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红衣少女比武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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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少女获胜后,也不见如何骄傲,只是拢了拢头发,便退到旗杆下面,少女约双十年华,比顾恺之大了两岁,虽有些风尘之气,却也明眸皓齿面容姣好,是难得的美人儿。
    旗杆下面,还有另一个中年人,约莫四十多岁,面容沧桑满脸皱纹,胡子拉碴白了许多,鬓角头发更是花白,还跛了只脚,半驼着脊背。
    红衣少女与中年人低声几句,中年人起初颇为不满,眉宇间闪厉色,却又很快点点头,然后一跛一拐的走上前来。
    他向众人执礼道:“在下林疋,荆州江陵人,今日来京城不为名、不求利,只是小女过了及笄年龄,还没有找到丈家,故而许下了愿望,在此比武招亲找个夫婿。”
    “我女儿说了,不求夫婿荣华富贵,但求是个正义好汉,只要比武能胜过她,便能成全这桩婚事,诸位若年未过三十,家中无论是否有妻妾,都可以上来试试。”
    顿了下,林疋又道:“京城是繁华之地,望族王公皆在于此,必隐藏着许多高人侠士,若我父女行事荒唐贻笑大方,还望多多包涵。”
    这时候,顾恺之忽然发现了有趣的事,林疋说这是为女儿比武招亲,可从他们穿着来看,女儿虽是满身红衣,却在衣裤上有几个破洞。
    反观林疋身上,却要光鲜不少,只因为面容沧桑,很难瞧出来罢了。
    林疋话音落下,人群中登时熙攘起来,有人跟着起哄,有人对红衣少女品头论足,还有人取笑林疋,怎么生出那样美貌的女儿,却唯独没人上去比试。
    眼见天色如黛,铅云压低下来,北风紧紧呼啸,转眼便是大雪纷飞,林疋自知久等无望,转身狠狠瞪了眼红衣少女,目光中厉色更紧。
    没有办法,他只好拔掉竹竿,正要卷起锦旗离去,却忽然听见人群中,左右两边同时有人喝道:“且慢,待贫道来比过也不迟!”
    话音未落,便见两条人影同时窜入场中,待看清那两人面容后,霎时引人轰然大笑。
    只见东边来的,是个干瘦如竹竿的道士,不修边幅满身邋遢,浓密胡子遮住了半张脸,看不出具体年龄,却定不在三十岁之下。
    而西边来的那个,更加叫人好笑,竟是个光头和尚,肥头大耳满目狰狞,全没有半点慈眉善目。
    见众人哄笑,那和尚横眉冷竖,喝骂道:“有什么好笑的!这里比武招亲,贫道我尚未娶妻,难道比不得?”
    然后又看向那个道士,他又嘲讽道:“倒是你这个老道,邋里邋遢脏兮兮的,也不怕吓坏了佳人。”
    道士闻言,大怒道:“你这出家的和尚,是哪里来的山门,也不怕破了戒律,竟好意思来招亲?”
    和尚不以为意,嘿嘿笑道:“嘿嘿,若能得了这样美貌的佳人,贫道我破了戒律,逃了山门还俗,又有什么难的。”
    你一言我一语,和尚道士还未比武,便先争吵起来,更让人觉得好笑。
    同时,红衣少女也满脸薄怒,眼眶隐隐发红,紧咬着银牙暗忖道:“连你们也来欺负我,真当我好欺负么。”
    念及此处,红衣少女顾不得脱下身上斗篷,便要去教训那两个和尚道士,却被林疋面色不善的挡下。
    又听有人起哄道:“你们也别争了,不若先比上一场,谁赢了再与人家女儿比,否则也不嫌臊得慌,两个人欺负人家女儿。”
    和尚大叫道:“这个主意不错,老道士,贫道先来与你比比。”
    话音未落,和尚已然期身而上,那道士也早有防备,叫了声“来得好”,也起身与和尚斗到了一起。
    和尚道士两人,行为虽让人哄然发笑,手上武艺却着实不弱,别看和尚肥胖,招式却灵活非常,腾挪辗转如灵猴攀爬,道士看似清癯,却招招力大势沉,两人打了半天,始终各有胜负,难以拿下对手。
    在这时候,和尚被打出了真火,抽身拔出腰间长刀,挥手向道士左腿劈去,若非道士眼急手快,怕是那条腿便要废了。
    道士也不甘示弱,抽出手中长剑与和尚招架,两人再斗到了一起,或是两人各有所顾忌,手中虽拿着兵器招架,却没人真敢下四手,来来回回数十招,看似凶恶却也只是好看。
    眼见他们争执不下,和尚道士也不是富贵人家,林疋高声劝道:“两位请住手,这里是京城繁华之地,怎么可以舞刀弄剑。”
    可他们失去了理智,哪里还听得进劝?
    林疋脸上闪过厉色,正要做些什么,却忽见一道身影飞入场中,期身闯进道士和尚身前,双手扣住他们手腕,任由挣扎也脱不了身,然后手中稍微用力,只听他们“哎哟”一声,兵刃落下地来哐啷作响。
    待看见那人身影,年龄也不如何大,约莫十八九岁,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少年身着锦衣华服,应是出自名门望族。
    少年身手也着实不弱,竟能眨眼之间,便夺了和尚道士的病人。
    被人夺了兵刃,和尚道士自知不是对手,也没脸继续待下来,便捡起兵刃逃走了,他们这些江湖草莽,哪敢与望族公子做对。
    见他们如此狼狈,众人再次哄然大笑,可那少年却不以为意,转身打量着红衣少女,又看向那面锦旗,似乎兴趣颇浓。
    少年叹道:“有意思,真有意思,今日初来京城,便遇见这么好玩的事儿,那老汉,你这比武招亲是什么规矩?”
    见少年衣着富贵,林疋不顾红衣少女哀怜,以及还未消退的薄怒,又低声说了遍比武规矩。
    少年偏着头,想道:“那我也来试试吧。”
    有好事的,看少年要下场比武,再次哄闹起来,还让少年快点赢了,带红衣少女回家去,说他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
    红衣少女越听越怒,站出来脆生道:“小女子出身江湖,公子身份金贵,不敢与公子比试,还请公子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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