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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染上血腥的那一刻，阿怪就彻底没有了退路。
那之后的日子里阿怪像是自虐，一般用自己残缺不堪的模样出现在人前，每每人们露出害怕的样子，他便将对方毒杀。
一开始他是受害人，后来他的报复虽然过分凶残，但也算是情有可原。可到最后他的行为就只是令人发指，令人憎恶，于是他引来了破云宗的弟子，被拿下关到了通天塔的第二层。
记忆到这里便结束了，再一恍神，他们便又回到了通天塔的第二层，场景都没有半点变化，阿怪还是那副扭曲狰狞的样子。
他赤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宁皎，“难道我做错了吗？我不该报复那些人吗？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你做错了。”宁皎的语气很是平淡，但态度却非常坚定，没有半点质疑转圜的意思。
“被人欺负不是你的错，想要报复不是你的错，可你的手段未免太过凶残，太过血腥，那整整一个村的人，当真所有人都在伤害你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要报复，我要见血！所有欺负过我，或者是见我受苦却不对我伸出援手的人，都该死！”
“可那村子里有没有还手之力的老人，有刚刚出生，尚未拥有能帮助你能力的小孩，你一个也没有放过。”
曾经阿怪也只是一个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爱好，只能任人欺凌的小孩，可当他有了报复的能力之后，却没有共情，而是将所有人一窝端了。
更别说到了后面，那些无辜路人先是被他吓了一跳，随后又遭受了他莫名其妙的报复，简直是委屈又冤枉。
“你被关到这里根本一点也不委屈，你就是为祸一方的妖怪。”
宁皎抽出剑来，一阵剑光闪过，直接划破了阿怪的咽喉。
“曾经的你是很可怜，但当你拥有了能力之后，却反而将爪牙伸向了普通人，伸向了弱者，这就是你的错，是你的无能。”
“你不值得同情，那些被你平白无故就杀害的普通人，才是真正的可怜人！”
她话音落下，灵力暴涨，整个通天塔二层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阿怪再也没有办法躲在阴暗地，他惨叫一声，身形越来越小，最终消散了。
第二关就这么破了。
阿水前半程还有空间发挥一下，到了后半截就纯属是目瞪口呆，看着自家主人发挥，最后他忍不住鼓了鼓，一脸的莫名。
“你为什么一下子就不跟我商量，但却像是突然打通了什么关节点一样，突然就变得厉害了起来。”阿水现如今对宁皎当真有了几分崇拜，“你好厉害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些什么。你是如何得知，说出刚刚那一番话就能击退阿怪的？”
没错，刚刚真正击败阿怪的，不是灵力不是剑招，而是宁皎说的那一番掷地有声的话。
几乎是在宁皎话音刚刚落下的那一刻，阿怪的身形就忍不住开始消散，后面灵力暴涨之后，他更是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就这么狗带了。
“因为这一关真正的考验并不是让我们打败阿怪，他的能力和一层那位差不多，你以为他为什么可以守在第二层呢？”
宁皎在剑柄上轻轻弹了弹，露出了些许笑意，“所谓的共情，只不过是阿怪露出弱势之后向我们抛出的陷阱，若是在刚刚的幻境里，我表露出对他一星半点的同情或是理解，这一关我就彻底输了。”
阿怪可怜吗？可怜。
但他可恨吗？十分可恨。
“我们修行者是有责任在身的，我们要斩妖除魔，要守护普通百姓，不可以因为这些妖魔曾经悲惨的过去，就对他们产生同情，觉得他们做出来的事情情有可原。”
这一关主要考察的，其实是闯关者的心境。
阿水有些不懂，这么复杂的情绪，对她一个剑灵来讲，其实是有些超纲了。
“可是阿怪刚刚的记忆我们都看到了，如果那些都是真实情况的话，曾经的他就是很可怜呀，对他产生同情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