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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位九大夫看诊的时间并不固定,梁欺桐自己都不知道这位大夫下一次到访的日子是哪一天。
玄墨和师尊过足了棋瘾之后到梁欺桐暂住的房间接应离回别府,一推门便瞥见中央圆桌上摆着的棋局。
敲着棋子心算半晌,将一面圆弧一面平滑的黑子翻面落在其中一个位置上算作指点:“稍后或许可以从这个角度推演。”
梁欺桐对这种烧脑筋技艺相当不拿手,应离摸着下巴对着那枚落子琢磨了一会儿,似乎咂摸出了点意思,又似乎只是咂摸出了一场幻觉。
拿棋子试了几步没看出到底黑子这一步险中求胜的成算在哪里,应离丧气地抱怨:“这人如果是我的敌人,我怕是怎么被人恁死的都不知道。”
“别想那么多,早些回去吧。”
梁欺桐见应离要走,伸手扯了扯应离的袖子:“老大,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啊?”
应离瞧着他那期期艾艾的模样心头一软:“我过两天就来,桐桐要乖乖的哦。”
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是非常不男子汉的行为,而且还被另一个房间里的雄性生物瞧了去,梁欺桐躲开应离撸毛的手:“我不是小孩子了,别动手动脚的。”
应离捧场地收回手没有继续蹂躏梁欺桐的头发:“是是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出了房门,梁欺桐还开了条门缝看着应离和玄墨的背影转过门廊消失不见。
“等他病好了还是赶紧接回府里吧,此处莺莺燕燕的对他一小孩子的健康成长太不利了。”
玄墨到了花玉仙境中专门的传送阵面前念咒开启阵法:“你是不是有些太溺爱他了,梁欺桐不是已经成年了么?”
“不好意思哈,在我老家年满十八岁才是成年,男子二十二岁才能合法谈婚论嫁,桐桐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子。”
玄墨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要等到这么大的年纪才算成年人,按照人狱凡人的平均年龄,那岂不是都没几年成年人可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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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应离和玄墨入住萧宸别府之后,达官显贵观望性质的试探就不断出现。
毕竟让别国的帝后在本国国君交替的间隙坐镇朝堂,这种事情搁那儿都是天方夜谭似的奇闻。
要不是因为坐镇的外邦君主是大名鼎鼎的照夜君,怕是老皇帝单单为了打发雪片一样飞上床头的奏折就能累到驭龙宾天。
照夜君在人狱的地位相当特殊,应离越是深入民间,越是对坊间传闻感到咋舌。
花照夜是奉神谕降生的,据传闻一出生便满室光华璀璨,萧宸皇宫上空也盘旋着赐福的金色龙神,是参天界为萧宸国驱逐魔族的圣君。
参天界是凡人所能想象的至高所在,如果说众天界凌驾于堂奥,那么参天界就更在众天界之上。
受到参天界的恩赐,这是人狱万年来无上的光荣。
所以花照夜表面看来不过是外邦皇帝,但事实上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凡人眼中参天界的代表。
当然这种小道消息也就平头老百姓才会吹得神乎其神。
这种消息应离从来不当一回事,她可是亲眼在猜字岭的水月镜花里看到过幼年花照夜的。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除了当时体格比玄墨健壮高大一点之外,没什么特殊之处。
甚至从皇妹花长笑说的话看来,仙术方面的天赋实力还及不上玄墨。
在太一府到寒凛国这几天的相处过程中,应离也根本没看出这位人狱的天意之子到底出众在什么地方。
至少和玄墨比起来,这个哥哥还真没有能耐到甩开弟弟八条街的地步。
都怪自己这三年见识了太多登仙道上的业界大咖,以至于再看到个把天意之子都心无波澜了。
这样对自己以后的脱单之路极为不利啊,应离过去有段时间一直为这件事忧心忡忡。
好在现在她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机会离开这个狗日的天意世界了。
不过传闻中有一点倒是应离倒是记得,萧宸国当年的魔染很重,连最安全的紫禁城都没能逃过魔云的入侵。
这在玄墨的记忆幻境中是有照应证实的。
而萧宸国在应离这几年极为有限的印象中也确实没有听说过任何魔族肆虐的传闻。
所以这个照夜君还是有点本事的。
那么作为花照夜替身的玄墨,他所受到的拥戴也是等闲不敢想象的。
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连带着“照夜君”的正室应离皇后都为整个寒凛的达官显贵所看重。
这个世道似乎也有夫人外交的说法,一国的帝后一道出访别国是传统,并没有什么后宫女子不得干政的铁则。
虽说皇后的议事权力并不大,但至少明面上的外事访问总是会一道出行的。
那么和皇后打交道,岂不是就等于绕了个小弯子接近照夜君了么。
但凡有机会接近花照夜,别说小弯子,就是山路九曲十八弯,寒凛的人也会想尽办法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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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的请柬放下,应离沉思了片刻:“我去,这是接近寒凛权力中心的捷径之一,我为什么不去?”
玄墨有些棘手地看着桌上铺满的一堆信笺:“那不过是京官家眷的纳凉诗会而已,你去了也不过是吟诗作赋,离你口中的权力中心还差得甚远。”
“那我就当是去长见识成不,反正就算整个寒凛国都知道我就是个代皇后,量她们也不敢对我有何造次。”
自从应离知道老皇帝被魔染之后,便表现出铁了心要跳进名利场的意志,玄墨不希望应离总是卷进这样那样的纷争中,可谁叫他从来都劝不住应离,也只能随她去。
“而且你以为这帮名门家眷是真的想见我?开玩笑,她们估计就是想借着靠近我来和你套近乎,你以为你是谁,你可是花照夜啊!”
玄墨不喜欢花照夜三个字,这总是会让他不由想起自己曾经被叫做花尽墨的过去。
应离一时嘴快招惹得玄墨神色不郁,自己也觉得抱歉:“对不起,是我嘴上没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