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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桌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
这些无论是摆盘抑或是味道都堪称完美的菜式,都是厨房为招待突然来客合力料理出来的精致菜式。
“嗯。”
落座在长椅子一端的阿伦德尔端着红酒闻了一下。
接着,他轻呷了一口酒杯里的红酒,享受般眯起起了眼睛。
“就算在不列颠也很难喝到如此上好的佳酿啊……没想到艾莉森卿手中有如此上好的佳品。”
“你能喜欢自然就再好不过了,阿伦德尔公。”
挑灯者摆弄着客套的微笑。
她身旁剑姬之青在为她满上了一杯红茶,因为她其实并不喜欢单纯喝酒一类的东西,她更喜欢把酒加进茶里喝。
两人接着边闲谈一些琐碎事情,边开始进餐。
魔法协会的事情、应对局的事情,乃或至其他几位时刻魔法师的事情。他们甚至谈及天文地理,以及各种魔法理论。阿伦德尔问及了四姬的事情,感叹挑灯者能有如此多的好帮手。
如果仅是这样,也许这是个普通的聚会罢了。
但,阿伦德尔显然不是过来作寻常的拜访的,时刻魔法师之间很少会有面对面的会面,更别说深入到其中一方不知道布置了多少机关陷阱的工房拜访。
会是有着一定自信吗?阿伦德尔像是丁点警诫都没有。
饭过半时,阿伦德尔突然叹息一声,没有接上刚才的话题。他放下手中的刀叉,困扰地呷了一口红酒。单是这样“挑灯者”就已经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两人显然要进入正题了。
“我这次来打扰,其实是希望艾莉森小姐能够伸出援手。”
“这倒是让我爱宠若惊了呢。”
挑灯者面不改色,咯咯笑了两声。她用洁白的餐巾轻拭嘴巴,在上面留下粉色的印记,也不知道是她的唇印抑或是食物的汁液。
“不知道阿伦德尔阁下有什么困难之处呢?”
嗯,阿伦德尔低声沉吟了好几秒,摩挲着苍白的胡子。
“‘时之核’。”他抛出这几个字眼。
挑灯者眼皮微微一挑。
“艾莉森小姐应该有所了解才是,”老者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有关于我这个老头子的研究。”
“了解不敢当。”
挑灯者再次展露笑容,低着眼睛说:
“阿伦德尔阁下的研究太过于高深,就算有听说过一点传言,我也不是很能理解其中的内容。”
“嗯?”
阿伦德尔略显吃惊。
“竟是如此?”
“自然如此。”挑灯者笑容不改。
阿伦德尔疑惑地摸了摸下巴,把身体的重量都交到椅子靠背之上。吱呀!椅子发出响声,老者的视线笔直如剑。
“可,我听说艾莉森小姐对我的研究有兴趣啊。”
他怎么知道?挑灯者眯起了眼睛。
阿伦德尔的目光变得又细又尖锐,端详着挑灯者的上上下下。
“在魔法师之间,互相窥探成果也是常有的事情。艾莉森小姐,你说是吧?”
“阿伦德尔阁下说笑了。”
挑灯者脸上依然维持着笑容,不过比起刚才已经多出了一些裂缝,不再像以往一样完美无缺。
阿伦德尔扬起坏笑。
“艾莉森小姐不必紧张,我们都是屹立在顶点之人,对于魔法师之间的龌龊事情,我们也相当清楚。你早阵子得到了‘炼金术师们的结晶’,是吧?”
挑灯者的笑容终于被这句话给打破。
她的表情渐渐地冷了起来,上半部分更是蒙上了阴霾。两人之间的空气正在缓缓凝固。见到自家主人再次和客人陷入对峙之中,守在房间里的四姬也是紧绷了身体。
“看来阿伦德尔阁下来者不善呢。”挑灯者冷淡地说道。
阿伦德尔呵呵笑了两声。
“我和炼金术师没有什么关系,纯粹只是好奇一问罢了。”
“好奇一问?”挑灯者微扬的嘴角里泛起冷意,“如果只是好奇的话,就不会事前调查得如此清楚了。”
“我也是无奈之举啊。”
阿伦德尔叹声,右手叠在左手之上,轻轻磨擦了起来。
“我和艾莉森小姐你没有任何交往,最多就是在协会上见过一面。你我之间既无利益,又没有人情,我实在没有把握叫艾莉森小姐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所以,你就来威胁我?”
“威胁说不上,毕竟艾莉森小姐是‘时刻魔法师’啊!”
阿伦德尔显得无趣地摇了摇头。
“就算把这些情报透露出来,应对局或是魔法协会本身就算有意见也好,也不敢真的来动你。只要你在这个城市里,你就安全无比,不是吗?”
本来听似平平无奇的话里,隐含了某层意思,挑灯者稍微瞪大了眼睛,显得动摇。这对于她而言,是很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