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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站在那里皆无话可说,气氛有些凝滞。
好在还宁师不管在什么场合都是合格的破局者,一个浑身湿淋淋的队员从水中突然蹿出,落在从苍云面前。
水花四溅,应离同玄墨下意识抬袖挡住,那个温怀焰对下属倒也算关怀,提着从苍云的后衣领像是拎奶猫一样往后拖了两步。
那个还宁师队员也甚是不好意思,将身上水气迅速蒸干:“从姑娘,这可就是你说的上弦月?”
应离这才将视线转到还宁师队员手中捧着的那把异性兵器上,早在画舫上第一眼见到从苍云时应离就留意到了她背后奇形怪状的布袋子。
这把名唤上弦月的兵器果然器如其名,锋利的刀刃形成一个将近半圆形的圆弧,刀背用半圈玄铁固定住。
另应离咋舌的是,这把弧度如此之大的刀,居然连个刀柄都没有。
从苍云没有伸手,而是骈指掐诀,那柄上弦月便仿若有感应似的缓缓升起,绕着从苍云的周身缓缓转动起来。
绕着从苍云转动的上弦月刀刃朝外,锋利的刀刃将从苍云同所有人都隔绝开来,退到温怀焰身后五步远处,丝毫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愿。
才觉得从苍云是个好人的权令仪看到从苍云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自己站队到温怀焰身后,那点仅存的好感顷刻间便荡然无存。
兴许是上弦月的使用方法过于引人注目,画舫上零零散散站着的还宁师都朝从苍云的方向望过去。
从苍云一无所觉,站在被上弦月划开的半径一尺多的小圈子里一动不动。
温怀焰应是习惯了这个亲卫的无口无心无表情的三无态度,笑着向玄墨和应离解释:“这柄上弦月是她惯使的兵器,二位不必惊惶。”
应离瞧着那绕着从苍云飞上飞下的上弦月,心里直痒痒,这么有意思的兵器她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
只可惜她现在灵力严重匮乏,连体内的相王线都操控不了,更遑论这么柄大家伙呢?
温怀焰同那还宁师小队长似乎有些旧交,两人攀谈了一会儿。
应离和玄墨就看着权令仪趁温怀焰不注意,几下跳到篷船上,逼着船家抢先一步开船,把温怀焰和站在一边像是被定住一样纹丝不动的从苍云给丢在画舫上。
看着画舫边上听着待命的另外几艘篷船,应离捂着嘴笑看着权令仪赌气耍耍这些没用的小性子。
“那上弦月还挺有意思的啊。”应离跃下画舫落在篷船上,看着那兵器还有些恋恋不舍的。
“上弦月观之与别个兵器不同,但攻击方式恐怕同回旋镖类似,不是你素来擅用的类型,还是谨慎些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玄墨对着上弦月倒是没什么别的想法。
应离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你又知道了。”
温怀焰同还宁师小队长话别后回身,权令仪的篷船已经划出去老远了。
“照夜君,可否捎温某一程?”
玄墨抬头看到温怀焰倚在画舫雕栏上朝自己招手,转头看了眼应离。
应离正需要寻隙接近温怀焰,自然不会错过。
温怀焰领着将上弦月收回背上布袋的从苍云一道跳上篷船:“让照夜君见笑了,温某实在惭愧。”
玄墨入朝这么多时日,这帮寒凛官员除了朝会上还能靠笏板提词器装装样子之外,下了朝会进各自部门说的大都是绯闻八卦。
这个定川侯是苻皇一手提拔上来的大红人,也是出了名的实干派,这定川之名就是他亲赴河口平定水患有功后加官进爵封得的名头。
但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大红人没有家世背景,是从曾经的镇北大将军麾下从斥候一步一步被提拔上来了,据说老家的父母亲族全死光了连个像样的靠山都没有。
更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定川侯在朝中只有同僚,不交朋友,换言之定川侯不属于任何派系。
朝堂权力斗争很复杂也很简单,最简单之处便是,若不能成为朋友,就只能成为敌人,压在定川侯身上的弹劾奏折估计已经比定川侯的身量还要高了。
无奈老皇帝就是偏爱这个定川侯,力排众议——特别是三皇子的反对,将权右相的嫡出次女权令仪赐婚给温怀焰。
相当于从此以后,权右相整个氏族以及右相背后的派系势力强行和温怀焰绑定,被迫给定川侯保驾护航了。
“尊夫人闭月羞花,才情出众,定川侯真是好福气啊。”应离这算是头一回正儿八经找到和温怀焰瞎聊聊的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温怀焰的性子出离温和,根本不像是有胆气强推新政惹怒大半个朝堂的实干派:“应皇后说的是,反倒是温某庶务缠身,总是不能好好陪一陪内人。”
两方寒暄片刻后,温怀焰终于讷讷开口:“朝参之上多谢照夜君的支持,若非如此,这禁书一事怕是又要搁置下来。”
玄墨倒是没放在心上:“无足挂齿,定川侯是苻皇信任的股肱之臣,为国事劳心劳力,我不过动动嘴皮而已。”
应离纳罕:“敢问定川侯,这阎罗王我也稍有耳闻,听说不过是志怪小说而已,比之内容更光怪离奇者甚众,何苦劳师动众销毁这一本?”
掩饰地轻咳两声,玄墨瞥了眼应离,什么叫稍有耳闻,从风雷寨往白霜城的一路上,这人为了收集齐《阎罗王》全套话本可是把途径的每座城镇都兜底翻了一遍。
“不瞒应皇后,寒凛国中自《阎罗王》兴起后各地便有人行异邪鬼魂说,更有不少城镇染上了招魂奠仪的不良风气,实该禁绝。”
应离曾经心绞痛昏倒前确实在榕树村见到过白事奠仪,也许还是因为次元代沟,应离压根不觉得烧个纸钱请个把方士招个魂有什么奇怪的。
温怀焰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朝玄墨拱手致歉:“朝中百官对温某向来非议甚众,照夜君此番襄助,恐怕过些时日便会一样受到点弹劾。”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