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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少的魔力迟缓了刀的落势。
趁此机会,周云凌咬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臂。
“……”
敬云霜试图挣扎,犬狼的咬合力本来就惊人,一时没有挣脱。她立即改用左手,和蜘蛛身体部分的前面两节肢节所嵌的锋刃,不断朝周云凌攻击。
“唔……”
周云凌顾及到叙灯火的存在,也不想对方手持大刀的手重获自己,他无法就此松口,自然也无法完全躲开攻击,很多攻击都只能靠身体坚硬的皮毛硬抗下来,全身伤口越来越多,流出的血染红了毛发。
以前是如此温柔的姐姐,却在此刻对自己刀刃相向,他只觉得身处一场噩梦之中。
同时,还有深深的悔意。
也许只要自己更早下定决心,情况就不至于演变至此。已经十年了,十年的时间内,他其实多多少少也能找到方法救下自己的姐姐才是。
但,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他悔恨不已,然而这种感情无助于让他走出困境。
“啊──!”
敬云霜的左手终于打在他的左眼之上,没有毛发保护的眼睛顿时剧痛无比,彷佛就要爆开一样。他痛呼一声,松开了咬住对方右手的嘴巴。
被牙齿咬穿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周云凌甚至没能在对方手臂上留下痕迹。敬云霜再次抬起了手中的刀,对准了周云凌。
“姐姐……”
周云凌一只眼无法睁开,凄凉地用剩下的眼睛盯向敬云霜,但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应。那温柔的姐姐早就已经不在了,那个奔跑在那一片花海之中的姐姐也已经不在了。
明白到这一点的周云凌觉得身体的力气在快速消退。
但是──
“至少不能害死圈圈!”
周云凌告诉自己绝不能忘记这一点。
他再次张开嘴巴,喉咙深处有魔力凝聚,然后在对方斩落大刀的瞬间射出魔力弹。魔力弹被长柄大刀轻易划开,爆散的魔力再次冲击在场的一切。
然而,刀光依然降了下来。
周云凌本能地偏开脑袋,用右肩承受了这一刀。血花绽放,鲜红的液体奔溅而出,他痛呼了一声。
刀的刀锋几乎完全陷进了他的皮肉之下,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对方却没有满足于此,加重下压长柄大刀的力道,刀锋也因此深陷了几分。再这样下去他整个右肩肯定会截断的。
他扭头咬向敬云霜的右手,这次用上要把对方的手给咬断的力道。
对方没有让他如愿。
突然打来的一拳叫他头扭向另外一边,蜘蛛部分的前两肢也斩在周云凌的脖子上。相较于砍在右肩上的大刀而言,嵌在前足的锋刃锋利度和威力都有所不如,所以只在周云凌脖子上留下浅浅的血痕。
真正的问题在于,对方是想将把他的脖子给“剪”断。
尽管剪刀比利刃要钝,但当两边刀刃咬合时,其产生的切割力依然惊人,敬云霜只是稍微加重力道,周云凌的脖子便被割破。
“呜……”
周云凌试着抽动脖子,但他越挣扎刀刃就越陷越深。
会死吗?他脑海里浮现这个想法,心紧紧地揪了起来。他张开嘴巴不断吐出魔力咒弹,一下又一下打在敬云霜身上,但都被对方身体表面凝聚的魔力屏障给挡下。
“哈士奇,趴下!”
在声音响起的同时,横刀介入到敬云霜一对前足的锋刃之间。
“哈──!”
叙灯火用力握持横刀,周身有奇异的纹路浮现,竟然把一对锋刃给撬开一些。周云凌二话不说抽头,同时叙灯火起脚踢在旁边竖立的按钮上。
一阵齿轮的转动声响起。
头顶上有重物急堕而下的声音同时传来,叙灯火和周云凌所在的地板突然往上高速升起,没入了天花板的黑暗通道之中。
是一台升降机,这原本是用作敬云霜离开实验室。
看着两名敌人从眼前消失,蜘蛛少女抬头看向那黑暗的通道,毫不犹豫地爬上了墙壁,利用八只腿足赋予的攀爬性能迅速登上垂直的通道。
她也消失在这黑暗之中。
唯独汤姆的全息投影留在了这个已成废墟──他梦想实现──的地底空间。他看着自己杰作消失的地方,嘴角不自觉扬起,越扬越高。
最终,他狂笑出声。
“我,汤姆·格林洛斯将在此用最伟大的魔法工学在此震撼世界!”
他的笑声和声音在房间里回响不已。
声音暂时没能传出去,也没能传达给全世界。
──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