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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总是拿自己和她们比？”
她掩嘴笑了笑道：“好，不比，世子喜欢就好。”
她推开了他，站得远远的。
眼睛余光看到他受伤的胳膊，昨晚他拆开了，不知什么时候又给绑上了。
关心他做什么？排着队关心他的人多得很，他根本不需要。
钱朵朵急忙甩开脑子里那奇怪的东西，道：“你喜欢什么样，我就什么样。只要你开口，我也可以和她们和睦相处，只是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她离自己五步的距离，却让他一阵失落，感觉就像遥远得看不清人。
君陌叹了口气道：“你不需要拿什么来换，我都可以尽可能的为你做任何事。”
“好。”见他干脆，钱朵朵也十分干脆的说：“我要打听二十年前，傅良娣的事。”
傅良娣？
他倒是听说过，也知道是谁。
只是二十年前的事，他来大梁国了不过十三年，上哪里打听什么傅良娣？
等等。
二十年前，大梁皇帝还未登基，他还是太子，所以……
“朵朵，你为何突然想打听二十年前的事？”
钱朵朵没有回答他，而是淡笑道：“这个忙，世子是帮还是不帮？”
君陌欲言又止，静默片刻后说：“好，毕竟是二十年前的陈年旧事，给我些时间。”
“没问题，我不急。”
余生漫长，她不急。
……
又是这间冰冷的宁心苑，以前还有兆儿，如今，却只有她自己。
当这院中只剩下她一个人后，凄凉的感觉就像可怕的触手，慢慢爬进她的衣服里。
她不能去找兆儿，希望此生与兆儿缘尽，希望她永远不要牵扯到自己的人生之中。
如此，她的后半辈子才会有个好归宿。
深夜漫长，当初在山溪谷也不如这般寂寞过。
直到，房门被推开，传出声响。
“谁？”她机警的坐了起来。
君陌微微一愣，随即低声道：“是我。”
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睡着，为什么变得这么机警？
他不知，因为在山溪谷的那些日子，那些蛇会悄然无息的爬进屋里。
它们吃肉。
几个月的时间里，从恐惧害怕，到后来，她习惯了有一点点声响都会被惊醒。
“呵，原来是世子呀？怎么，姑娘们没伺候好你，还有空跑来这么偏僻的宁心苑？”
他慢慢习惯了她说话阴阳怪气夹枪带棒。
对此，只十分无奈。
君陌钻进她的幔帐中，自然的抱着她，在她的脸上，嘴角，耳垂，一点点亲吻。
就像一对正常的夫妻，过着正常的夫妻夜生活。
她心里难受得一阵阵抽疼，又觉得可笑。
当初她住在世子府，宁心苑内。
他也曾夜晚过来，却只是抱着她呼呼睡觉，从未做过亲密的事。
当时她处处为他着想，竟从未往深处想过。
如今想来，那时他是不是在别的姑娘房里睡过，累了，才来占她的床？
那如今呢，又是为那般？
“君陌，你累吗？”
一次次索取后，她是十分疲累。
只是这看似关心的话中，却不带半分感情。
应该已经过了很久了，她刚才听到了打更的声音，如今是四更天。
“嗯，今晚就这样，你累了吗？”
钱朵朵一阵惊讶。
他竟还会关心自己？
只是她看不清，几分真，几分假。
凌云，真是应了钱老爹为他起的这个名字。
再次相逢，她才明白自己从未看清过他。
“其实我，就算去了晋王府也不会吃亏，我有保护自己的办法。”
她也不知为何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不过君陌听了却十分开心。
“朵朵。”他撑着半个身子，看她的眼神中满是喜悦。
“所以你说的都是气话。”
钱朵朵愣了一瞬，随即翻过了身。
真是，跟他解释什么？
她的身后，是箭头洞穿的另一道疤。
刺了一蝴蝶遮掩。
可同样的，再美的蝴蝶，也遮不住曾经的伤口。
他轻轻咬在她的后背上，她闭上眼睛，紧紧的咬着嘴唇忍受着。
君陌带着人追杀她的一幕又出现在了眼睛。
其实她想问一问，既然不相信她，为何又将她带回来？
可思来想去的，那些过去的事，都没能问出口。
……
次日，君陌与她一同去膳堂，这一次两人从院子一起来出，毫不避讳他昨夜留宿她的院里，也是让她惊讶呀。
膳堂姑娘们已经坐齐了，长长的桌子，主位上只有一个把椅子，那是留给君陌的。
而他左右，分别坐着柳夫人与景夫人。
钱朵朵是新来的，最新的人，自然是坐在最下方，离君陌最远的地方。
以前也是这个位置，她们早为她留好了。
呵呵！
她们怕是想错了，既然她回来了，便不会再受任何人的摆布。
钱朵朵无视那个位置，径直的跟在君陌身后向主位走去。
她想干什么？看得姑娘们眼睛都直了。
“世子，您的椅子这么大，不介意分一半给妾身坐吧？”
他的椅子，坐两个人绰绰有余，只是可能夹菜不太方便。
君陌知道她还生气，拒绝了她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事了，只能由着她。
他一言不发，便是默许。
钱朵朵兴高采烈的在他身边坐下来。
餐具只有一套，原本她想开口叫丫鬟将桌尾的那套给她拿过来，但瞥见这些丫鬟不善的眼神，也没开这口。
而是自顾的抢了君陌的碗筷。
姑娘们气得瞪大了眼珠子，她上花楼一趟有理了是不是？胆大得是不是要上房揭瓦呀？
“世子，钱姑娘她……”
“绯儿，去将桌尾的碗筷给拿过来。”君陌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
“世子……”绯儿欲言又止，气得跺脚。
这妖女抢了世子的碗筷，世子竟然不说她，还让自己另给他拿一套。
这简直，是不是她上房揭瓦他也宠着。
“妖女。”她小声的嘀咕着。
不知道这狐媚子在花楼学了什么本事，竟然这么厉害？
众人摸不清世子心里的想法，都不敢说这出头鸟，一个个默不作声的低头吃饭。
可以说，这是有史以来膳堂最安静的一次。
珍珠丸子做得滑溜，这圆滚滚的筷子，钱朵朵夹了好一会儿没有夹起来。
她还不信了，今个儿吃不上珍珠丸子，于是她的那双白玉筷子，便与这珍珠丸子给怼上了。
一桌的人，都盯着她与那珍珠丸子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