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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显示,他似乎有可能参与了进去。而皇帝正巧处在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时候,这时候突然发现了靶子,秉着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连理由都懒得找,直接把他全家下了大狱。
庄舒昌是个狠人,几番严刑逼供后依旧咬紧牙关坚持自己什么都不知情,即便拿他的家人做威胁,他也拒不承认。就在皇帝几乎要相信庄舒昌是清白的时候,庄舒昌却忽然死了,被毒死的。
这下子,皇帝更加肯定废太子的案子存在猫腻,而庄舒昌也确实参与了进去。可以说,幕后之人走了一步臭棋,如果他按兵不动,皇帝没准儿已经放了庄舒昌,但幕后之人做贼心虚杀人灭口,相当于间接认可了皇帝所有的猜测。
于是,皇帝越发坚定为废太子翻案的决心,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贾赦就被皇帝看中了。
在皇帝看来,贾赦有勇有谋——有勇,曾经不畏刺客救他一命;有谋,从王子腾手中讨回金氏的嫁妆,虽然方式有够损的,但效果却十分显著。而且贾赦属于孤臣,不属于任何派系。更重要的是,从贾赦这些年偷偷摸摸做的事情可以看出,贾赦应该会希望废太子翻身。
原来这些年,贾赦一直在暗地里资助张家。贾赦是张家的女婿,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但张家当初可是被牵连进了废太子一案中,即使幸运的保住了性命,却也遭到了皇帝的厌弃,几乎百年之内,张家都没有起复的希望。而且当年受到牵连的可不只有张家,但这些人家的姻亲却都唯恐避之不及,未免自己被牵连到,别说暗中照顾了,有些甚至还把人家的女儿给休了,直接断了亲戚关系。所以,贾赦的行为十分难得可贵。再加上,贾赦当年为了追求张氏做了不少啼笑皆非的事情,连皇帝都要有所耳闻,因此,皇帝相信,贾赦十分愿意张家重新起复。而张家重振的条件,就是废太子翻身。
当然,之所以选择贾赦,也是因为没有其他人选了。暗卫的身份不适合暴露在人前,有身份的,又有可能受到各方面的制肘,有可能等他死了,案子都没有半点进展。而贾赦,不要脸起来无人能比,对付起人来也丝毫不讲颜面,简直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皇帝在把为废太子翻案的艰巨任务交托给贾赦的时候,还特别强调,办事期间,一定要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该怎么不要脸就怎么不要脸,该怎么出损招就怎么出损招,该怎么坑蒙拐骗就怎么坑蒙拐骗,千万别注意形象,出任何问题,都有他这个皇帝做靠山。
贾赦听的时候心情十分复杂,完全不晓得皇帝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但从另一方面想,这也算是一种本事,否则皇帝为什么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做。
这么一想,贾赦高兴了,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定会完成任务。
………………
张氏现在才知道贾赦暗中接济张家的事,十分感动,怔怔的看着贾赦,好半晌才激动的对贾赦表示感谢。
貅宝则在揣测皇帝的心思。
其实相对于废太子的事情,皇帝最心惊的,应该是幕后之人暗地里的势力。比如给他下毒一事,以前是为了陷害废太子,那么以后呢,会不会直接要他的性命。再比如齐太医既然能被收买,那么其他的太医又有几个是完全能靠得住的。又比如,废太子作为储君,竟然被陷害的丝毫没有还手之力,那么,当幕后黑手将矛头对准他时,他又能够有几分胜算。况且,敌人藏在暗处,他连幕后黑手是谁都不晓得,只怕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所以说,让贾赦调查,除了想要为废太子翻案外,更重要的是,把幕后之人揪出来,如此,皇帝才能彻底放下心。
“圣上让你调查,有提供什么方向没有?”貅宝问贾赦,“总不会让你两眼摸黑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瞎胡闹吧?”若真如此,贾赦估计得把所有的权贵给得罪了。
“没有。圣上如果有方向的话还让我调查什么,哪里还有我表现的机会?”贾赦理所当然的说道。
貅宝无语。
皇帝分明就是挖了个大坑给贾赦跳,而贾赦这个傻瓜还乐呵呵的自己跳了下去,完了还感谢皇帝给他挖坑。
“不过嘛……”贾赦得意的捋了一把胡子,“来的路上我认真想了一下,倒是琢磨出了一个方向。”
貅宝对贾赦的想法不抱任何希望,但贾赦难得自己用脑子,便随口问道:“什么方向?”
贾赦立即攥紧拳头,跟打了鸡血似的,“金陵。”
依照贾赦的逻辑,庄舒昌是甄贵妃的人,甄贵妃是金陵甄家的人,甄家肯定希望自己的外孙当上皇帝,因此,参与废太子一事的可能性十分大,去金陵调查绝对没错。
貅宝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了。甄家自然希望自己的外孙当上皇帝,但问题是,甄家远在金陵,很难插手京城的事情。真要调查的话,还不如从四王八公开始更好一些。
不过貅宝想了想,最终没有打消贾赦的念头。
金陵有贾家的祖宅。狡兔有三窟,没准儿贾家的祖宗会在祖宅里藏些金银珠宝,到时候就可以再捞一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