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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哭着丧脸为视线移开，“我觉得这还是挺重要的……”
“重要吗？”
“我弟弟说，只有待人真诚，才能收获真诚。”
“你信？”
“我信，但是我没有办法是与不是，不过我弟弟总有一些道理。”
君言一度想要询问祭坛的事情，但看着对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话到喉头又无法真的说出口来。他于心不忍。
“你其实可以和其他人交流吧？”
刚才的展示力量环节，君言还印象深刻。
“是的。”希丝娜露出一个带着厚重哭意的笑容，又知道在笑还是在哭，“可是我身边没有那种人。那些侍者们对我都恭恭敬敬的，而且没有必要的时候，总是会对我敬而远之。他们一定是很怕我吧。”
“也许是怕你爷爷也说不定。”
君言这可不是在安慰希丝娜，而是真的这样想。
力量终究是力量，是用来杀人抑或是救人，端看使用的人。希丝娜有很强的力量没有错，不过君言觉得阿伦德尔比她更要恐怖。
诚然，他不知道女孩是否有隐藏的另一脸，他和她也绝不算得上熟悉，但是他宁愿倾向于女孩本性善良。
“其实没有分别，怕爷爷和怕我也一样。”
结果上而言，确实是一样的，但是这绝对不能定义本质。
“你待在你爷爷身边，开心吗？”
“咦？”
估计没有想到君言会问这个问题，希丝娜的表情和反应都显得很迟钝。不过，她的脸上很快就泛起了苦涩。
“我尽可能让自己开心。”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就算她没有正面回答。
君言又想起了她其实是一种活祭品的事情，知道接下来的问题其实不该问，但问题却在他加以阻止之前脱口而出：
“你没有想过要离开吗？”
“我极力避免自己有这种想法。”
希丝娜的回答来得要比君言预计中要快。
她的脸情平淡如常，像是陈述着一件事不关已的事情，平静得叫人心碎。君言想要为什么，但对方却用请你别问的表情看过来，叫他无法问下去。
只要一问，眼前的少女恐怕会就此消失。
可怜的女孩，君言心想。
“你……没有朋友吗？”他打破沉默的问题竟然是如此无力的。
女孩只是摇头，一如君言所料。
君言就想有心想要帮助女孩，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也许，帮助阿伦德尔将“时之核”从女孩身上移离会是个好方法。
但是，没有了“时之核”，女孩就能重获自由吗？这倒未必，所以君言有必要加以确定。他问：
“你……体内的那个‘时之核’──”
君言尚未问完，女孩的身体就猛地一震。她对这个字眼十分敏感的样子，也像是害怕听见。
君言也一度有所犹豫，但还是决定问下去。
“在没有那个东西的时候，你……开心吗？”
他在那短短几秒停顿之间，斟酌了许多用词，最终用了“开心”这两个看似浅薄，但实际含义其深的字眼。
希丝娜估计也没有料到君言会用上这个字眼，愣愣地回头过来俯视君言
“开、开心吗？”
希丝娜像是不懂得如何理解这个问题一样，低垂下脑袋陷入某种思索之中。君言看着她的脑壳，选择沉默等待。
“我不知道。”她沉默的长度没有君言想象中长。
此时的她脸上完全没有这个年龄女孩该有的纯真。她眸子之中所透露出的只有沮丧、绝望，以及茫然不懂。
她真的有童年吗？君言不得不往这方面去想。
远处传来了载歌载舞的声音。
这些声音也许是粉饰太平的好工具，但是君言依然从其中的狭缝之中看见了女孩的存在。光明的背后便是黑暗。要遮掩一个人的眼睛是很容易的事情，只需要一张纸张便足够了，而纸张之后究竟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想必世界上并没有人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君言却看见了。
他在想究竟有多少被牺牲的人存在于这世界上，也许穷尽他的一生也数不完这些人。有人获得成就，就会有被惨遭牺牲，这是一种纯粹的转移。