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刀山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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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捕奴旗舰上,巴罗萨犹豫良久,表情时而凶狠,时而愤怒,种种情绪化作一声长叹。
    旁边的大副此刻焦急如焚,战机稍纵即逝,如若黑桃一伙儿采取各个击破的方式,那么每往下拖一分,距离危险就近一分。
    “命令以两舰为一组,组成三角方阵,交替掩护进攻,务必啃下这块硬骨头!”
    他不知道,回去之后如何跟财政大臣交代,但为了堂吉诃德家族的许诺,彻底摆脱某些人的控制,一些代价必须要付。
    这支舰队是巴罗萨·海根几乎一半的心血,他的命根子,是他在安哥拉王国处于超然地位的基础;一旦损耗过大,不光集团内部会分崩离析,还会被暗地里的鬣狗盯上,吃得渣都不剩。
    为了未来,他必须去赌!黑暗界的生存法则,不进则退,从来没有雪中送炭,只有隔岸观火和落井下石;更何况,他--巴罗萨·海根,一身恶名、骂名,若非还有一些利用价值,早就被推出去平息民愤了。
    海圆历1517年12月31日10时,巴罗萨捕奴舰队呈品字形,将玛泽·艾尼号包围;从整体来讲,黑桃海贼团陷于劣势。
    “咻--轰!轰!轰!”
    正面承受3方炮击,即使艾斯已拦下绝大多数炮弹,玛泽·艾尼号也不可避免地受创,甲板部被轰出两个大坑,两个副帆折断,左舷船体中部被撕裂,右舷船体底部进水。
    “多谢了,米哈尔老师!”
    刚刚一枚炮弹落在船舵附近,给丢斯脸上留下硝烟的痕迹。如果不是米哈尔老师奋力一挡,他的情况绝没这么简单。
    “再坚持一下,相信邦西女士!”
    刚才的爆炸冲击波令米哈尔也有些狼狈。
    在之前的交战中,黑桃一方虽然取得胜利,但是锚链却被卡在海底的岩石中动弹不得--玛泽·艾尼号的锚链属于船首抛投式单锚·有杆海军锚,抓力大,收放不便。
    在高航速下,骤然抛锚,卡不死是侥幸,卡死是必然。因此,玛泽·艾尼号失去了绝佳的撤退时间。首先被捕奴左翼c舰紧紧缠住,随后被当成靶子试射,尤其是其他5艘舰艇加入后,黑桃一方越发吃力。
    “咻--,咻--,咻--”
    “火拳!”
    汗如雨下的艾斯气喘如牛,精神高度集中,每一颗炮弹的轨迹必须百分百把握,要不然黑桃海贼团被击沉只是时间问题。
    炎上纲构织得火焰墙防御力不足,总有漏网之炮弹,艾斯需要牺牲强体力弥补。但是人就会累,就会有极限,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激烈的海战,隆隆的炮声,战争是男人的舞台;硝烟弥漫,血洒魂飞,死亡是生者的宿命。
    云钟岳剑压释放马力全开,小船若离弦之箭冲进包围圈,灵活地避过炮弹产生的涟漪。
    从远处看,玛泽·艾尼号船尾微微翘起,锚链被拉得笔直,这种情况下连转舵都做不到,能报这种罕见姿势,肯定是菲亚德奇异海流和锚链的双重作用。因此,伙伴们的处境非常尴尬。
    如果是人鱼·邦西大婶在海底捯饬锚爪,那可真是难为她了。她需要对抗整艘船的重量和对抗海流的力量。
    显然,大婶做不到!
    “一刀流·斩水击!”
    疾驰而来的小船,沿着海贼船右舷掠过;一抹亮银色刀芒闪烁,锚链衔接的端口“啪”的一声应声而断。
    玛泽·艾尼号的船尾随声落下,船体巨震,猝不及防之下,船上众人一个趔趄。等站稳时才发现,海贼船在海流和风力的作用下转了个头,迅速脱离包围圈向码头方向驶去。
    “丢斯、米哈尔,船交给你们了!我和厨师长去会会那些混蛋!”
