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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没数,第几趟了?”
“三十多回了吧,嘿嘿嘿……”
“多!听说天还没亮就开始跑了!”
“值夜的兄弟讲,可能是吃了不干净的宵夜。”
“船长和大副的脸都青了,说战斗队长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新来的厨子说,这叫懒驴上磨屎尿多,严重点就是逃兵、胆小鬼!”
“小声点,别被龅牙听见!多吃点饭才要紧。今天早餐的酱料不错,味道很鲜呐!”
龅牙兄吃坏了肚子,三两分钟就往厕所跑一趟,已经出现脱水症状,脸色惨白,两条腿成了面条。这件事成了船员和水手们的谈资,大部分人有些幸灾乐祸,乐于看到‘龅牙队长’出丑。
据船医诊断,应该是罕见的霉菌腹泻性毒素,目前没有特效药可以抑制,病因不明,但排除了食物中毒的可能。
其实,船医早就发现了今早的酱汁有问题,虽然香味浓郁,但医生的鼻子还是辨别出一种霉菌分泌物的腥味。他并未声张,只是饶有兴趣地笑了笑,就把蘸酱送给了大副,若有意若无意地向云钟岳点点头。
学医的人记忆力都不错,全船上下120人,包括新来的后勤人员--杂工,他都认识,唯一觉得眼生得只有这位挎着长刀的见习厨师。他敢保证,直到昨天下午时,船上没有这个男人的身影。
船医的经历也比较坎坷,在乡下行医时,被捕奴船掳获,要不是有一技之长,现在肯定是在不见天日的卡宾达挖矿。凭借精湛的医术,他渐渐取得捕奴船长的信任,成为船上的普通干部,却从未忘却逃离这个魔坑。
机会来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那位伪装厨师的剑士应该是赏金过亿的海贼--侠刀客·云钟岳,再结合偶尔听到的关于‘黑桃海贼团’只言片语,八成是人家主动找上门了。因此,船医不介意力所能及地帮帮场子。
“多谢了!”
“不客气!”
云钟岳和船医心照不宣地对笑,擦肩而过。
12月31日早8点钟,主帆起半帆,舰只向预定战场挺进;大约半小时后,抵达2号码头东海岸约2海里处,船长命令抛锚降帆,各炮位炮手就位。
这种新式火炮名为寇非林·加农炮,射程超过4500米,从这里进行炮击,可以覆盖码头所有炮台。巴罗萨麾下这样的捕奴船还有至少8艘,到时40门以上重炮齐射,本吉拉城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此时,船上的气氛有些诡异。一个个船员抱着肚子,排成长长的队伍,等在厕所门外。有些豪放的实在憋不住,解开裤子就地解决,场面一度无法直视。
船长和大副带着人手,四处找寻船医和那个该死的厨子。结果找着找着,人数越来越少,大家都去排队了。
在船上,坑位毕竟是有限的,所以……一副味道有些重,画面辣眼睛,声音齁耳朵的场景在船上上演,再也没人议论‘龅牙队长’好不好笑,活不活该。
瞭望台这儿是一块难得的净土,视野广阔,空气清新,远离船上各种浮躁;而且配备高倍望远镜,能够观察15海里内的任意目标。
云钟岳拿着望远镜搜索附近的可以目标,而那个蔫坏的医生则是趴在围栏上倾听各种哀嚎,相比前者做好事不留名的人生态度,后者简直就是恶趣味。
视野中一艘悬挂‘黑桃骷髅旗’的三桅帆船出现,比敌人预定时间提前了两个小时。巴尔巴·勒斯的错误情报轻轻地坑了一把大老板,哪里有什么右舷受损侧翻,一切好像源于他的想象。
玛泽·艾尼号与前来埋伏的舰只平行相遇,两艘船都忽然愣了下,平静之下隐藏着诡异的紧张感。前者感觉到莫名其妙,虽然是海贼船,只要不是挑衅,一般不会主动开战;后者一脸后怕,被识破了怎么办,自己明显打不过。
两艘船在友好和谐的气氛中,稳定前进。在其他方向,陆陆续续出现黑点,向玛泽·艾尼号方向靠拢过来。
敌舰内部果然有联系,连云钟岳脚下这艘‘臭船’也接到移动命令,只是没有人执行,急得船长在甲板上跳骂,跳着跳着就夹紧双腿向厕所奔去。
“医生,我要走了,你怎么办?”
“厨子,给我条小船,我去本吉拉城!”
这位仁兄不属于大海,他是个向往平静的人,清静地生活,幽静地学习,安静地治病,寂静地死去。如果不是那些奴贩,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远离自己的故乡。
君子之交淡如水,此行之后,就此别过。
“好啊,你们,两个!该死!”
听声音就知道是‘龅牙兄’,他气喘吁吁地扶着船尾的横木,拉着手里的狼牙棒,想举起来砸他二人,结果差点砸自己脚。
“队长,不用送了,下次再请你吃宵夜!”
一刀挥断缆绳,两只救生船与大船分离,云钟岳挥手跟龅牙兄作别。不过,刚跳上小船,他就皱起眉头,似乎忘了什么事情。
“厨子,你在想什么?”
“医生,有件事我忘了做,帮我想想!”
真是没办法,闹了半天,把正经事忘了。医生蔫坏地指了指正在掉头转向的大船,那船上还不时传来乱七八糟的喝骂声。
对,砍船!
“修罗刀·一式·风之殇!”
风轨与刀芒的统一,是致密而锋利的斩击,朴素无华。
它贴着龅牙队长的手背飞过,那根由镔铁打造的狼牙棒只剩一根手柄。他将手柄拿到眼前,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紧接着又擦了擦双眼,目瞪口呆地瘫坐在地上。天哪,这是惹到谁了?
五六十米的中轴线,整条船的龙骨被切位两半。在重力和浮力的双重作用下,船体一半向左,一半向右。主帆滑落,船舵分裂,甲板翘起,左右舷倾侧,汹涌的海水沿着船尾涌向船头,终年不见阳光的底舱迎来光明。
两侧的船员惊恐地看着身边的同伴越来越远,他们顾不得提起裤子,扒着船舷往下跳,吃奶的力气用上,远离正在沉没的船体。
靠近中线的水手不用这么辛苦,风轨内累积的剑压释放,连人待物会送他们老远,只要能躲避空中一块飞的长刀、炮弹之类的武器,大概会安全落水。
最惨烈的莫过于中线上的倒霉蛋,运气好些的会立刻重新做人,运气稍差的要等会才能投胎。
以云钟岳现在的剑道水平,距离随心所欲地释放中长距离斩击还差点功夫,或许是一次顿悟,也可能是一场畅快淋漓的战斗,就会令他再次突破。
突如其来的战斗,结束得很快,只在强者的挥刀瞬间。
远处正在别苗头的玛泽·艾尼号和捕奴船八舰之一愕然片刻,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前者是发现了伙伴的兴高采烈,后者是物伤其类的胆战心惊。
“艾斯船长,左前方战斗出现厨师长的斩击,不会看错!他的对手跟眼前的舰只很相似,都是狐狸骷髅标志!”
米哈尔老师从瞭望台跃下,他的纸绘运用得越来越熟练了,最近似乎觉醒了一点儿见闻色霸气,抓住了冥冥中的感觉。
“另外,我们的左翼方向出现4艘以上舰只,来着不善!”
“厨师长钓得大鱼终于来了!伙伴们,战斗!”
“耶噢!”
山东加油!湖北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