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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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地面好烫。
    我要在这里躺到什么时候呢。
    倒也不是不能起来。
    只是、找不到动弹的理由而已——
    完全听不出含义的议论声停止了。
    安静下来了一会之后,响起了快步离去的声音。
    ——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我是谁呢。
    脑中就像一个被倒空内容物的杯子——再怎么利用剩余的残羹来思考,也只能变得越来越迟缓罢了。
    好像……还有一件很想做的事情。
    嗯。
    想见到某个人。
    可是。
    ……好困哦——
    认知在慢慢的溶解、下坠、滴落到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
    在半边身子被地面的热度熏得暖烘烘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属于其他人的声音。
    ……在叫什么?
    在呼唤谁?
    虽然听不懂,但这个声音竟然……
    ——熟悉到、快让人落泪呢。
    我睡着了。
    做了一个梦。
    我出现在一片苍白的残垣断壁之中,似乎在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
    或许是偶然吧。
    我在墙砖旁边发现了了一朵从快要枯萎的枝头奋力伸出的花。
    没有营养、没有雨水,它绽放开皱巴巴的花瓣的样子……
    实在是有些丑。
    死亡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为什么要如此奋力地绽开呢?
    明明没有任何人会观测到它,却依旧选择出生。
    ——就好像是要提醒谁它的存在一样。
    真可怜。
    不如让它早点解脱吧。
    伸出手。
    在指尖碰到花茎的那一刻——
    还没来得及凋谢的花朵就被空白所侵蚀殆尽。
    于是,这个世界只剩下一片废墟了。
    稍稍感到有些寂寞的我环视了一圈周围。
    这时候、才终于意识到……
    是啊、其实……
    ——“我”也是不存在的。
    3.2
    红发的女人竖起手指。
    绿色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一会就回去,绝对不会耽误工作的!”】
    ——许久不曾看见的、让人心神为之微动的炫目笑容。
    【“我保证!”】
    ……
    ——就像是睡着了。
    每一次、每一次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
    都会为自己的天真和无能感到痛苦。
    “弗洛莉娅……”
    声音有些沙哑。
    用手指擦拭去她脸颊上的灰尘,把黏在脸上的红发挽回耳边。
    还能感受到对方平稳的鼻息。
    只是……
    不会有灿烂的笑容作为回应。
    不会有闪亮的注视当做应答。
    无论呼唤多少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毫无知觉的女人安静地躺着。
    她不会轻易放弃。现在的她,想要活下去的信念不会输给任何人——
    ……那么、违背誓约的人到底是谁呢……?
    心中的某一部分……快要裂开了。
    “阿帕基已经去现场了。为避免意外,我叫了纳兰迦和里苏特陪同。之后也要叫其他人避免单独行动才行——”打开门、雷厉风行地走进来的乔鲁诺快速地交代了紧急应对方式,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躺在床上的女人。许久,他才叹了口气:“我本来想开解你,让你不要把这种偶然全部当做是自己的失误……”
    同样对女人抱有好感的少年教父斩钉截铁的道出真实:
    “——但我实在是无法说出这种违心的话。抱歉。”
    “不……我明白的。”布加拉提干涩的苦笑了一下。“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我已经叫米斯达去逮来那个最先发现端倪的家伙了。如果能够发现什么线索的话……希望也能借用你的判断力。”
    话音未落,身材瘦弱的漫画家就被米斯达以一个押送俘虏的姿势运了过来。板着一张脸的枪手在他的弯腰维持平衡的时候,迅速地在他背后踹了一脚,让漫画家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撞进了房门。
    “喂、人权——”岸边露伴还想抱怨一番,但看到在场人士的不善目光,还是不甘地决定保命为上。他碎碎念了几个“□□”、“暴君”之类的词,这才清了清嗓子,小声的交代:“我只是去了医院取材而已——那几个即使用了替身、书本上也是一片空白的人……我以为是什么灵异事件啊!我、我也跟这家伙交代过的!”
    “空白的程度呢?”
    已经了解岸边露伴的替身能力的少年迅速地捕捉到了重点。
    “什么程度、就是全部都空白了啊……从出生到成长到现状,什么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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