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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扬下巴。君言跟着看过去，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酒店门边的墙上。
那人的肩上，有一只猫咪。
“看来南宫da你准备了一场审问了呢。”
君言叹息以对。
看着君言嘴角抽动，叙灯火笑得更开心了。
＊＊＊
第二天一早，君言天没亮就醒了起来。
并非是自然醒。
是外头传来的动静将他给唤醒的。
君言撑起身体，眯着睡意迷糊的眼睛环视了房间一周。旁边的床空了，周云凌没有在床上，而随着意识进一步清晰，他便注意到在门外传来了周云凌的声音。
他下床走到玄关，正想察看情况，把手搭上门把之际──
“小少爷，这是老爷的意思。”
小少爷？
君言愣了愣，没明白这把女嗓音是在喊谁，结果周云凌却有了回应：
“跟敬暮说，我的朋友我自然会招待好，不用他操心太多。他年纪不小了，有这个心神来管闲事，不如管好家里的事吧。”
周云凌的语气相当不善，君言能够想像中对方不耐烦的表情。
“小少爷，老爷的意思是既然是小少爷的朋友，就必须要招待好，所以才特地派奴婢和车子来，准备把小少爷的朋友接回去家里。老爷已经下令准备宴会了。”
宴会？老爷？小少爷？妓婢？
君言本来没有偷听的意思，但这句话里有好几个字都叫他一阵诧异和好奇。这些用字散发着一股以前名门望族的意思。
难道阿凌是什么大家族的子弟？君言一阵呆愣，心中愕然。
“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自己来管就可以了。”
周云凌咬牙切齿地加以强调，听起来相当憋屈，就像是想要破口大骂，但却迫于某些压力，只能恭敬以对一样。
“小少爷，这是老爷的意思。”
一如遇见一头不可讲理的倔牛，女性再度强调，不过和之前不一样，这次她加重了语气。
“我都说了不用管我们。”
“这是老爷的意思。”
彷佛进入了死胡同一样，无论周云凌怎么说，对方也只是用“这是老爷的意思”来回应。是的，她甚至连敷衍地说些其他什么的耐性都没有了。
就在外头两人争论不休的现在，君言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外头应该是听不见这震动声的。
君言拿起手机看向屏幕，发现原来是叙灯火发来的信息。叙灯火似乎也因为走廊上的动静而惊醒过来，不过发来的讯息内容倒不是抱怨，而是调侃。
她也有同样的想法，说周云凌可能是某个古老家族的子弟。
君言回了一个笑哈哈的表情，表示自己不予置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其中好像有些奇怪：
“你知道些什么吗？”他回了个讯息。
不到一秒，叙灯火也回了一个笑哈哈的表情，没有任何正面回应。君言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外头又传来了周云凌愤怒的喊声。
“你回去告诉他用不着他管！”
门扉在这巨大的怒声之中，就如同纸一般薄。
君言心中暗惊，因为他从没有听过周云凌用如此不耐烦和愤怒的口吻说过话，更别说是骂人了。
在以前，周云凌就算受到小混混的骚扰，也只是用那种愤怒但压抑的声音与之对话，像现在力竭声嘶的，真的相当罕见。至少，君言一时三刻想不起来有过这样的时候。
而更诡异的，对方还是一位女性。
周云凌是一位花花公子，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哪怕没有人肯定这是不是事实──而其得归功于他对女性的体贴和无微不至的温柔上。
对方究竟是谁？君言有些好奇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往玄关方向走去。
“小子，估计他早就知道你在偷听了咯，你呼吸可以沉得像个刚做完激烈运动的娃儿呢！”
白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在君言的脑海里抛出调侃之语。
君言没有理它。
他走到门后时，刚好听见了周云凌的叹息。
“是我激动了。”周云凌致歉，“这样吧，我们先去附近玩一圈，到了该回大宅的时候，我再通知你来迎接，怎么样？”
周云凌让步了，语气无奈。
对方则沉默不语，似在斟酌。
“可以。”最终那强硬的女性也是放松语气。
或许她也是两人在如此对峙下去并无利于双方，所以也选择后退一步。
各退一步后，两人就此达成了协议。
“那奴婢就静候小少爷你的吩咐了。”
已经完成了所有工作，自然就没有久留的理由，像是女性远离的轻巧脚步彷佛在如此诉说。
“可恶！”
接着，便是周云凌一拳打在墙上的声音。
他用上了颇大的劲道，这一拳下去墙好像震颤了一下。下一刻，陆逐有其他住客惊醒了，有人出来指责周云凌太吵人。
就在听见周云凌向其他人道歉时，君言移动脚步回到床上，准备继续休息。
“小子，你这是作贼心虚、多此一举呀！”
白炎看不下去一样发声。
就算有些事情大家已经心知肚明，但说不说破却是两回事，君言不作声，裹好被子睡好。
下一秒，门开了。
周云凌走了回来，像是没有察觉君言其实是醒着一样回到了床上。
良久──
“阿言，对不起，吵到你了。”
他满带歉意地说。
“没事，我习惯了你的吵闹。”君言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那就好。”
彷佛听见了周云凌笑的声音混杂在回应之中。
两人之间有一种超越了言语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