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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贾赦要举办流水宴庆祝贾琏考中秀才一事后, 不少高门权贵都有了赴宴的打算。
贾赦本就得皇帝青睐,如今贾琏又开始崛起, 照这个形势下去,贾家很快就能重回京城权势圈子,估计两代之内都屹立不倒。于是,不少人想要与贾家交好, 即便成不了朋友,但也不能多个敌人。
流水宴当日,忠勇侯府外车来车往,除了四王八公都来人上门贺喜外,朝中许多大臣也都来讨杯酒喝。忠勇侯府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热闹, 贾母十分欢喜, 与各家老夫人、夫人说说笑笑,扯些家常,气氛十分和乐。唯一让贾母感到遗憾的是, 众人夸她养了个好孙子时都指的是贾琏, 若把人换成贾宝玉,她会更欢喜一些。
自贾代善死后,府里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多人登门做客。平日里没有往来的、眼睛似乎都长在头顶上那些人, 如今却在这里同贾赦与贾政话聊,丝毫看不出往日的冷冷漠……贾政心里就犯酸了, 艳羡到了嫉妒。尤其当他好几次找人聊天、没说两句这些人就找借口离开后, 贾政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他到底有些文人清高的性子, 一连几次被拒绝后, 他也不想再热脸去贴冷屁股,干脆坐到一旁喝郁闷酒,一杯接一杯,停都停不下来。
王夫人情况与贾政差不多,同样没有人愿意搭理她。而貅宝那边就热闹多了,即使貅宝懒得交际,多以“嗯”“啊”回应,那些贵妇仍然会将话头引到她身上,试图拉进关系。说来有趣,两人如今的情况竟整个儿颠倒了过来。
王夫人泛酸的同时,暗骂这些贵妇都是墙头草,一点原则都没有,明明有些人之前还为她抱不平过,说她堂堂王家大小姐竟跟那小门小户的做妯娌,如今却一个个的上赶着吹捧了,完全忘了当初是怎么埋汰对方的。
都是没有眼色的东西,等她的宝玉有大造化后,她绝对会把今日受的屈辱找回来不可。
虽然王夫人整个宴会上都在心里愤愤不平,帕子都已经拧的不成样子,但却没忘了正事,宴会一结束,就跟贾政感慨宴会的热闹与奢侈,最后感叹,侯府本来就没有多少银子,也不知道哪里的钱把宴会搞的这般盛大。
贾政与大多数文人一样,一直不屑于黄白之物,提起都觉得俗气。不过这是以前,分家之后,贾政着实体会到了银钱的好处,并深刻领会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意思。于是有时候忍不住想,若他分家时能多分些,如今的日子肯定会好上许多。
而宴会上他只顾着喝郁闷酒了,此时在王夫人的提醒下才意识到,自己在分家的时候有可能被贾赦坑了。若贾赦没在私底下藏了钱,他怎么可能举办如此盛大的流水宴。
正好喝的有些醉,酒壮人胆,贾政便气势汹汹的去找贾母了,不过还没说上两句,就被贾母打发了回来。
又不光他夫妻二人在乎二房的利益,贾母为了自己的好儿子和宝贝孙子,也想为二房多争取些。因此,流水宴的菜单一出来,貅宝和贾赦就被叫了去,要求做出解释。
貅宝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直言了当自己在打肿脸充胖子。毕竟府里好不容易出了个秀才,自然要好好欢喜一番。而且穷什么都不能穷孩子,未免惹人笑话,这流水宴上的菜绝对不能寒碜。就算接下来一个月要吃糟糠,也要将流水宴办大气了。况且贾琏和王熙凤也都掏了许多银子,举办个流水宴绝对绰绰有余。就是用儿子跟儿媳妇的私房银子听起来不是那么回事,她想着,等日后府里有了银钱,再还给他们两口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贾母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用的是贾琏和王熙凤的私房银子,总不能让他们把私房银子拿出来分给二房吧,这简直会笑掉人的大牙。
本来贾母也不想管这些事情,任由贾赦瞎折腾。不过宴会一结束,她就不这么想了。倒不是打起了贾琏与王熙凤私房银子的主意,而是对这场宴会实在太满意了,满意到了愿意负责所有花费的地步。
毕竟自贾代善死后,府里就再没有这般热闹过。如今虽然还没有达到当年的盛况,但是却让她找回了做国公夫人的感觉。那种被一众贵妇环绕吹捧的滋味,她真的许久未曾体会过了。
贾母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大房看走眼了。
贾琏考中秀才都尚且如此,考举人时就更不用说了。
因着当时没人知道贾琏要考秀才,所以除了大房的人外,根本没有人关注这件事情。但贾琏考举人时,也不知道谁把消息传了出去,然后就造成,许多双眼睛都盯起了贾府,似乎在瞧贾琏这回能不能考出一朵花来。
不光权贵,百姓们都对这次的秋闱充满了兴趣,想要知道昔日不学无术的纨绔能不能一跃成为举人。
据说,赌场还为此开起了赌局,只是贾琏能够考中的赔率比较高,毕竟很少有人相信贾琏可以考中。大部分都跟贾政似的,认为贾琏考中秀才是种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