    说完,艾斯左手按住帽檐,全身涌现烈火,一道火焰拔船而起,低空连续翻转,稳稳地落到云钟岳所在的小船上。
    “坐稳了!船长!”
    剑压爆发式释放,小船在水面上跟打水漂似的一蹦一跳;后面的海浪澎湃如柱,斜撒空中,为对面的敌人送上哀悼的白花。
    邦西女士这才冒出水面,环顾四周,她好像被丢了!战事紧急,只能委屈她独自上岸了。
    云钟岳已找到目标!
    不管哪个方向,攻击距离自己最近的就对了。歪打正着之下,巴罗萨所在旗舰成为第一轮打击目标。
    蛇形走位,两人绕道捕奴旗舰右舷侧,不带半点减速垂直撞去,不死不休。
    “火拳!”
    这是艾斯最常用的招式,速度快,范围广,威力大,冲击力强--他将手臂化成温度超高的膨胀火焰,伸长的火焰拳击射向他敌舰。
    “修罗刀·一式·风之殇!”
    心向天道的修罗之刃--历尽磨难,刀饮血海而无悔;战意升腾,征战沙场而无惧;死得其所,极尽升华而无畏。
    为何而挥刀?
    斩尽不平事!
    何为修罗?
    深处血海而心向光明,身负罪孽而负重前行,只为挣得人间和平安乐。
    锋利的刀芒,剑压凝聚到极致的风轨,精神之力--万物之呼吸,空气和火焰的律动,这是云钟岳的刀--更快、更狠、更锋利的修罗锋刃,简单而朴素,无华而璀璨。
    延伸,凝聚,锋刃越来越长;飞翔,绽放,威力愈来愈强。
    几十米长的锋刃后发先至,融合暴虐的火焰--“火趁风威,风助火势”,组合技--“刀山火海”。
    海水在沸腾,空气在燃烧;敌指挥舰被烈焰长刀包裹,一分为二,化作两团熊熊火炬。
    刀火加身,是凌迟还是火刑?敌人在哀嚎,在诅咒,在撕心裂肺,这一刻或许是痛苦得,但比之所犯罪孽犹有不及。
    让他们去地狱忏悔己过吧!
    火芒刀焰余威不衰,继续飞翔,直到将旁边不远的舰船斩透引燃,才逐渐消散。
    “啊——救命!”
    “水!水……”
    “大海在哪里?我找不到!”
    “我诅咒……”
    云钟岳和艾斯驾驶小船,沿着烈焰切口疾驰而过,耳边充斥濒死者们的各种“祝福”,当做耳旁风就好。
    “噗通!”
    一个或许是一只的焦黑身影撞入海水,看他急不可耐的架势是打算淹死自己,逃避痛入骨髓的折磨。
    “狐狸?人?动物系能力者!”
    仅仅只是一闪而逝,艾斯已经明确跳海者的身份不简单。
    “一条大鱼,应该是岩流的仇人!安哥拉王国有名的动物系,只有奴贩老板·巴罗萨·海根!”
    云钟岳提供情报和推测,捞不捞巴罗萨上船船长决定。
    “开过去!岩流的心结需要打开,一切的审判交由他来决定!”
    这就是艾斯对伙伴的珍惜吧!
    这位疑似巴罗萨的狐狸脑袋,能不能撑到岩流审判还是未知数。虽然避免了淹死的下场,但是对这团焦炭来说或许更不幸。不过,动物系能力者生命力顽强,体质强悍,暂时是死不了得。
    海圆历1517年12月31日,上午10点半,黑桃一伙儿突破敌舰包围并反击,捕奴旗舰除一人被俘,余者皆殉于大海;敌左翼c舰遭重创,距离沉没不远;剩余4艘敌舰,望风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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