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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应嘉使点绊子,将那些佃户的情况写的有多悲惨就有多悲惨,相对的,那些庄头仗着有甄家撑腰,要多心狠手辣就有多心狠手辣。除此之外,他又描述了下从甄三老爷院子里挖出的那些尸体的伤势情况,为此,他还专门跑去应天府找仵作要验尸结果。
应天府,张儒之却愁的一眉不展,看到贾赦后,立马就跟看到了救星似的,直奔他去,并嚎叫道:“侯爷,您可算来了,下官正想去找你呢——”
如此热情,贾赦吓了一跳,心慌慌的道:“找我做什么,又出事了?”
张儒之用力点点头,“您看我的眼睛,都有红血丝了。我已经整整两宿没有睡好觉了。”
原来昨日晚上,大牢里面又出了事情。甄家的那些庄头打手都跟甄三老爷似的发了癔症,纷纷说鬼来找他们报仇了,一个个鬼哭狼嚎,还用手指甲用力抓自己的脸,更有甚者,有些人还互相撕咬起来。虽然衙役们很快赶过去,但个个脸上都鲜血淋漓,衙役们看到时腿都软了。
毫无疑问,这些人也都被捆了起来。不过大牢里的其他犯人不乐意了,纷纷要求不跟这些人关在一起。本来大牢就阴气十足,这些人还一口一个‘那东西’来找他们了。他们虽然没有看见,但只听那凄厉的叫喊声就觉得瘆得慌,感觉这地方更加的阴森恐怖。
于是张儒之半夜又被唤醒,处理此事。
但张儒之一向信奉‘子不语怪力乱神’,连寺庙都很少去,对这种事情也没有丝毫办法。
可不处理又不行,又不能一直绑着他们。甄三老爷有人伺候吃喝拉撒,绑一辈子都没有问题,可这些人在问斩之前,谁去伺候。但不绑着他们,他们又会做撞墙等等诡异的事情……张儒之于是犯愁了,白头发就多了好几根。
贾赦微微张大了嘴巴。
张儒之不晓得,他却是清楚的,那些枉死的冤魂确实来找这些庄头打手复仇了。不过没想到那些冤魂这般有能耐,竟还能让人自相残杀起来。再一联想甄三老爷如今的惨状,贾赦越发觉得冤魂不能得罪,日后还是少惹这些冤孽比较好。
“侯爷,您看……”
贾赦对上张儒之期待的眼神,莫名其妙道:“问我做什么?我又不懂这些。”
张儒之愣了下,左右瞧瞧见没人,又压低声音道:“侯爷,这里没有外人,您就跟下官老实说了吧。这些不都是您搞出来的吗?”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贾赦义正言辞道,“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不要胡乱给我定罪名。”
“不是您?不可能啊,您当时明明说过会让甄三老爷主动坐牢,结果甄三老爷当天晚上就来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认为是贾赦捣的鬼。
“真不是您下的毒?”张儒之不死心又问了句。
鬼神之说他是不信的,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贾赦让甄三老爷等人吃了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
贾赦眨眨眼,回的越发理直气壮,“不是。”
张儒之郁闷了。原本还想问贾赦要些解药。既然不是药物所致,莫非真有那脏东西不成?
青天白日,张儒之不禁冷了个冷颤。
见状,贾赦有些过意不去,便提议张儒之去找些和尚或道士来。
张儒之叹口气,只能如此。
却没想到,金陵所有的和尚道士都被请去了甄府。
原来甄三老爷的事情到底没瞒住甄老太太,甄老太太见亲子那般惨状,自是心如刀割,也不管甄应嘉究竟如何打算,硬逼他将和尚与道士请来为甄三老爷驱邪。
贾赦知道后对貅宝和张氏嘲讽道:“竟然和尚道士一起做法,他们也不怕把两边都得罪了。”
话虽如此说,贾赦却一直叫人盯着甄府的动向,并日日祈祷那些和尚道士都是冒牌货。
不过这日,甄府门外却来了个跛脚道士,声称能治甄三老爷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