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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用词很准确,是要求而不是条件!
尽管从战略全局讲,黑桃海贼团所率领的矿奴队伍根本不堪一击,在安哥拉王国的几股势力中,处于绝对的劣势。
但从战术角度讲,侠刀客·云钟岳和火拳·艾斯的战力绝对能打穿整个王国,以点破面的战术手段,撬动整片局势,从而影响解放奴隶行动的胜负。
从大闹本吉拉城,迫使希尔顿·莎娅谈判,到菲亚德海战,全歼巴罗萨·捕奴舰队;从寒风峡谷,雷霆重创卢班戈,再到卡宾达矿区,犁庭扫穴,解放所有矿奴--这些,无不依靠‘黑桃一伙儿’的巅峰战力。
再看看事情的结局,本吉拉城奴贩武装瓦解,与罗安达城叛将·隆达对峙;卡宾达盆地,寒风谷·驻军与绍里木·驻军对峙,马兰热将军将面临莎娅公主与卢班戈将军的联合逼迫。
而罗安达城,也是如此。
云钟岳并未打算帮国王·希尔顿·威拉拔出这颗眼中钉,否则安哥拉王国的对峙格局会瞬间崩解。局势再糜烂一点,人类贸易大概率会即刻恢复。
“找个地方慢慢谈吧!当然,你可以为他找个医生,我还不希望他死!”
他指了指快要断气的格莱斯顿,好在只是胸腔被打开,并未伤及肺脏和心脏。除了左锁骨、胸骨和一排肋骨被切断,呼吸困难、失血和血胸,其他没什么大问题,濒死而已。
城内的顶级医疗设施还算完备,听说是从具有“医疗大国”之称的磁鼓王国进口,相当可靠,老家伙·格莱斯顿的性命暂时保住了。
‘公馆事件’也引来了全城的关注,应管家‘建议’,城卫军已开始封锁消息。
但是,尤尔特·公馆被夷为平地的消息不胫而走,有些小道消息传言财政大臣被刺客袭击,重伤不治。
一些潜藏在城里的暗间唯恐天下不乱,奇葩到打着黑桃海贼团的旗号,在城南和城东的贫民窟制造混乱,相当碍眼。
海圆历1518年1月5日凌晨3点45分,市中心·原巴罗萨·海根的府邸,客厅壁炉旁,云钟岳代表矿奴一方,老管家代表罗安达城一方,进行谈判。
格莱斯顿恢复清醒,正在接受治疗,委托‘夜枭’旁听。他也想知道,自己有多少利用价值。
“先看一些悲惨的故事,然后我们再谈。”
说着,云钟岳从一块鹿皮行囊中取出一只相机电话虫。
可能是沾到海水的缘故,电话虫精神有些萎靡,偶尔还打几个喷嚏,。
它是‘地图奴’留给他的礼物,养了四五年了,记录过一些优美的海岛风景,人文历史,温馨的画面,更多的是在卡宾达矿区的经历。
他看了十几张,就果断地关闭了投影按键。
怎么说呢?看多了会忍不住杀意肆意宣泄,会对人性产生怀疑,会考量这个世界存在的必要性。
云钟岳低头喝着茶,在一块幕布上,相机电话虫记录过的画面一一映现。
黑白色的画质被照片内容添了三分惨淡。
画面一:村庄袭击,生离死别,矿奴被捕;昏暗的地牢,发霉的食物,逼仄的空间;病死者被奴贩抛向大海,鲨鱼闻腥而至,尾随不辍。
画面二:奴贩市场,甄选拍卖,兴高采烈;麻木的抗争,染血的皮鞭,森然的枪口;示众者被奴贩钉进木笼,寒风凛然刺骨,几具冰雕。
画面三:冰雪连天,冰砖铺地,手镣脚镣;路程的尽头,黑色的雪花,狰狞的催促;落队者被矿奴无情抛弃,天不怜地不爱,一串一串。
画面四:幽深矿井,几缕油灯,金光闪闪;紫青的冻疮,单薄的皮袄,不灭的坚持;存活者被同伴传递意志,誓要存活到死,看看光明。
画面五:简短的几张照片,太阳的光芒,撕裂乌云的刀芒,释怀的微笑。
画面六:燃烧的篝火,曾经的同伴化作光亮照耀前进法人路。
一个多小时后,画面结束,冰屋里静谧无声。
‘夜枭’打着夹板的右手臂,死死攥住胸前的衣襟,跪在幕布前忏悔,泪水顺着眼角打湿了他的发髻,活着额头的鲜血滚落。
“爷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管家和夜枭不是亲生的子孙关系,而他们的亲情却如卡普和艾斯。若不然,夜枭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闯进暴烈的风轨中,尽忠尽孝,救出两个老头。
“孩子,我……”
管家的声音有些颓丧,带着嘶哑,却说不出自欺欺人的话。
“他们在哪,还剩多少人?”
赤红着双目,一行血泪滴落,云钟岳能感知到夜枭的悲伤,灰败的心绪。
“西城外20公里,带上食物、衣物,去晚了也许连7000人都不到了。”
云钟岳对‘夜枭’的观感很好,若不是立场问题,很可能会邀请他出海,不太可能就是了。
“对了,”他喊住急忙忙往外窜的‘夜枭’,说道:“就说你是我的朋友,否则,他们不会接受你们的…嗯…谢罪,即便是死!”
“我知道了!很抱歉,我不配做您的朋友!”
‘夜枭’躬身一礼,向云钟岳作别,转身离去。他不知道该如何,只想做稍稍弥补,不是洗刷自己的罪孽,但求为那些矿奴做点什么。
管家在旁边佝偻着腰,一瞬间老去了十岁,他能感受到冤魂的哀嚎,曾经真实目睹过的场景在心底一幕幕回放。
“你的要求我答应了,在我有生之年,在我的孙子有生之年,罗安达城会竭尽全力帮扶所有幸存矿奴…工!”
“不需要格莱斯顿的首肯?”
壁炉上的水壶已经烧见底了,泡好的红茶云钟岳也一口没喝,对加过料的茶水还是敬谢不敏为好。
“老爷,会同意!他的十几位子孙,也会同意!”
管家在罗安达城也有一些嫡系势力,他的孙子‘夜枭’更是城卫军·总统领,在军中还有些威望。为了亲情,为了曾经有过的怜悯之心,他决定做些什么。
“这样我就放心了!黑桃海贼团临走前,会给罗安达城留下一面黑桃骷髅旗。日后,希尔顿·莎娅当上女王,你们也不会受到牵连!”
云钟岳说到最后,顿了一顿,继续道:“前提是让那些矿奴有一片温和的栖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