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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鼓作气,将西京城拿下,到时我们就把控了苏国!”
听到混天霸这样说,公主笑道:你倒真敢讲,你把我心里的想法全替我说出来了!”
沈易先吃了一惊,问道:“乐儿,你从前不是只想要二皇子那五座城吗?怎么才过了不久,胆量变得如此之大!”
“易先,此一时,彼一时,从前我们在此地立足未稳,能战之兵不满万余,而今我们有狼族支持,三万的兵力又装备精良,手中又有充足的钱粮,凭什么不赌一把!”
公主颇有信心的一段长篇大论,有些耗损元气,精神不济,孙耀庭忙阻止道:“各位将军,殿下的伤刚好一些,我们还是静待她伤好之后,再来议事!”
沈易先,余士成,混天霸,连忙答应,依次退出了公主营帐,这时孙耀庭见人全退出后,才跪在公主面前。
他泣声道:“此番进京都,打听到公主对我家姹紫恩重如山,倒是她,对不起你,对了,此次进京,我刺杀皇帝未得机会,你猜我碰到了谁?”
公主一脸诧异,万没想到他这么大胆,竟刺杀齐王,心中敬佩不已,问道:“谁呀?”
“淑妃!”
孙耀庭咬牙切齿道。
公主自离了大梁宫,完全不知道宫中情形变化,还以为淑妃仍在大梁宫中,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又怎会碰到她?”
“淑妃已沦落成乞丐,我那一日刺杀皇帝未果,扮成乞丐逃出京都城,却被一帮乞丐挟持到了郊外,振东帮,在那儿,我才知道有她这样从大梁宫中出来的女子,从侧面打听到,她的身份!”
“你是不是把她杀了?”
公主惊异的问道。
“没,我把她骗来了,我骗她来这儿,能让她天天吃饱饭!”
“在这儿?不过,能吃饱饭,你倒诚没骗她!”
“殿下,她就在混天霸的营中当乐女,似乎还很开心,您要见她吗?”
“不,我等伤好之后,好好收拾一番,再见她,必让她死得心甘情愿!”
说到此处,公主的眼神露出了寒光。
闲处光阴易过,转眼十几日,一晃而去,这一日公主终于可以脱离狼腹,这一日恰巧是冬至。
冬至这一天,孙耀庭,沈易先早早来到公主营帐中,他本想持刀划破狼腹,将狼杀死,再让公主破腹而出。
可公主阻止道:“我在它腹中养伤近十余日,也算是它的孩子,你不可伤它性命,我感念它,以后我会养它到死,让它有个善终!”
孙耀庭点点头道:“殿下仁孝至极,敢不尊命,就冲您这番话,我必竭力保住它的性命!”
公主自狼腹中被沈易先抱出,放入旁边木桶之中,里面盛有热汤,连换了几大桶热水才将公主身上血污洗净。
公主泡在放有栀子干花的热水中,手抚腹中伤口,滑腻细白,都是新长的皮肤,没留下半点伤疤。
公主在热汤中闭目养神,想起那十几日前的遭遇,好似噩梦一场,想那冰凉的刀身刺入肚腹之中,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殿下,这个玉璧是阿扎丽留给您的唯一念想了!”
贴身丫鬟将玉坠交到了公主手中,公主将这枚玉璧拿在手中,温润的感觉直入心间,不由热泪自眼中溢出,顺脸颊淌下,滴落热汤中。
“殿下快别再想了,您的伤刚好,可别再伤了心神!”
“不会的,我会好好保重好身体,就冲阿扎丽将她的肝肠全部给了我,我一定,一定圆了她的复国之梦!”
说到此处,公主将那玉璧牢牢攥在手中,由于心中伤痛不能自已,不觉用了全力,手上竟攥出了血。
那名贴身丫鬟忙摊开公主的手,这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玉璧上尽写有几行字,大荒山之西,黑海以东,鹭鸟魂归往北,苍龙盘卧向南,即埋宝之所。
字迹只闪现了一霎那就消失不见,只那么一瞬,公主记死在心,转头一看,那贴身丫鬟就在边上。
那丫鬟十分乖巧,知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忙跪下道:“殿下,我什么也没看到,也没记住,我记性也不好,转头就忘得!”
公主笑了笑,忙拉起她道:“没关系的,你只须管好自己的嘴就好!我给你起个名儿吧!”
那丫头十分伶俐,忙叩头道:“谢殿下赐名!”
“从今而后,你就叫,勿言!”
“诺!”
那丫鬟忙战战兢兢答应道。
冬至这一日,苏国的民俗是吃饺子,公主特批几百只牛羊,命令军中伙夫开始剁肉和以林中采摘的冬菜,包饺子。
军中多是刀头舔血的男儿,让他们上阵杀敌不在话下,可让他们擀皮包饺子,那可太过难为他们了。
一个个将发来的面剂用手拽呀拽至老大一张面饼,有的则干脆也不分面剂,将老大一块儿面擀成一张超大的饼。
结果有的饺子包得大如狗,放进锅里半天煮不熟,公主一见,脑袋大了三圈,她见营中有不少乐女,忙组织起这些女子来包饺子。
这其中有一名乐女形销骨立,始终低头劳作,不曾或许也不愿抬起头来,旁边的孙耀庭早将她指了出来。
“孙耀庭,你不用指了,本宫早看到她了,她就算化成灰,我也扒拉得出她!”
说完话,公主一步,一步,向淑妃这边走来,那淑妃直向后躲,直至沈易先一脚将她蹬至公主脚下。
眼前的淑妃骨瘦如柴,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虽才三十上下年龄,却好似老妪一般,鬓间还斑白点点,发丝枯黄。
公主顺手自桌案上拿起一支擀面杖,指住她额头,往前一顶,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只见淑妃面容枯槁,如死灰,如黄蜡,皱纹过早的爬上她的额头,手上冻疮开裂,绽开着恐怖的血口。
“哟哟哟,我当是谁,淑妃啊!”
淑妃点了点头,低声道:“殿下,多日不见,殿下更加光彩夺目!”
“也谈不上光彩照人,前一阵子,差点如了你这等卑鄙无耻之人的心愿,偏偏老天长着眼,让我一次一次化险为夷,也让我越挫越勇!”
“殿下,好福报!”
“哼,这得多亏你这号丧良知之人,每逢我身处绝境,我一次次的告诉自己,要好好活下去,怎么着,也得看看你是什么下场!”
淑妃此时已浑身哆嗦,她万没想到,千山万水,偏就赶来碰到个她!
“也是,我在想,这一天也许还很遥远,万没想到,苍天厚爱我,这一天,这么早就来了!”
此时,大营帐之中,淑妃绝望的闭上了眼,嘴依然很强硬道:“李乐儿,你少废话,落你手,任你处置!”
公主不由火起,将擀面杖挥起直击在她脸上,瞬间打得她头晕脑涨。
“穆雪儿,你还当我是半年前的我?见不得血?来人,把她给我煮了!”
公主一声喝令下,几个士兵上前就来拉扯穆雪儿,吓得穆雪儿杀猪般的嚎叫。
她被士兵们拖着来到一口超大的锅前,柴垛上架着一口大锅,下面火焰升腾,锅内热汽蒸腾,白雾缭绕,透过白汽就见锅中煮着一头肥猪,惨白的肥肉在沸水中一上一下,想到自己立刻就和那猪一般,直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