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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古旧的城堡。
围住城堡本身的城墙并不高,相当地破旧,外面依附着各种爬山虎之类的植物,像是日久失修已久,有歪斜、破损的部分。
由一块而一块精准地切割出来的大理石堆砌而成,本身就具有压倒他人的份量,而这一份陈旧感却为它增添几分历史的厚重感,同时亦有一种庄严神秘感,甚至带着几分不祥之色,宛如可能藏有随时会醒来的木乃伊的金字塔一样。
马车和行人不断往大开的城门中行进,像是自送猛兽之口的无知生物。
没有护城河,也没有吊桥,和君言想像中的印象不太一样。而且,它屹立在这个山腰林间,显得有几分突兀,像是浮离于此处一样。
“霍尔顿,你们的情报不怎么准确啊。”
叙灯火不知怎么突然就调侃起霍尔顿来。霍尔顿不解地看向叙灯火,客气地询问说:
“女士,这是怎么说呢?”
“你说这城堡是阿伦德尔向人借来的?迦蓝巷怎么就有这座城堡了?别告诉是别人几天时间内给建起来的。”
嗯?君言挑眉。
按照叙灯火的说法,这座城堡本应不存在于迦蓝巷的深山老林深处。
“正如叙小姐您所言。”
车子已经快要到预定的停车处了,霍尔顿拿起自己的帽子戴上,帽沿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您说这城堡是这几天内建成的也不错,但是却不够准确。”
“哦?”叙灯火发出感兴趣的声音。
君言却回想起来刚才一度产生的异样感觉,就是这座城堡完全给人游离于周遭环境的感觉。
“这城堡确实是阿伦德尔公借来的,不过城堡本身却不存在于迦蓝巷也是没有错。”
这句话听起来就相当矛盾。
──如果没有魔法的存在,这句话就违背了常识,以致产生矛盾。但是,如果加上魔法的存在,再去到阐释的话……
叙灯火在这方面的问题上,脑筋理所当然地比君言转得更快,就在君言还在思考这座城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时,她便已经面无表情地开口:
“空间魔法吗?”
“正是。”
霍尔顿把帽沿着下压得更低了,像是害怕车厢之上风太大,会把帽子给刮走一样。
“这座城堡是整座从北欧的永夜之地转移过来的。”
车子在同时停定。
车子停定的声音一度盖过霍尔顿的说话声音,但他的那一句话依然清晰地传进君言的耳里之中。
他说,这座城堡是整座从北欧转移过来的。
口吻相当轻巧。
轻巧得就像是现在有两张照片,其中一张照片上有一座城堡,而有人把照片上的城市剪了下来,贴到了另外一张照片上一样。
君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哂笑一声之后便是沉默。
这一切听起来都很荒谬,但偏偏魔法就是能够办到。他开始对魔法的威胁力有更高的认知。魔法绝对不能暴露于一般人面前,他深以为然。
车夫通知几人已经到了。
霍尔顿在叙灯火有些愕然的笑容里,说了一声“失礼了”率先下了车。然后,本无尘也跟着下了车。后者向几人稍作道别后,很快便融入了人群之中,消失在大门之后。
君言是第三个下车的。
“搭把手。”
叙灯火站在车厢的边缘,向先下车的君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君言这时才发现对方手腕上也戴着了一圈手链,衬得她本来就白皙纤幼的手臂更为出众。
君言伸出了手握住了叙灯火。
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真的有在借力。
在他的搀扶下,先伸出马车的是曲线分明,被黑丝勾勒得更为亮目的修长右腿。叙灯火优雅地轻挽裙子下了马车,高跟鞋踏在地面时敲出了一声清响。叙灯火的容貌确实出众,这一下马车旁边行经的人们都纷纷投以注视。
很自然地,叙灯火挽住了君言的手。
君言皱了皱眉,却莫名地很快便适应了过来,彷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大门前有几名侍者打扮的人接待宾客。
没有请帖的人都要稍作登记才能进去大厅,不过君言和叙灯火手上有着请帖。侍者靠过来询问几人的身份时,叙灯火便把请帖递了出去。
“原来是君先生、叙小姐以及霍尔顿先生。”
侍者拆开那卷成一卷的羊皮纸一看,顿时露出恭敬的笑容并低头行礼。
“几位请随我来。”
侍者主动引起三人入内。
旁边的行人见了,顿时议论起三人的身份。其中有一些人认出了霍尔顿,但对于叙灯火和君言的身份却是一头雾水。
如果他们知道君言就是最近盛传现身于港都的白炎力量拥有者,可能会引起一阵骚动也说不定。
在穿过大门之后,几人沿着前庭的一路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