都不怕,只有最后一个最难办,应离是正常人,拿疯子没招的。
“什么叫愉悦犯?”玄墨耳力多好,他跟蒲修竹不一样,蒲修竹听不懂应离说话的时候总不好意思开口,玄墨自小就是不耻下问的模范生,更何况应离如今在他看来也不算外人,问上一句也不丢人。
“就是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愉悦,而进行违法犯罪行为的人。”
“违法犯罪?”玄墨听是听懂了,但天意决选和违法犯罪有什么关系?整个堂奥就没有奉为圭臬的典律纲纪,这不是人狱才有的东西么?
代沟,活生生赤裸裸的代沟!
应离放弃沟通,她在这个世界已经苟了两年,但上辈子二十多年的印记恐怕还没有全部磨灭干净,时不时就会冒头出来把别人吓一大跳。
玄墨也不是非要问出个五四三,一字之师也足够了,至少他现在算是知道愉悦犯是什么意思了,只是不知道这个词为什么会用在这个地方而已。
应离说这个地方留下过白鹿的移行阵法,如果灵识修为够高,哪怕时间过去得有些久了,玄墨也能摸到点蛛丝马迹。
术法水平高低就和知识水平高低是一样的,应离的符箓道远远未到玄墨的层次,所以根本不知道靠残余术法气息追根溯源是一件多困难的事。
她等了半天不见玄墨反应,他整个人都跟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玄墨水平这么肉脚的吗?
应离出于无知,真情实感地开始质疑玄墨的业务水平。
乌鸦蛋此时一跟头从玄墨怀里栽到地上,玄墨无知无觉,灵识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拉扯,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不行就算了。”应离没什么恒心,看玄墨这苦哈哈的模样觉得大概率没戏了。
只见玄墨脚下的乌鸦蛋骨碌碌滚动起来,应离跟着乌鸦蛋望过去。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这枚鸟蛋居然像是一头撞进了什么异空间,凭空消失了。
这个通道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应离根本没来得及多想,看着乌鸦蛋撞出的空中水纹涟漪即将回复平静,她一头就跟着追了进去。
“玄墨!”
玄墨猛然从意识空间睁开眼,他仿佛听到有人叫他。
睁眼环顾一周,只有韩采薇躲在树后,期期艾艾地探了脑袋出来。
“应离她人呢?”
韩采薇显然被刚刚应离凭空消失的那幕吓坏了,颤抖地伸手指了指前方:“她刚刚追着乌鸦蛋往前跑了几步,然后就和乌鸦蛋一起不见了。”
玄墨一拳锤在手边的树干上,捶下一大堆树叶挂在他头发上。
明明刚才已经追到线索了!
就差一点了!
玄墨深深叹了口气,走到应离消失的位置,地上突兀地掉了一朵白花,玄墨弯腰想捡起来,在触碰到花瓣的那一瞬间,花儿也消散了。
*
应离手指刚刚碰到水纹,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拽走,她只来得及在消失前喊了声玄墨,可她甚至不确定玄墨到底听到没有。
乌鸦蛋已经不见了,四周就是黑夜,应离往前跑了几步,发生自己身体有点不太对,这步子迈得太小了。
将双手摊开举在眼前,应离顿时哑口无言。
自己的手什么变成只有小孩子的大小了?
应离画了面水镜打量,还好这个奇异空间没有封印她的灵力。
镜中的小孩就是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对的,是应离小时候的模样,而不是明离。
应离小时候生得娇憨可爱,虽然女大十八变,越变越路人,但小时候的自己到底还算是光辉过。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嘛!
应离发觉长得美,长得漂亮真的能给人底气,哪怕这个底气的来源莫名其妙。
她现在明明是小时候的短手短腿,但莫名就是有种走路带风的飒爽感。
走着走着,应离适应了幻境中的黑暗。
她觉得脚下的发出的声音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居然踩在水上,每踏出一步居然还能溅起阵阵涟漪。
抬头望向远处,眼界蓦然放大,自己居然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静湖之上。
天上是如墨的夜色,无星无月,远处的水中却乘着一轮不知从何而来的圆月。
我靠,有点好看啊!
应离觉得凌波微步,踏月而行的意境十分曼妙,还搔首弄姿地在水上摆了几个不伦不类的舞蹈姿势。
踮着脚尖在水上打了个转,估计是足尖点水压强太大,水月湖的湖面刚不住了,差点让应离掉水里去。
我靠!应离立马原地认怂,两只脚老老实实踏在水上,不敢作死了。
应离原以为可能会有什么任务提示音,或者不知从哪哪儿冒出个路人甲给自己发布任务。
可惜等了好半天,连条鱼都没见着,自己像是被遗忘在了这个异空间一样。
我靠!猜字岭的主人怎么这么无聊,要杀要剐好歹给个准信儿啊,不上不下搁那儿吊着算什么英雄好汉!
水月湖美则美矣,看久了也就那样,应离突然对这片空旷死寂的空间感到害怕。
难道自己会老死在这个鬼地方吗?
应离气不过,开始发足狂奔,她自认灵识感知算远了,这片水月空间的边界她却始终没有找到。
这片湖上就那轮月亮最古怪,看着很近,跑起来却始终没见距离被拉近半分。
现在自己小胳膊小腿的,跑一会儿就没力气了。应离气喘吁吁地抬手比划了一下,月亮还是在原来的位置……
就好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