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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为什么应离看不了新鲜?
废话,她在山木居住了那么久,里里外外全被她翻遍了,还让她怎么个新鲜法,怀旧还差不多。
应离跟在玄墨身后,心里暗暗骂这个百岁老头就是个无趣的 老古板。
玄墨不知道这是应离的城府还是应离的本性,似乎不管多新奇的事物搁在应离面前,她从来不会觉得吃惊和讶异,仿佛这就是熟视无睹寻常事物而已。
山海镜对玄墨来说不过是一件师尊自小相赠的宝具,对其他修真来说确实千载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
应离全然无动于衷。
山木居对玄墨来说是日常起居之处,对普通修真者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天上地下。
应离根本不屑一顾。
玄墨对她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应离左右指了指:“我们进哪间宅子?”
山木居拢共就两处大院子,一处归府尊,一处归相王。
玄墨本想引她去明离的房间试探,末了又觉得哪怕在山海镜中,守礼之人也不该擅自踏进姑娘的闺阁。
应离根本没考虑那么多,老老实实跟着玄墨跨进府尊府的门槛,偌大的山木居,她就差玄墨的房间没踏进去过了。
玄墨尤为不喜韩采薇嚣张跋扈的性子,比应离那咄咄逼人的暴脾气更甚,不过她终归是萧宸国的子民。
虽然至今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堂奥腹地的猜字岭,但玄墨对此也并不好奇,只要将人安置好即可。
韩采薇悄悄地威胁过应离,不允许她将自己沦落花玉仙境的事对玄墨说。
应离很茫然:“你当你是哪根葱,玄墨怎么可能关心你从何而来?”
果然这一路上,玄墨一句话都没同韩采薇说过,仿佛她就是个隐形人。
这点竟然让韩采薇十分受伤,她只见过皇帝花照夜几次,但花照夜比起玄墨可真是温暖多了,她觉得玄墨应该多关怀她一些的。
毕竟戴着红色受刑戒枷的明明是她,不是吗?
应离也挺庆幸玄墨及时寻了过来,时间拖得越久,这时灵时不灵的灵力就越来越不灵,看来阻断经脉灵流的代价比她想得要大。
玄墨的宅子陈设和相王府差不多,看到卧房的摆设,几乎和相王府一模一样,应离甚至还能回忆起明渊躺在床上昏迷时候的情形。
摇头把无意义的回忆甩出去,应离也不打算装傻假装询问这里是哪里,反正玄墨都已经怀疑上自己了,能少说一句是一句。
韩采薇没什么本事,被玄墨请到前厅小憩,应离盘坐在书房边的小榻上调息。
小榻上搁了樽榧木棋盘,两筐棋笥里装着精致的黑玉子和白玉子。
就是应离第一次在相王府看到的前相王留下的遗物,那时她也天真地以为前任相王飞升成仙了,这些宝贝都没带走。
现在想想,恐怕是被清非真人给取魂镇魔了。
想到清非真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应离又觉得实在迷惑,她认识的清非真人是典型的择善固执,连乾坤门搞点交易小芳菲的人口买卖小动作他都接受不了。
这样高标准严要求的老古板,教出来的亲传弟子也是个老古板,这样的人真的会在时限到的时候杀死相王夺取魂魄吗?
应离摸了摸自己心口,事实证明,前任相王确实是死了,不然她的天魂怎么可能重新轮回又转生成为明离?
心脏跃动的触感鲜明证实了一点,太一府数万年来,没有一个相王能逃出生天。
毕竟但凡只要有一任相王成功飞升成仙,那白天心对自己天魂施下的诅咒就会被中断。
可惜一个都没有呢。
应离伸手抓了把棋子握在手里,玉子冰凉,冻得应离心口都是冷的。
“你在做什么?”玄墨安置好韩采薇,走进小隔间,就看到应离拿着棋子在棋盘上瞎比划,胸口那把狰狞又锋利的刀眼看着就要削到珍贵的榧木棋盘。
“下棋啊。”应离很久很久没有沾过棋盘了,之前在群芳馆的时候还有个牟春来能陪自己下棋。
后来跟着叹风华到了花玉仙境,又去了堂奥山,应离少说三四个月没有摸到过棋子了。
玄墨看着棋盘中腹莫名其妙的黑白子布局:“你在下五子连?”
“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联珠。你是看不起五子棋吗?”
玄墨并没有看不起五子连珠的意思,他也懒得和应离争辩这些小事,避开应离莫名其妙的敌意,话锋一转:“定心,一会儿拔刀的时候切记不可动气。”
应离撇撇嘴,她也不是多讨厌玄墨,只是看到他的时候就无法不想起相王的宿命,和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自己执行死刑裁决的人待在一处,想放下警戒心,收起身上的刺还是蛮困难的。
“嗯,谢谢你。”应离尽力压下独自面对玄墨时候的忐忑。
玄墨将真气导入,封住应离伤口四周几处大穴,金丹期修真的筋脉相对脆弱,应离气血淤积这么久,经脉恐怕已然支撑不住,恐怕拔刀之后还要费心将经脉一重新修复。
虽然不知缘由,但玄墨清楚应离的武道天赋不差,废经断脉对她这样一个刚站在仙路起点的人来说不啻是个重大打击。
玄墨站在应离身后,凝视着刀柄,他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应离倒是心大得很,玄墨让她放松,让她切莫起心动念,她索性闭上眼,打算好好睡一觉。
她可是被六十四道雷术劈得外焦里嫩过的人,要不是拔刀之后没办法自己给自己止血,应离也不会退而求其次向玄墨求助。
“等一下,”应离突然回头,牵动到伤口不自觉地嘶了一声,“需要我脱衣服吗?”
“什么?!”玄墨被应离大方坦然的态度吓了一跳,“不、不需要。”
“真的?”应离反倒没那么多忌讳,“要不要把伤口位置的衣服扯掉?”
应离长得确实不漂亮,玄墨对她也没什么绮思,但见到一个姑娘家衣服说撕就撕的他一时间也招架不住。
别开眼犹豫了一会儿,玄墨定了定心神开口:“那有劳了。”
“劳啥呀,小菜一碟。”应离感受到了玄墨的窘迫,此消彼长,她撕衣服的手势更豪放,转眼就露出了大片雪背。
玄墨心中纳罕,明明胸口被插刀的是应离,为什么现在胸闷的反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