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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离看着玄墨的脸一点一点变得铁青,还觉得挺高兴的。
过了好一会儿,玄墨才平复好心情,不和应离计较自己外貌美丑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是我?”
应离当然不可能和他说: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当然是因为我能辨认你的神魂啊,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这纯粹是自讨苦吃,应离当然不可能把自己的秘密告诉玄墨。
“还能是什么原因,”应离做出无比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是你身上的鸦青啊,我刚刚摸到了。”
应离刚刚摸到了屁的鸦青剑,更何况刚才她就是当真摸到了鸦青剑,也根本不可能凭手感辨认出来,这是玄墨的佩剑,又不是她自己的。
全是应离将玄墨上下打量一遍后当场瞎编出来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寻萤的绿色萤光在白天看着极为黯淡,寻到应离后转眼就湮灭在水雾之中。
玄墨盯着寻萤消失的地方愣了好一会儿,他刚才为了替蒲修竹和另两名姑娘赶走狒狒精的时候自然而然从须弥戒里拔出了鸦青剑,没想到这居然成了最大的破绽。
“哈哈,瀑布好凉快啊!”应离装模作样地抬手撩了撩湿哒哒的头发,然后果断转移话题,“更何况我突然失踪,仙长也该派跟班找过来了,就是没想到这个跟班这么大牌。”
这些理由都是应离在对峙的片刻之中生搬硬套出来的,她根本没想过叹风华会派玄墨来找她,一秒钟都不曾生出过这种无意义的奢望。
“无礼!”玄墨相当不喜欢应离这副混不吝的模样,他确定应离肯定是靠别的方法辨认出自己的,只不过当他是外人,不屑告诉他罢了。
看玄墨这张拉得老长的脸,应离知道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迫于叹风华的吩咐,这兄弟看着像是叛逆的青春期少年,其实听话得要命。
这点倒是挺可爱的。应离摸了摸下巴,用街头小混混打量黄花大闺女的眼神注视着玄墨。
“叹风华让我来找你,赶紧同我回去,猜字岭不是久留之地。”玄墨似乎之前已经遇见了瀑布上游的蒲修竹等人,伸手托着应离的腰很自然地向上飞。
即使知道是冒牌货,应离也不想老对着这张次品脸,拿胳膊捅了捅玄墨:“你怎么好好地非要换张脸不可?”
玄墨呼吸一窒,他几乎差点就被应离带着走,把自己换脸的原因给忽略了。
应离在被瀑布冲得睁不开眼,还没见到明渊面孔的时候就已经辨认出了玄墨的身份,第一眼见到这张脸的瞬间玄墨也确实在应离眼中看到了震惊和讶异。
但他无法确认应离动摇的眼神是因为见到了明渊,还是因为发现这张脸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人。
加上应离对自己到底是凭什么手段认出自己的三缄其口,玄墨在过去一个月的训练中确实时不时取出过鸦青剑为应离演招,但他不认为应离能仅凭那区区几面就闭着眼都能摸清鸦青剑上的铭文。
玄墨心中的疑团好像缩小了一点,又好像扩大了一点。
他将应离放到瀑布上游的岸边,兀自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他又何苦盯着这种金丹期的无名小修死死不放,跟入了魔障似的。
“换张脸方便在猜字岭行走,不会被人认出来。”玄墨将事先准备好的借口说了出来,顺便撤去换脸的术法,恢复原本的容貌。
应离用脚趾想都知道这不过是打好腹稿的借口,只不过这个问题应离为了装作无知必须问出口而已。
如果应离对玄墨改换形貌的原因没有一丝好奇,这倒反而会引起玄墨怀疑了。
蒲修竹原本又要保护赵湘和韩采薇,又要对付包抄过来的狒狒精,几乎危在旦夕。
蒙这位侠士相救,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这张陌生剑客的脸就瞬间变成了玄墨尊者的样子。
蒲修竹跟见了偶像似的冲到玄墨眼前语无伦次地道谢,应离看着他那眼冒星光的样子有理由怀疑,蒲修竹现在已经不爱相王,而是对玄墨路转粉了。
“陛下!”远远地,韩采薇喊出一声极为怪异的称呼。
在场之人都转头看向韩采薇,神色各异。
应离正在运使法术烘干自己全身的家当行头,听到这声陛下心里咯噔一声:又有瓜能吃了?
韩采薇是萧宸国的将门嫡女,她口中的陛下除了萧宸的王之外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玄墨上一刻还在烦心应离的事,下一刻就被这句陛下猛地扎了个激灵。
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
韩采薇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扑到玄墨身上:“陛下,您怎么会在这里的?!陛下千万要救救臣女啊!”
蒲修竹扶着还在昏厥中的赵湘陷入了震惊。
应离来这个世界两年有余,早就听惯了真人,尊者,少侠,女侠之类的称呼,猛地听到陛下这种充满封建集权气息的尊称还有点适应不过来,总觉得频道不太对。
玄墨身体僵硬了一瞬,他不喜欢拿手去碰不认识的人,从须弥戒中抽出拂尘,将韩采薇一把抽开,下意识地看了应离一眼。
应离还能有什么表情,当然是兴致勃勃地找了块石头坐下看好戏的表情。
“你是何人?”玄墨修为精深,相应的记忆里也十分拔群,见过一面的人几乎不会忘记,毕竟他在剑英会上见到蒲修竹的时候都能想起他们门派曾经送给过明离一把斩马刀这种小事。
韩采薇盯着浑身冒冷气的玄墨犹豫了一会儿:“陛下认不得臣女了么,臣女是镇远侯威武大将军金天州节度使韩沧浪的嫡女韩采薇啊。”
哟呵,这头衔还挺长的啊。应离听了还挺乐呵,托着下巴看玄墨是什么反应。
玄墨还能有什么反应,他听都没听说过什么镇远侯,什么韩沧浪。
一百多年前玄墨离开萧宸国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镇远侯这个爵位,当时金天洲的节度使也不姓韩,甚至整个朝堂上有些势力的大家族中就没有韩姓。
“这位姑娘,请你自重。”玄墨抖了两下拂尘,像是刚刚在韩采薇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韩沧浪,更不是你口中的什么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