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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府的相王居然对自己的动向颇有好奇,牟春来更是受宠若惊,忙不迭和盘托出:“是跟着夫君一道回来的。”
夫君?
应离脑门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牟春来从哪儿找到的能够进朗日庄的夫君。
绕着元纳海的私宅走了半圈回到大路上,牟春来小心谨慎亦步亦趋地跟着玄墨和应离的步子,以至于应离也一时分不清牟春来要去哪里。
以元纳海私宅为分界线,往上走些路就是柳荫大道,往下走些路就是那些个在朗日庄供职的修真们所在的住所。
应离站在私宅门口笑眯眯问牟春来:“不知春来姑娘往哪边走,需要我和玄墨送你一程吗?”
牟春来像是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盯着应离看了一会儿,回身指了指身后的大宅子:“万不敢劳烦相王大人和府尊大人,小女住家就在这儿。”
元纳海私宅的斜对面?
应离抬头朝那边张望了一眼,那里不是元泊桥以前的私宅么?
只见朱红大门上高高挂着一块崭新的匾额,上面写着两个字——方府。
“方府?”应离同玄墨不由疑惑地对望一眼,不是元家的本家人有资格住得离柳荫大道这么近吗?
这算是牟春来的私事,作为萍水相逢的应离,就算肚子里就是有一千个一万个好奇都不能宣之于口。
朝牟春来微微颔首,应离本打算离开,身后的牟春来却又突然变卦喊住应离:“那个,二位……”
被叫住的应离回头:“春来姑娘还有何事?”
“应……应离?”站在方府门口,牟春来用蚊子叫一样的声音试探着开口,那扭捏的情态完全看不出牟春来一贯老油条的本色。
应离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左眼眼角涂抹的脂粉,扭头看着玄墨。
玄墨也大惑不解,对着应离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茫然地摇摇头。
“我、我看到你眼角的脂粉涂得不均匀,颜色也比肤色黄了一大截,所以……所以才有此一想。”
黄吗?应离抬手画了个水镜,对着镜子看了好久应离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看瞎了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
因为障眼法不一定能够百分百瞒过朗日庄那些个修炼成精的大佬,应离一贯的方法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将金乌印用脂粉遮住,这样对修真者来说反而更加有效。
想不到对修真者百试百灵的法子居然在今天被一个什么灵力都没有的凡夫俗子一眼看穿。
看应离抬手摸自己眼角的瞬间牟春来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咧开嘴笑得更加灿烂:“而且你说法的方式,还有一些行为举止都保持的原本的习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这么明显吗?”既然被揭穿了,应离也爽快地不再拿乔。
牟春来看应离松了口,也跟着讨好地笑了起来:“大概是我比较会观察人吧,第一眼发觉您或许就是玉奴,啊不,应离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呢。”
玄墨一直听着两人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一样相互寒暄,直到听到牟春来提起玉奴这个名字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应离在花玉仙境时认识的故友。
“这是秘密,不可外传,明白吗?”玄墨皱了下眉头,将应离扯到自己身后,居高临下俯视着牟春来。
玄墨相当不喜欢叹风华开的花玉仙境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太一府的相王曾在那种烟花柳巷寄人篱下,这点传出去对太一府的风评打击太大了。
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压就像是把牟春来的脖子都给掐住了似的,这种时候她哪敢没眼色,忙不迭向着玄墨点头哈腰:“小女明白,小女明白!”
“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得,”应离从玄墨身后探出脑袋看他的脸色,“哟哟哟,脸都黑了,不会还想着杀人灭口吧。”
应离这句话既是跟玄墨开玩笑,也是特意说给牟春来听的,有眼力见是本事,这个本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就给这人怎么去使用它了。
和牟春来虽然关系一直不错,但应离并不觉得牟春来算得上是自己的什么至交好友,如今地位更是天差地别。
自己的秘密就算被她攥在手里,但这个秘密也不是牟春来想泄密就敢泄密的,恩威并施才是上策。
牟春来一听应离半开玩笑的恐怖说法更是心惊肉跳,她从小吃百家饭长大,什么样的人就一定有什么样的气势,从她看到应离第一眼起就知道,应离这个人绝不一般。
所以她在群芳馆的时候就一直紧紧抱住应离的大腿,应离也是聪明人,那股子分寸感距离感把握得恰到好处。
如果应离贵为太一府相王还表现得和自己情同姐妹一般,那才会让牟春来看不起。
“小女绝对不会说出去,这点请相王大人和府尊大人放一百颗心。”
应离扭头望向牟春来时又带着盈盈笑意:“这个人啊做事总是一板一眼的死脑筋,春来客别忘心里去啊。”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这出小戏应离和玄墨配合得还挺默契,应离觉得高兴,手里绞着玄墨拂尘的尘尾把玩,脸上都是一片春暖花开。
牟春来盯着应离的笑容发呆,明明是自己发现的,可当应离和太一府相王真的联系在一起时,她又觉得像是如坠迷雾,如同云里梦里不敢置信。
这样的美人真的曾经改头换面在自己身边停留过那么久吗?
“那个应、相王大人……”叫住转身又要离开的应离和玄墨,牟春来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要不要进府喝杯茶。”
玄墨倒是没什么意见,左右自己本就是跟着应离防止她再次偷跑的,只要她脚底不抹油开溜,去哪里都无所谓。
这个牟春来又想做什么?
应离和和气气地笑笑,从善如流地跟着牟春来一起跨进方府的大门。
“我记得这方府本是元纳海嫡次子元泊桥的府邸,怎么会转让给你夫君的?”
牟春来引着两人穿过悠长的回廊到前厅:“没有转让,就是换了块牌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