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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性命，江遵有的也惟有敬重。
这些被刻在墓碑上的名字大约不强，但他们都充足被冠以除魔师之名，不需任何儒雅。
“呜呜呜……”
棂的啜泣声逐渐响起。
她太多身边的人死在烽火中，连结识很久的三人组也死了。
对从小无父无母被村民隐讳排挤的她来说，那是无比宝贵的友谊，而现在只剩下能在心中默想名字。
听着棂压抑不住的啜泣，江遵垂头看了眼，眼中透着珍视。
轻叹一声，他抬手按在棂的后颈上，轻轻揉动，可贵地温柔说，“睡吧，醒来以后全部都会好起来的。”
他的声音有着魔力，并跟着在后颈揉动的手指，棂的声音逐渐小下去，身子一软倒进江遵怀里。
江遵轻轻抱起女孩，看了眼仍旧在迟钝而有力铲动土壤的老师一眼，体态消失不见。
离开葬礼典礼后，江遵抱着棂走到村子外时，倏地瞥见一位中年长相的男子坐在村外一颗三人围抱的大树下。
中年男子看似四十出面，长相寻常沧桑，长发披散身后直达膝盖，长得不天然，惹眼的是他两鬓霜白，合营长相，有股沧桑风雨后的气质。
事实也恰是如此。
中年男子名为千山，四鬼会另一位正式大妖级，五十年离开四鬼会，三日前蓦地发现替八重等人解困，随后结伴返来。
据自己所说是已经想通，不再被昔时亲友死尽之事痛苦困扰，因而回归，又碰巧在赶路途中感受到磅礴气息的反馈，然后发现了被困住的三身边的人们。
千山按辈份是江遵的师叔，八重的师弟，里头看去四十，现实上从五十年前离开四鬼会时他便是这副样貌。
大妖级的寿命极长，妖怪方便不说，安平稳稳的环境下活上两三千年都没问题，除魔师大妖级最次也能活上三百年。
大无数的大妖级除魔师最终是走不到寿命止境的，在那以前便会选定找一位妖族大妖死战后玉石俱焚。
“师侄吗，怎么从葬礼走开了？”
千山看到江遵，投去视野，透视晃了晃他手上的白玉羽觞。
江遵抱着棂，迟疑了一会，走了过去。
老实说他对这位突然发现的师叔无感，虽然他解困八重等人使得四鬼会避开了全灭运气，但他总以为这人有些诡谲的。
太偶合了。
适值想通要回四鬼会，适值路过被困之地，有这么多年的通过过往无一叮咛，虽然可敬但也不由让人质疑。
这类话没法明说，和老师八重也不可能，他也没想过要去和他人说起，只是想尽量幸免和此人接触。
现在不上前也有违师礼，背面被八重晓得责罚也会是让他不爽。
江遵走到千山身旁坐下，让棂侧躺在身旁，然后从千山手中接过白玉杯子。
千山提着羽觞表示，二人一口喝尽。
酒本凉，经过喉道的刹时变得温热，流入腹中极其舒适，便算是不怎么会饮酒的江遵也能晓得这酒不凡。
并且有些熟识。
“这酒是……”
江遵疑惑细想，几秒后想起，四年前的拜师典礼上，他给八重递上的便是这种酒液。
“这是鬼族小鬼卖力酿造，专供于族群的最高首级鬼王，也便是鬼族里面的贡酒。我这些年里从鬼族族群里获取的。”
千山从身侧拿出酒瓶又给二人斟满。
“你还没回复我适才的问题，为什么从葬礼走开了。”
“师叔又为什么不在葬礼上出面，你救了整个四鬼会。”江遵反问。
“我看过太多那种场景，已经不想再看了。何况我现在对四鬼会几乎等于外人。”
“我也见过大量性命一起逝去。”
江遵回复，千山再没接话，空气一时间沉闷下去。
江遵虽然遵了师礼，但里头上说话除了称呼现实没有半分尊重。
千山也不留心，他好像把自己的地位摆得很正，完全没有挂起师叔师祖名头的意思。
沉默了很久，千山手中的羽觞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江遵只是拿着白玉杯在手中把玩，看似满盛即将溢出酒液的被子，在他手里像个玩偶一样随便拨弄。
很长时间没人讲话，倏地，千山又起了话题。
“师侄对这场战斗怎么看？”
“师叔特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