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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捕头一抱拳:“我们在大厅里将就一晚也可以,或者柴房也可以。好歹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行了。”
小花老太太说:“我们小门小户没有那么大的柴房,我们的柴房连狗都卧不下。”
那拍门的半大小子听了这话又是大怒,什么意思这是?但是余捕头伸手拦下了他,还是对着小花老太太温言道:“我们就在您大厅的地上将就一晚,店钱也不少给您,您看怎么样?”
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实在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了,小花老太太只好开门让他们进来。
众人走进小店,他们都是一伙儿粗人跟虞美人檀娘不一样,丝毫不在意小店的油污肮脏。只是每个人神色都愤愤不平,很是恼怒的样子。
“余捕头,你说我们大人是怎么了?原本说那徐犯不重要,不可以得罪这两个花魁娘子。我们无功而反以后却将我们臭骂一顿,逼我们再来追。”说话的真是那半大小子。
余捕头低着头说道:“我们也是大意了,其他捕快搜遍全城也没见着性徐的踪影。想想在大接上上了她们花车的女人很是奇怪,后来我们追上去,那奇怪的女人又不见了。那会儿混乱之下我只当她半路下了车,可是想想我们自洛阳城就开始追他们,她根本就没有下车的机会!”
“您是说,那女人是徐太医假扮的?”半大小子问。
余捕头点头:“十有八九是的。”
楼上楼下众人都是对余捕头很是信服,特别是楼下被绑着的众人:余捕头您老人家料事如神,那您晓不晓得您要找的人,这会儿就在您脚底下?
众人来来回回折腾到大半夜,连根人毛都没追着,余捕头还被莫名其妙讹了五十两,都是沮丧的很。余捕头见小花老太太并没有回房而是站在门边,好像在听他们说话的样子,于是说道:“老人家,可还有什么汤饭没有?”
小花老太太讷讷道:“没有了,没有了,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汤饭?”小花老太太已经从他们的言语里面听说了他们的身份,居然是一伙子捕快!虽然不是冲他们来的,但似乎是冲虞美人他们来的。不管怎么说,都是凶险的紧。小花老太太已经跟遍地的神佛祈求了一个遍:请这伙子瘟神赶紧走。所以哪里会给他们饭吃。
那几个捕快懒得理小花老太太,说道:“不劳烦您老人家,我们自己带着米呢,借您的厨房一用。”原来那个年代的捕快官兵出差,都习惯自带粮食,以备错过宿头挨饿。是以随时可以埋锅做饭。
小花老太太大吃一惊,也不知道厨房已经清理干净了没有,那些个下毒的东西有没有收起来。待要阻止,那边的半大小子已经摸进了厨房,叮叮当当四下翻找厨具。又过了一会儿惊喜的大叫起来:“余捕头,快看,还有鸡汤呢!老太婆你不够意思,这鸡汤你是要留着自己喝吗?看你掌柜的回来了,饶不饶你!”他把虞美人他们喝剩下的汤,找到了。
“短命鬼才想喝那个汤呢!”小花老太太偷偷嘟囔。可是这会儿也不能阻止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生活做饭,将厨房里的剩菜都搬了出来。
余捕头倒是讲道理:“老人家,你莫怕,等下饭钱我们会照付。我们都是公门中人,不会赖账的。”
小花老太太缩着脖子,就是怕你们这个“公门中人”好不好?但是她也不敢多说,只讷讷道:“那都是别的客人剩下的,怕老爷们嫌弃……”
余捕头哈哈大笑道:“我们都是些粗人,哪里有那许多讲究?我们几个为了追赶犯人,整整跑了一天一夜,这会儿实在是乏了,所以所有叨扰。”于是小花老太太不再说话了,现在的她心乱如麻,难道真的要绑一票公差上上?这都是怎么话说的呀?
楼底下的虞美人等人,见这伙子蠢公差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上当,人家不想药他们,自己找着药吃,直接怀疑他们,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虞美人实在看不下去,四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弄出什么响动,看来看去什么都没有,突然想到一个法子:拿自己的大脑袋往柱子上狠命撞了一下。
“咚”一声震天地。
虞美人发现这一招管用,大喜过望,连忙“咚咚咚”不停的敲起来,三长三短摩斯电码“sos”。
虽然说我们的余捕头不知道什么是“sos”,但是这震天响的声音还是听的到的,立刻皱着眉头问小花老太太:“什么声音?”
小花老太太立刻笑道:“可能是我们家老头子在地窖里摔倒了吧?我去看看我去看看,这个糟老头子,叫他干点什么事儿能成?除了吃饭,什么都不会”说着往门外走去,跟躲在暗处的几个老头子使个颜色,老乔伙同老吴赶紧从外面的密道进入地下室。小花老太太也下到地下室。
来到地下室一看,虞美人拿脑袋撞柱子撞的正欢呢,老吴抄起一只大棒,一棒子打下去,虞美人顿时解脱了——晕了。最后时刻还在想:我怎么这么倒霉?为啥挨打的偏偏是我?
打完老吴抄着棍子冲众人晃了晃,众人见他下手重也不敢言语了。
这头儿小花老太太搀着老乔走上去,老乔故意滚得满身土,还一边埋怨:“你说你大半夜的,非让我给你找萝卜吃,就不能等到明天呀?我摔了爬不起来,在下边敲半天你也不下来,你是纯心想害死我,好去跟隔壁的老王头过是不是?”
小花老太太一边帮他拍土一边说:“行了,行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老乔头迷离的眼神看着满屋子的官差,装出很是疑惑的样子:“怎么这么多男人?都是你找来的姘头?死老太婆你是打定主意今天要谋杀亲夫是不是?”
小花老太太压根没跟他对这段词儿,是以一时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也不知道这死老头子抽什么风,故意招惹这些公差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