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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啊?”虞美人奇道。
李惠郎却立刻变换脸色,依然妩媚笑道:“哪里哪里,我哪里认得如此美丽的娘子?”
虞美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看看那妇人方口大耳,粗壮无比实在说不上美丽。但是这么一看,她也觉得她有点面熟起来。可是思量半天,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她。
那妇人以手遮面,呜呜咽咽似乎很是痛苦。檀娘也走下车来,看了那妇人一眼,突然瞪大了眼睛:“徐……”那妇人一把抱住檀娘,可怜兮兮地望着她,然后晕了过去。
檀娘手忙脚乱的抱住那妇人,一脸懵逼。
李惠郎一皱眉头,接住那妇人,对檀娘和虞美人说道:“先上车吧。”虞美人现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大概也明白应该听李惠郎的。
众人上车又走没几步,那些街角的捕快官兵终于忍耐不住走了出来,为首的那人黑脸髯须一副精干的样子,一抱拳对虞美人说道:“虞娘子这是准备出城?”
虞美人莫名其妙的点点头,可还是有些心虚:莫非温妈妈真的将她告了?环儿在后面几乎哭出来,喃喃道:“我说我们不要走吧?就算要走也得把典身钱付了呀……”合着不用你出钱。虞美人想翻白眼,但是看着冷面冷脸的捕快实在不敢造次。
李惠郎一抱拳,难得正经道:“余捕头您这是有什么公干?”
那余捕头道:“昨日嘉善坊的赵员外被人杀了的事情你可知道?”
李惠郎莫名其妙:“这个真是不知呢。”这两天他们全部耗在花魁大赛赛场,后来又哄虞美人,这种刑事新闻,居然一点风声都不知道,但是关键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昨日是花魁大赛,我们车上所有的人都在大赛现场,相信余捕头您随便抓洛阳城里的一个人,都可以为我们作证。”这就好比说中国好声音决赛当天,有人冤枉那位冠军在北非杀了一个人一样,全中国人民都可以为他出不在场证明。
余捕头一拧眉,似乎有些不高兴:“此事当然跟虞娘子和李娘子无关。但是做下这件大案的徐太医,却是与两位甚是交好,不知两位可曾见过他?”这位余捕头天生就是个极其古板正统的人,很是厌恶这些烟花从业者,这会子能耐着性子跟这个油头粉面的唠叨半天,他手下的小捕快们都已经觉得甚是惊奇了。
“徐太医?”虞美人一愣,这小子怎么有胆子做出杀人的事情?再说了,自己跟他有什么交情?被他上门追债也是交情?她对此表示嗤之以鼻。
虞美人扭头看向车厢里的妇人,之间那妇人也睁开一只眼在看她,见她望向自己连忙再次闭上眼睛。虞美人纳闷,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徐太医?”啊!虞美人惊叫一声又去看那妇人,李惠郎偷偷拧了她一把。
虞美人这才豁然发现那个哑巴丑妇人,豁然是男扮女装:徐太医假扮的。其实她只与那徐太医有数面之缘,而且还不是什么好缘,是以并没有认出他来。檀娘和李惠郎却不一样,他们一眼就认出了他。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如此高傲跋扈的徐太医居然愿意在心爱之人面前男扮女装?虞美人顿时不镇定了,难道他真的杀了人?
李惠郎却甚是镇定道:“余捕头您知道我们家虞娘子跟那家伙实在算不上有什么好交情,他又怎么会来找我们呢?”
余捕头又看向檀娘:“李娘子呢?据说这个月你一直都在他的医馆里出出进进。”
檀娘一扶胸口:“檀娘只是最近胸口有些不舒服,找徐太医抓过几服药而已。说来我跟他也着实没什么交情的。”说着又是一副不胜风力,眼看就要躺下去的样子。
虞美人甚是佩服她的业务能力:就算是像余捕头这种常年人家欠他八百两的臭脸,都稍稍融化了一点。
“我们也是为着诸位娘子的安全着想。那徐犯平日很少跟人交往,唯有对两位娘子念念不忘(虞美人心道:别挂上我啊,他对我没兴趣)。我们也是怕他来骚扰两位娘子。”
虞美人拍拍胸口:“您放心,一折我跟那小子的交情,发现了他一准给你送家去。”然后就看着徐太医办的那个丑妇狠狠一哆嗦。
余捕头也没当真:“那就有劳虞娘子了。”说完往花车里一看,“车上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吧?”那车虽大,可是除了李惠郎一个男人之外,就是环儿和姚媚儿并檀娘的几个嬷嬷丫头。还有就是那丑妇了。
李惠郎笑道:“您看看,这车上除了我一个乐师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别的男人了,哪有什么可疑之人?”
余捕头不置可否还是上上下下的打量。
檀娘假装一回头,又看见了丑妇,惊呼一声:“哎呦,光顾着跟余大人说话了,连病人都忘了。这位夫人刚刚不小心被我们撞到,我们这就要送她去就医呢。”那徐太医假扮的丑妇连忙很和适宜的哼哼了两声。
余捕头看了那丑妇一眼,他也只是听别人描述过徐太医的长相,并没有真见过,是以并没有认出他来。只得皱着眉头说道:“那你们走吧。”说完让开路来。
车上众人见他这样爽快很是感谢,连忙驾车前行。
余捕头虽然不再追他们,但是目光却炯炯有神的望着他们,突然说道:“那徐犯杀的人,并不是普通人,是当年举报过废太子的有功之人。皇上很快就会知道,希望两位娘子可不要想岔了。”
虞美人跟李惠郎对视一下:怎么又跟废太子扯上关系了?这废太子死都死了多少年了,最近怎么频繁的听到他的名字?说起来这位什么赵员外他们也就知道是谁了:就是当年废太子的书童,举报了自己的主子想要谋朝篡位,于是当今天子帮着自己老爹将废太子斩于玄武门下。当今天子登基之后就封了这位“有功之臣”做了个不咸不淡的员外郎。
不管怎么说这种吃里扒外的角色,人人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