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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而知。”玄墨如实以告,师尊和叹风华都将自己视为晚辈,自然不可能什么事都找他商量,“但从目前情况看来,找回虞逢时的生魂必然是她的目的之一。”
“好吧!”应离一鼓作气将观神眼开得更大,“今天就把虞将军的魂灵完完整整带回去,然后再把我们的小桐桐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玉屑宫中并不太平,安全是安全,但跟着宫女穿行在玉屑宫的回廊中,四周剑拨弩张的肃杀之气过于浓烈。
甚至就在苻皇休息的寝宫之中都能听到争吵的声音。
“是我禁的,你待如何?”这个声音应离记得,是定川侯温怀焰,这几天应离朝堂上下谁都不认得,就记得这个温怀焰了。
“不如何,定川侯什么时候撤了禁令,我玉某人旗下的铺子就什么时候重新开张。”
正欲敲门的内侍抬着手在门上顿住,不敢贸然敲下,又不敢不敲,只好回头小心翼翼地朝玄墨和应离笑笑。
这是个有点身手修为的太监,应离能够感觉得住围在自己身边的人不论男女个个都是大内高手。
但隔着一堵门传来的灵息才更为慑人。
门内两人显然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逸散出的对峙的灵威穿透门墙飘散出来。
这两人恐怕都不是善类。
应离的灵识想透过门缝探知一下,可屋里被温怀焰和定川侯的灵息塞得满满当当,应离什么都感知不到。
一路走下来,观神眼已经扫过了一大半的皇宫,还是这屋里还没有,那虞逢时将军的生魂就只可能藏在幽幽后宫之中了。
显然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将军枉死后生魂不散也就算了,这生魂藏在宫中也算了,可要是藏在三千佳丽金屋藏娇的后宫之中,应离估计这不大可能是叹风华口中那个忠君不二的虞逢时干得出来的。
“这么想一想,感觉寒凛国的将军还挺不容易,前有虞逢时虞将军被满门抄斩,后又梁栋梁将军被左迁回老家被魔修杀光全家。”
“嘘,小心隔墙有耳。”玄墨知道应离在开玩笑,但还是被这个玩笑吓得心惊肉跳的,在人家老巢中心非议他国内政,她怎么就没点紧张感呢?
门内争执愈演愈烈,终于被一声苍老又干涩的声音打断:“够了!”
那声音外强中干,吼完之后就陷入了长时间的咳嗽。
内侍趁内中安静下来的功夫赶紧敲门:“陛下,照夜君来了。”
里头咳嗽声好一会儿才停下,过了一会儿一个细声细气的内侍声传了出来:“宣。”
寝宫内大门被一扇一扇打开,打开面前大门之后,里头居然还有一扇门。
应离悄悄咋舌片刻,跟在玄墨身后三步远的位置跨进内殿。
方才在里头对峙的其中一人果然是温怀焰,一如既往穿着他深紫色的朝服,仔细看眼下还有一颗泪痣。
另一个人倒是显得分外格格不入,披头散发、宽袍大袖的看上去像是刚刚从山里采风归来的谪仙人似的。
应离目不斜视地跟着玄墨走到苻皇的卧榻前。
玄墨如今是照夜君,同这位满脸沟壑的老皇帝看上去隔了辈分,其实二人论起小时候的时光还能攀上点交情,是确确实实的同龄人。
再次在心中不由感叹一句,修仙万岁!
苻皇同玄墨假模假样地寒暄几句久违了,随即便挥挥手,让温怀焰和那散发仙人统统出去。
在温怀焰同应离擦肩而过的瞬间,应离的观神眼被惊动了。
猛地回头盯住定川侯,应离瞧见温怀焰身后若隐若现地跟着一缕魂影。
应离凝神细看,那魂影身着铠甲,头戴簪缨盔,一看便是规整肃穆的将军装扮。
虞逢时!
温怀焰和那谪仙人涵养都不差,彼时你冷嘲热讽,我反唇相讥,两人居然脸上都挂着客客气气的笑容相携着一道出门去了。
苻皇看着这两人,也知道自己需要这两人的力量,拿他们没办法,只能无奈地摇头。
这一摇头不要紧,牵动了病情,又开始费劲地咳嗽起来。
苻皇将寝宫中服侍的内侍宫女遣散,独留玄墨和应离在房中。
应离看着那抹魂影站在内殿的大门口遥遥望着,却始终没有迈步跨出那一道坎。
他在看着谁?是温怀焰吗?
应离悄悄从空间戒指中取出藏魂珠握在手中,就等着那魂影靠近些,再靠近些,只要进入藏魂珠的吸纳范围,她立刻就能将这缕生魂给收走。
这是只有应离,或者说还有开了金瞳的金瑞凰才能办到的事。
因为普通人是看不见鬼魂的,这个世界本该是由天意之力操控,所以魂灵这种东西甚至本就是不该存在的。
兴许就和《阎罗王》小说中描写的一样,由于天意之力衰弱了,不能及时在人死亡的当下将魂魄带走,才会致使这世上有了这么多无处可去只能空耗天意之力的魂灵。
但哪怕是这样的魂灵,也不是普通人能够看见的,修真者也不行。
元嘉麟也看不到魂灵,他之所以能够带回欧鹭的残魂是因为应离帮他锁定了欧鹭魂灵在谁身上。
附身的魂灵只要自己没有意愿乱跑,那哪怕看不见,元嘉麟也能够接近并且安然将魂灵带回。
应离不知道叹风华是从什么渠道得知义父虞逢时没能往赴轮回,但只要她没有金瞳、没有观神眼,那义父的游魂就是站在她面前,她也只能视若无睹。
像虞逢时这样飘飘荡荡,无所依凭的游魂,想要套住他,没有应离的观神眼,那就还能瞎猫蹲死耗子,全看运气了。
苻皇还在那儿絮絮叨叨地同玄墨嘱咐着什么。
他和花照夜有些交情,加上远交近攻的战略,寒凛国和萧宸国素来便交往十分友好。
听苻皇的说法,照夜君如今也在寒凛,不过潜藏起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可是苻皇自己也知道天命将至,命不久矣,自从他病倒之后,朝堂内外已不是乱了一年两年了。
内政之事苻皇讳莫如深,只说党系倾轧,乱象频生,自己最年长最有希望继任的三个儿子也都有各自派系,如今不管立谁为储君,都等于是立了个靶子供人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