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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吧。”
白炎的回答足足花了三十秒的思考才姗姗来迟。
“所以，我其实昏迷了？”
“不太一样，但反正你的意识没在现实。”
白炎哼哼两声，又思索了几秒才回答。它也许有些笨？君言心底浮现了这种想法。
“小子，你真失礼耶！”
白炎却好像察觉到君言的想法一样，大喊了一声。它直接跳了下来，作势要踢君言，结果被后者轻易躲开。
“你──！”
白炎有些恼羞成怒，火焰构成的躯体表面泛起了涟漪，扭扭曲曲的，变得有些不安定的样子。
君言不理它，直接靠到空出来的枯树上。
这小树还没有他高呢！
“这是你原本的样子？”他好奇地问。
“不是！老子本来的样子可比这威风多了，所以你耳朵是有问题吗？老子不是说老子已经打扮过了吗？你觉得老子堂堂的传说中幻兽，会是人的样子吗？”
“原本魔法也不应该存在，有什么不可能的？”
君言理所当然地说，白炎又气得一阵扭曲摇曳，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你要和我说什么？”
依然是无视了白炎的话，君言抱起胸来，自顾自地询问。白炎最初好像并不想顺应，但过了几秒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老子借用了你的身体，这件事你有意识到吗？”
“……借用了我的身体？”
“好吧，看来你是没有意识到。”
白炎叹了口气，真的就吐出一口小小的炎团来。
“怎么回事？”
君言直觉事情不简单。
“你们遇到那只大狗陷入险境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记得。”
已经全部回想起来了，君言几乎速答。
“当时的情境太危险了，老子也只能挺而走险，借用了你的身体。我虽然和你已经相依相存，但是你和我还是有些分别的。我只能把很小的一部分力量借予你──当然，就算我取得你身体的控制权，也没有办法把力量全部展现出来……你的身体太脆弱了，老子把使劲太大你会直接爆体而亡。”
“但还是请你手下留情吧。”
试着想象了一下身体爆炸的情况，君言没有忍住打了个冷颤。
“我自然知道，我和你大部分灵性回路──嗯，魔力之核已经融合在一起了，要是你死了，老子也活不了。”
“但是，你可以夺去我身体的控制权，这意味着你可以取我而代之，是吧？”
君言问。
就算白炎不会夺去自己的性命，因为两人的性命相连在一起，但是它可以夺去自己的身体，而这一点已经在此时得以证明了。
“嗯？”
白炎却捏起下巴来，似在思索起来。
“你这小子倒是聪明，老子也没有想过还有这一招。”
“……”
君言真想给自己赏一巴掌。
这已经算是搬起自己的石头敲了自己的脚了吧？他心想，心里生起几分悔意，同时又有了几分警戒。
“你倒是不要那么怕，老子不像你书里看的那样子，喜欢夺去别人的身体……毕竟生活起来很麻烦啊！老子讨厌麻烦，龟缩在这里也不错。”
“那你究竟是要说些什么？”
它是宅男吗？自家警备队？君言意外于对方一点夺去自己身体的意思都没有。
“老子想说，这一次只是侥幸。”
白炎抱起胸来，用上了老气横秋的语气。
“侥幸？”君言听见对方话中有话，心想自己该不会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吧。
“老子虽然可以借着你的身体展现一部分力量，但这终究是意识的调换……这一次真的很侥幸了，如果你不争气，意识很可能就会永沉于水底……你瞧，那里下面就是意识的深渊……刚才你还没有醒来时就是在这片海上浮浮沉沉，一旦有个不慎，你就不会永远沉下去再也回不来了。”
沿着白炎扬起下巴所指，君言看向这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
“意识的海洋？”
“很玄乎的概念，老子也不搞不懂这究竟是什么……只能说很类似梦里的东西，很容易招致别人的迷失。一旦沉沦下去这个无底的深渊，你就很难爬回来这里了，所以不要指望……指望每次都依靠我的力量。”
“……”君言不说话。
白炎进一步加重语气。
“人一旦发现原来还得如此，很容易就产生依赖性……除非到了必要的时候，否则请不要让我再次掌控你的身体──在你能力驱使我的力量之前，不要太过依赖我，但待你有那个能力，我可以把力量借给你。”
“切记并且牢牢记住。”
白炎的形态开始崩溃，像是置身于狂风中的微弱烛火一样摇摇欲垂。
“和火焰保持合适的距离，尚且可以取暖，获得很多恩惠，但一旦太过靠近火焰可是会遭到灼伤，而置身其中更会遭到吞噬，灰飞烟灭。”
声音一落地，白炎化为无数火焰碎块散落。
君言看着它消失之处，一时无言，然后突然往下急坠！他脚下的土地全然消失一空，他就此堕进了黑暗之中，连惊呼都被堵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