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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红衣少女还要去打,林疋却忽然拉住她,向少年笑道:“今日是公子胜了,还请公子留下姓名,我好将女儿许配给你。”
少年虽赢了红衣少女,却不以为意,接过随从递来的长衣,道:“一场胜负而已,还用说姓名?”
恰好这时,空中飘起了白雪,有许多人叫道:“下雪啦,下雪啦,快找地方避避风雪。”
听闻少年言辞,林叔虽心中不喜,却还是再次说道:“公子,我们父女住在旁边酒肆,可否移步过去详谈?”
少年怔了怔,穿好长衣,反问道:“谈什么?天上下雪啦,大哥还等我回去呢,有什么以后再说吧。”
林疋愕然道:“公子,我们有言在先,只要你胜了我女儿,我便将她许配给你,诸位也可以作证,你怎么能反悔?”
“哈哈哈!”
少年大小不止,玩味道:“我只是来比试武艺,分出胜负找点乐趣罢了,你要我娶你女儿,怎么可能?”
少年出身富贵,必是望族子弟,或许早有婚约在身,又岂会看上红衣少女,这样的风尘女儿?
林疋气得脸色煞白,好不容易有富贵公子赢了红衣少女,以为能将她送出去,讨个好价钱后半生衣食无忧。
须知道,他与红衣少女走过许多地方,皆因武艺高强没人能比,始终嫁不出去,为此他也很头疼,故而来京城碰碰运气。
却不料,少年竟是当作玩笑取乐。
林疋出自江湖,性情狠厉乖张,此时被气得说不话来,脸上厉色更露几分,怒极反笑道:“好,很好······”
这时候,少年身旁有护卫走上来,指着他厉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家工资攀亲,若再不走开,小心你这把老骨头。”
林疋本就怒火难消,却念及对方出身富贵,不敢过于放肆,但听那护卫口出狂言,哪里还忍得了?
只见他闪身而上,未待护卫反应,便一掌打在他胸口,手中再一用力,将其打飞了出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林疋露出这手功夫,登时令众人惊讶,不料他驼背跛脚,竟有这样高强的武艺,更诧异他敢对少年出手,真是被气昏了头。
林疋愤然出手,让少年身后的护卫大惊,分出两人去捞起昏死的那名护卫,其余十数人则抽出兵刃将少年护在中间,怕林疋再出手伤了少年。
唯有少年不怒也不恼,只管转身往后离去。
见少年还要走,林疋厉色更甚,阴森喝道:“你真敢来故意消遣我!”
少年也不说话,在护卫簇拥下往前走,气得林疋大怒再次出手,翻身避开护卫们的兵刃,伸手抓向少年衣袖。
“管你是什么公子,敢拿我来寻开心,今日都叫你走不了。”
林疋突然来袭,少年登时大惊失色,幸亏有护卫簇拥,否则可真要糟了,亏得他身形灵敏,哪怕林疋来势凶狠,也被他惊险避过。
同时,那些护卫反应过来,寻找机会将林疋合围,显然要联手围杀他。
少年惊魂未定,若非他方才惊险避开,只怕要昏过去不可。
他自知不是林疋对手,此时怒容满脸,大骂道:“老东西,你真敢对本公子动手?你们还看什么,还不将他拿下!”
少年一声令下,护卫们联手围杀林疋,饶是林疋无疑高强,出手狠辣无比,可那个护卫大多出自军旅,手里又拿着兵刃,林疋赤手空拳哪里抵得住?
只开始用重手,又伤了三名护卫后,便被护卫们围起来,身上也填了几道伤痕,虽还在苦苦挣扎,被拿下却不过早晚事情。
红衣少女见林疋被围杀,此时也玉容惨淡,她自小命运多舛,是林疋收养她做女儿,教她武艺生存,即便是别有所图,但养育之恩却不可不报。
今日惹下这样的大祸事,说什么也要共进同退。
在此之前,她还有别的事要做,只见她走近少年身前,注目凝视道:“公子,请你把手帕还我?”
少年虽惊惧林疋,却半点不怕红衣少女,笑吟吟道:“这是你送我的彩头,凭什么还你。”
红衣少女自知势弱,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也再受不了这样侮辱,却不知什么时候,她衣袖里竟暗藏着匕首,猛然抽出来往胸口插去,像是要了却余生。
少年不料红衣少女如此刚烈,也被吓了一跳,急忙抽身闪避,免得鲜血溅到身上,还有那些围观众人,也都惋叹不已,明明是佳话美事,却转眼成当场血溅,只怕那俏生生的红衣少女,就要这样香消玉殒了。
此事虽因少年而起,但他背后有家族撑腰,只怕不会受半点惩罚,只苦了这对父女,会白白送了性命,不免心中隐忍。
“住手!”
眼见匕首离胸口不过盈尺,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暴喝,声音还未落下,便见一个身披斗篷,看不清面容的小少年抢入场中。
小少年抓住匕首剑刃,让其再下不去分毫,哪怕他手掌被匕首刺入,鲜血淋漓刺人眼目,也浑然不觉的样子。
红衣少女望着小少年,玉容写满了惊讶,她不会想到这个小少年,竟会不顾安危来救自己,还被刺破了手掌。
小少年虽手中疼痛,却还是坚定不移,另一只手摘下斗篷,惋叹道:“姑娘,性命是你自己的,怎么能轻言生死呢。”
众人这才看清,小少年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衣着富贵却不失风流,面容俊朗却不失英气,除了顾恺之还能是谁?
红衣少女惊醒,急忙松开手中匕首,不敢去看顾恺之眼睛,低头去找手帕为他止血,又想起手帕被少年拿走,登时又急又气又怒,眼泪滚滚落下。
顾恺之却不在乎,撕下衣袖为手掌包扎,并将匕首远远丢开,再看向那个少年,执礼道:“这位公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少年虽被红衣少女惊诧,却并未放在心上,转而看向顾恺之,打量道:“你又是谁,敢来管我的闲事?也罢了,我卖你个面子,你说要怎么做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