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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灯火歪起脑袋,垂在脑后的两根马尾也跟着晃了晃。
“我当时有些不舒服,你说是因为穿过结界的原因,是吗?”
“其实也不是所有结界也是如此,这其中涉及一些相性的问题。或是有些人对这方面特别敏感,就会有特别大的反应,你那反应其实是很‘小儿科’了啦。”
小儿科?那是轻微的意思?这种事姑且不管,君言皱起了眉头,又说:
“绮罗也出现过相同的情况,当时我也在,我也有一点那种情况,不过绮罗的情况严重多了。”
“嗯?”
叙灯火呆住。
然后,她的眉头以缓慢的速度渐渐皱起。
“有这种事情?在哪里?为什么不早说?”
一连几问。
君言有些惭愧,也有些无奈。
“在你今天提到之前,我也不知道会有这种事,怎么告诉你?我还以为单纯是身体不适而已。”
“两个人都不舒服,还是在同一时间,这么巧合?”
叙灯火似笑非笑的,接着便站起身,走到了收银台把帐给结了。君言知道她应该察觉到什么,也立即起身跟去。
两人离开烧烤店,沿着来路走向马路方向。
“在哪里?”
“在学──”
忽然,君言打了一个寒颤,如堕冰窟。
张雪遥如果真如猜测要进行一场活祭的话,那么立有结界的学校就很可能是她所选定的地点。
仪式需要很大量的魔力。
而学校又是人高度集中的地方,那么她是不是也打算把学校里的学生们当成祭品?一想到这里,君言就觉得自己浑身都被冻结了一样。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动身冲了出去。
“喂,你等等我!”叙灯火在后面叫他。
可是君言满脑子都是整座学校里的同学都可能被当成了祭品一事,完全没有把叙灯火的呼声听在耳内。他几乎都给忘了,今天虽然不是返校日,但是有“晚自习”。
“喂,我叫你等等!你要用脚跑过去吗?”
叙灯火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君言的手腕,君言收不住冲势,整只手臂被扯得生痛,但他抵不住叙灯火的力道。
“地方在哪里?”
“你──”
胃袋像是遭到烈火灼烧一样,君言难抑心中焦急,想要破口大骂,但叙灯火却加重语气又问了一次,甩来的目光如针般锋利。
“地方在哪里?”
“……”
君言反应过来自己太激动了的事情,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好不容易才叫心中涌动的感情。
“是学校。”
一瞬间,叙灯火眼睛猛地瞪大了。
“不可能,我当时明明……”她说到一半时,眼睛突地泛起动摇的涟漪,“……不对,是我大意了。”
“大意了?”君言对这几个字起了反应。
叙灯火悔恨地啐了一声。
“走吧。”
君言还没有问她要怎么过去,一只柔软的手就牵起自己的手。冰凉之中透着些许温热,触感相当舒服。
接着,他便看见叙灯火蹲下身体,像是在蓄力一样,曲线分明的双足绷紧之间勾勒出更明显的线条。
“抓紧了。”
叙灯火警告一声,空着的手凭空划出复杂的咒文。
“天冲四!”
叙灯火蹬地跃起。
君言只觉自己的身体腾空拔起,连惊呼声都没能发出,就已经逆着闷气的风,浮在了半空,甚至越过了附近的建筑。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他往下拖,两人落在了旁边的建筑之中,叙灯火带着他疾奔起来,速度飞快。君言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跟上那种速度的,只见周遭可见之物都以飞快的速度往后逝去,宛如那被快速、猛地抹开的墨。
太阳已经明显西斜。
君言转过头去,却见叙灯火如被刀削过的小脸就近在咫尺。
小巧而精致的五官,微翘而纤细的睫毛,深遂却又清澄无垢的眼眸,以及那几绺在脸颊上凌乱着的乌黑细丝……他时至此刻才忽地意会到一件事:眼前的少女或许是天上好世间最美好的玉所雕成的。
但也只是意识到罢了。
“嗯?好看吗?再看可是要收费的哦。”
伴随着这句话,君言见到叙灯火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是好看,但是收费的话就敬谢不敏了。”
君言别开了视线,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叙灯火确实是好看,这是事实没有必要不承认。
“哼,你脸皮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