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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这东西, 出现的时候可以快如龙卷风, 消失的时候也可以如激流勇退。毕竟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许多,没有谁的注意力会一直放在虚无缥缈的诅咒上。
况且,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大家伙若只听说传闻, 身边却没有真实的例子, 很快就会对这些传闻产生疑虑, 别人再说的时候就会反问一句, “真的假的?我看那些买了‘血珍珠’的人不都好好的吗?”待时间一长, 人们就会把‘血珍珠乃不祥之物’忘在脑后,等到若干年后有人提起来的时候,才会从记忆深处搜索出来, 说一句“哦, 当年确实有这些传闻,只可惜都是假的, 压根没这回事。”
所以这时候,就要往里面增添点实料,让大家伙惊觉, 原来那些事情并不只出现在传闻里, 自己身边就有可能发生这些事情。
因此离开的时候, 贾赦的大嗓门就喊的整个酒楼都听得到。其实听不到也没有关系, 贾赦宴请的那些狐朋狗友大多整日无所事事, 最爱的就是听八卦和散播八卦。于是不到半天的功夫, 大半个京城都知道了贾琏摔伤的消息。
这还是头次有人印证‘血珍珠’的不详, 于是,忠勇侯府成功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
在貅宝的运作下,一波一波的消息被传了出去。从贾琏痛的跟被杀的猪似的,到贾琏胳膊腿都被绑上了夹板……几乎就跟在现场看到了没什么区别。不过这些消息传出去后,传来传去的就都变了味。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传的,短短几日的时间,传言就从贾琏身体不错只是精神不足,到贾琏身体不适精神不振,到贾琏腿会落下残疾,到贾琏瘫痪在床,再到贾琏已经奄奄一息了……到最后,不少人都认为忠勇侯府要举办丧事了。因此,贾赦出门的时候就收到了一堆同情的眼神和几句欲言又止的“节哀”。而贾赦脸始终紧绷着,一言不发,似乎更印证了他即将丧子的传言。
贾赦快要笑死了,一回屋子就倒在榻上捂着肚子大笑,貅宝给他算了下,竟笑了足足一刻钟,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肺活量。
“我脸不绷着能行么?你们没瞧见他们的样子,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我就笑出声来了。”贾赦继续捧腹大笑,“他们都以为琏儿快要死了。听说赌坊还开了赌局,这要下注绝对能大赚一笔。”
“我已经派人去下注了。”貅宝想起来也很高兴,“虽说怕被人察觉,下的不多,但京城的大小赌坊都下注了一笔,收益还是很可观的。”
张氏笑道:“琏儿和他媳妇也派人去下注了,说要给未来的孩子多赚些奶粉钱。”
“不光是他们,我派人去下注的时候,王善保家的和平儿也拿出了体己银子,还说要去感谢琏儿给她们添了一门发财的营生。”
“……还有这事!?”贾赦猛地从榻上坐起身,“这么好的事情你们也不想着我?我现在就派人到账上支银子下注去。”
“换个生面孔去。”貅宝提醒贾赦,“别被人察觉了,若影响了我的赚钱大计,饶不了你。”
贾赦有些无语,“什么叫赚钱大计?咱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坑黑衣人的主子么?对了,正想问你呢,虽然如今事情越演越烈,但时间长了,就只琏儿一人出事,总会有人起疑心,那时该如何是好?”
贾琏的受伤后,人们对‘血珍珠’的感觉立马有所改变。若以前只是好奇,如今却是又好奇又害怕。买下‘血珍珠’的人害怕下一个出事的会是自己,没有买‘血珍珠’的人则好奇下一个出事的会是谁。当然,有些胆子大的会不以为然,认为贾琏受伤全是他自己不小心。把受伤赖到‘血珍珠’上,就跟‘拉不出屎赖茅坑’没什么两样。
这时候,就需要更多的事故来印证‘血珍珠’的不详了。相对的,若没有,人们就会渐渐遗忘此事。
贾赦就有些头疼,总不可能每次都是他们贾家出事。这样的话,再蠢的的人都会发现这里头有猫腻了。
貅宝却是胸有成竹,安慰贾赦稍安勿躁,“别急,很快就会有更多人倒霉的消息传出来。”
贾赦迟疑了一下,“你是想把他们都……”他做个砍脖子的手势。
貅宝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胡说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
贾赦没有说话,但神情却透露着“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吗”的意思。
貅宝丢了个白眼过去,“买下‘血珍珠’的不下三十人,你能保证这些人日后都无病无灾?俗话说,喝水都能塞牙缝呢!人这一生不可能一直平淡无奇,总会遭遇些大起大落。无论是意外还是家族的起落都有可能发生。但有贾琏这个引子,到时候他们遇到意外甚至大起大落,就会认为是‘血珍珠’给他们带来的不幸。”
“这就是大多数人的劣性。”貅宝勾起嘴角,“只要有机会把责任往外推,他们就绝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错处。就好像红颜祸水似的,明明根子都在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