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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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赦进来的时候, 屋里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悲伤气氛。
    贾赦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他忙环顾了下四周, 都是熟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只是其中不少人眼睛红彤彤的,似乎才哭了一场。
    林如海也注意到了,不过他比贾赦淡定许多, 在快速的确定了林黛玉没受委屈后,就目不斜视的拜见贾母,礼数十足。
    贾母见到林如海又高兴起来,只是没说两句,就回忆起了早逝的贾敏。
    她最后一次见到贾敏的时候,是贾敏和林如海站在一起给她跟贾代善拜别,如今十几年过去, 就只剩下林如海一人来与她请安了。那个时候,她虽然伤心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女儿,但又觉得, 总会有再团聚的机会。不想,那竟然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贾敏……
    貅宝觉得贾母今天哭的有些多,她这才来没多久, 贾母就已经哭两次了。而周围人的眼睛也都红的跟兔子似的,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得陪着贾母哭一场。
    林如海是真的有些感伤, 长身鞠躬道:“都是小婿没有照顾好敏儿, 如海愧对老太太的嘱托。”
    “其实这也怨不得你, 是敏儿命太薄了。”贾母抹了抹眼泪,“好在她留下了玉儿。”贾母说着,爱怜的摸摸林黛玉的头发,“玉儿是个好的,看到她我就跟看到了敏儿似的,总算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婆子有个安慰。”
    “老祖宗……”林黛玉扑进贾母怀里,哭得越发伤心。
    林如海又鞠躬感谢道:“这些年,玉儿有劳老太太费心照料了。如海实在感激不尽。”
    “瞧你这说的哪里话。”贾母道,“玉儿是我的亲外孙女,我不疼她疼谁去。谁要欺负她,我可第一个不依。对了,光顾着说话了,你多年未回过京城,还没见过其他人吧。”
    贾母开始指着众人为林如海一一介绍起来。
    正常情况下,长辈第一次见到晚辈时都会给见面礼。而见面礼一般都由当家主母准备。但因贾敏早逝,这见面礼,便只能由林如海给了。
    林如海明白这个道理,一早就准备好了,就见大姐儿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娃娃,都得了金锁金项圈金手镯。
    貅宝在旁看的眼馋,恨不得自己缩小了站在小姑娘们身边。林家还真是富有,连给小姑娘们的见面礼都是好东西,难怪贾母和王夫人对林家的家财念念不忘。
    贾母介绍了一圈,最后才让贾宝玉给林如海见礼,当然,说的话也比先前多了不少。
    “这就是老二家的宝玉,和黛玉的‘玉’是同个字儿,平日里我提起他们时都是说两个玉儿,一时之间倒让人分不清谁是谁。我记得敏儿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宝玉这个侄子,给我的信上也经常问我宝玉如何了,好几次都说让两个玉儿亲上加亲……”
    “老太太。”貅宝用帕子抹掉嘴角的点心碎屑,边说道,“宝玉出生的时候,姑太太都已经在扬州居住好几年了。她应该从未见过宝玉吧。”
    从未见过,又如何谈得上喜欢?还最喜欢……这就有些太夸大其词了。貅宝不相信,即便贾母在信上把贾宝玉夸的天花乱坠,贾敏对这个素未谋面过的侄子又能有多喜欢。
    贾母被哽住了,估计没想到有人会打断她,一时之间没缓过神来。
    林如海的脸色却已经变了,心里刚对贾母升起来的感动瞬间烟消云散。
    因着贾敏的关系,林如海一直以来对贾母都很尊敬,所以贾敏去后,林如海给贾家准备的节礼相比贾敏在的时候只多不少。后来知道贾母其实并不是他想象的那般,林如海心中说不出的失望。但他有愧于贾母,毕竟人家好好的闺女嫁给他,最后却英年早逝……这事儿若放到他自己身上,他肯定会有许多想法。因此,只要贾母做的不过分,林如海绝不会有任何意见。也因此,当贾母表示不怪罪他时,林如海真的很感动。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在不损害林黛玉利益的情况下。林如海虽然从未见过贾宝玉,但在贾赦热心的告知下,即使不清楚全部,却也知道的七七八八,并且已经有了认知——贾宝玉,绝非良配。这绝不是他狗眼看人低,认为贾宝玉与林黛玉门不当户不对;也不是因为贾宝玉不思进取,连最简单的童试都没有通过;而是因为贾宝玉太过多情。
    林如海不认为贾赦有必要在这方面作假,因为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况且他也曾旁敲侧击的询问过林黛玉,贾宝玉确实对姑娘很好,即使对方是个小丫鬟,贾宝玉都能对她伏低做小,逗她开心。听起来是会体贴人的好男人,但细细一想,这种不分对象的体贴,对他身边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伤害。林如海可不希望林黛玉嫁给这样一个男人,然后整日活在看着自己夫君讨好其她女子的痛苦的日子中。虽然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林如海私心上,却希望自己的女婿可以对林黛玉一心一意。即使做不到,也应该给予起码的尊重。可若把丫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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